雖說秋栢芊打算幫助程瑤瑤，但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秋栢芊必須要搞清楚程瑤瑤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被針對。

即便她知道罪魁禍首是云子函。

但程瑤瑤到底是怎么和云子函有牽扯的呢。

關于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果然還是問一直奮斗在八卦前線的記者李杏姚比較快。

“你問我認不認識程瑤瑤。”李杏姚本正在構思劇本，聞言抬起頭。

秋栢芊點了點頭。

李杏姚說：“這可是個名人。”

“是嗎？”秋栢芊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怎么有名了？”

“你知不知道云子函的粉絲后援團都把她列為黑名單一號了，很多分會的會長都揚言說要把她趕出明壘高中。”

“……云子函粉絲后援團居然還有分會這種東西嗎？”

秋栢芊的關注點好像有點不太對。

她腦補了一下自戀狂身后一批粉絲尖叫的場景，頓時覺得這個學校沒救了。

李杏姚點了點頭，轉動椅子翹著二郎腿看向秋栢芊，每到八卦的時候，她的表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專業”。

“她們干嘛這么針對程瑤瑤。我聽說她是憑借成績優異所以破格錄取的，我想明壘高中的貴族小姐們應該不至于容不下一個出身普通的學生吧。”秋栢芊說。

李杏姚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芊芊，要不我說你天真呢，連動物都知道弱肉強食，叢林世界的法則放在人類世界里同樣可以套用。不過呢，程瑤瑤被針對，也不完完全全是因為她的家境，而是因為她是云子函重點關注的女性。”

聽到李杏姚說到了重點，秋栢芊豎起了耳朵。

“我們都知道四大校草之一的云子函背景厚實，而且自身也頗為優異，年紀輕輕便已經在世界上拿下不少的獎項，追他的女生幾乎可繞地球一個圈了。可是剛開學沒有多久，就有關注他一舉一動的女孩們發現，他似乎對同班的程瑤瑤格外‘上心’。

比如說，程瑤瑤被故意搞怪的男生擠兌時他會裝作不經意的幫她解圍，見她走出教室也會與她保持距離不緊不慢跟在后方，程瑤瑤被老師拜托搬作業本時他會找借口搶走她的負擔和她說話——”

秋栢芊打斷李杏姚：“等等。你說的這些，完全不能作為證據說云子函在乎程瑤瑤啊。”

“當然還有別的一些細節。”李杏姚說。

“從這種似是而非的細節里能看出什么來……”秋栢芊有些懵。

“或許對我們而言完全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但喜歡一個人，就會注意他的眼神，注意他的動作，注意他所說的話。每一個細節的存在都有他的意義，一旦細節變得多了，這份感情就會越來越明朗。即便云子函做的非常小心，但是粉絲后援團得出了一個結論。”

“什么結論？”

“程瑤瑤在勾引云子函。”李杏姚幽幽說。

秋栢芊差點摔倒，“你在開玩笑？如果按你所說的意思，怎么看都像是云子函在追程瑤瑤吧。”

秋栢芊莫名想到那天夜里在超市里見到的程瑤瑤與云子函。

那時候的云子函是不是只是在找借口靠近程瑤瑤呢？

用他拙劣的演技，以侮辱一個女孩的方式，小心翼翼傾訴自己的喜歡？

秋栢芊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無論到底是出于怎樣的目的，但是面對女孩的眼淚而無動于衷，這樣的家伙，即便喜歡，想必他的喜歡也十分廉價。秋栢芊對云子函更加不屑了。

李杏姚嘆了口氣：“到底是云子函追程瑤瑤還是程瑤瑤勾引云子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粉絲們怎么看。偶像永遠是對的，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我聽說過程瑤瑤的事，知道她被欺負的挺厲害的，她剛來學校的時候報了美術班，不過去的第一天畫具就全部被扔到水池里了。她本身性格也內向，如果她還要繼續在這里讀下去的話，估計會是痛苦的三年，除非她能擺脫云子函的接近。”

秋栢芊沉默了很久。

她走到床上躺下，看著天花板上垂吊的燈光，半晌說：“杏姚。你剛剛說錯了一句話。”

“什么話？”

“到底是云子函‘勾引’程瑤瑤還是程瑤瑤勾引云子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看。”

秋栢芊半瞇著眼睛，露出一個明顯冰冷的笑容。

李杏姚一愣，她好像聽懂了秋栢芊的意思：“芊芊。你不會是想，幫程瑤瑤吧……”

“那又怎樣？”

“勸你不要！”李杏姚立刻說，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肅然：“芊芊。我知道你比較熱心。你不要怪我說話說的直，做好事之前，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能力，有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擺平。不論哪個校花校草的粉絲后援團都是一個恐怖的集體，你要是貿然去剛的話，我估計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可能還會連累秋叔叔。”

秋栢芊一愣。

她重新坐起來，看著李杏姚，原本的想法忽然好像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其實她沒有考慮到那么多，她原來無論做什么事，都只憑自己的心意，于是惹了不少禍，那些事秋少霖或許還可以幫她擺平，但到了明壘高中，她還可以像曾經那樣任性妄為嗎。

見到秋栢芊的表情安靜下來，李杏姚露出一個苦笑：“芊芊。說實話，要論背景，我其實比你好很多，但我從來不敢在這里惹事，因為我知道比我家背景強悍的學生大有人在。”

“我知道你的意思……”秋栢芊胸腔里忽然涌出一股無力感。

她很久沒再體會這樣的心情。

“況且，芊芊。比起程瑤瑤，我覺得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李杏姚忽然露出無奈的笑容。

“什么？”

秋栢芊沒有反應過來。

“云子函這次不是請了三四天的假么，我聽他們謠傳說是因為云子函和家里人說他要和程瑤瑤交往，云家人氣炸了所以將他鎖在屋子里。但這件事，我們都清楚。”李杏姚忽然壓低聲音，“就是因為你上次揍了他沒消腫吧……”

秋栢芊聽到她這樣說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她嘴角還未來得及上揚，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所以這兩天程瑤瑤被欺負，是因為替她背了黑鍋么……

“這個謠傳到底怎么傳出來的。”秋栢芊有些無語。

“你別管謠言怎么來。我只知道，等云子函請假回來，我估計你會有些麻煩。”

李杏姚露出擔憂的神色。

秋栢芊笑不出來了，她這兩天她差點把云子函的事情給忘了。

她那天好像真的把云子函的臉頰揍腫了，說不定他確實躲在家里消腫。

平靜的日子總有結束的一天，秋栢芊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面對云子函，以及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