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平的早晨。
秋柏芊和平的起床,和平的背上書包,和平的走進(jìn)教室,多么和平的一個日子,卻與一雙不太和平的視線對上了。
云子函終于結(jié)束了漫長的消腫生涯,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座位上目視著秋柏芊從教室門口走到座位上坐下。
秋柏芊感覺到了壓迫,打量,以及毫不避諱威脅的目光。
秋柏芊把數(shù)學(xué)書拿出來打算無視這樣的目光,恰好呂澤軒走進(jìn)教室,他忽然頗為好奇在秋柏芊的座位上停了下來,然后說:“秋柏芊。你書拿反了。”
秋柏芊一驚,抬頭訕笑:“我故意的。”
“可真夠'故意'的。”呂澤軒意味深長說。
秋柏芊視線不由自主偷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云子函,果然他的眼睛仍舊死死盯著這邊。
她立刻低下了頭,一副癡迷于課本知識的模樣。
上午的課很快就結(jié)束了。
秋柏芊如釋重負(fù),一上午她根本什么也沒有聽進(jìn)去。呂澤軒的視線實在太過刺眼,幾乎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甚至她去上廁所,這人的目光也跟隨著她離開教室。
她立刻匆匆將書蓋上轉(zhuǎn)頭就想跑,但是她剛站起來,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動靜的云子函終于幽幽開口:“秋柏芊同學(xué)。你介不介意賞臉和我一起吃個飯?”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教室里卻明顯的靜了一瞬間。
本就關(guān)注他的女生這剎那視線全部停留在了秋柏芊的臉上,她們心里都清楚,她們心中的“鋼琴王子”,今天已經(jīng)盯秋柏芊盯了一早上了!
云子函粉絲后援團(tuán)早就偷偷開了大會,她們毫不遲疑將秋柏芊的頭像照釘在黑名單墻上,甚至已經(jīng)在她的臉上用紅筆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個女生到底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引得王子的注意,但無論什么手段,她們都有辦法讓她嘗嘗什么叫做地獄。
喬姍本就關(guān)注今天來上學(xué)的云子函,她還想說幾天不見的云子函似乎更加帥氣了,但是她的腳步剛挪過來,就聽到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句話。
此刻她攔住與她結(jié)伴的羅采妮和王蒲筠,冰冷的視線落在無辜的秋柏芊身上,似乎要看她究竟是同意還是拒絕。
但是秋柏芊怎么可能同意,這相當(dāng)于跳進(jìn)火坑。
不過秋柏芊還在猶豫究竟要怎么逃掉的時候,一道人影卻擅自插入了兩人之間。
“不好意思。秋柏芊要和我一起去吃飯。”呂澤軒淡笑著俯視云子函。
云子函一愣,他盯著呂澤軒,半晌沉下臉,隨后也站了起來。
他的個子比呂澤軒要高一些,這下子好像逆轉(zhuǎn)了壓力。
不過呂澤軒倒是非常坦然,他轉(zhuǎn)過看向秋柏芊,“走么?”
“走走!”秋柏芊忙不迭地答應(yīng)。
她趕忙后退,但是云子函的聲音卻忽然加重:“秋柏芊。你確定不和我一起去吃飯?”
秋柏芊一驚,她抬頭,卻看到云子函的眼睛里幾乎要噴出怒火來了。她基本上可以料想到自己和他一塊兒吃飯后的下場,估計尸骨無存。不過這樣的眼神落在旁人眼中卻是說不出的繾綣纏綿,多少少女這一刻的心碎了。
秋柏芊猛地扯住呂澤軒的胳膊,“快走吧。”
說罷秋柏芊不管他的反應(yīng)了,拖著他猛地往外逃。一直在旁邊觀望的雷夢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不過離去前她視線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云子函,這一刻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秋柏芊跑走了,喬姍咬緊下唇,猶豫半晌,然后走過去,試探性地笑著問云子函:“云云。怎么突然要叫那個女生一起去吃飯啊?”
“和你無關(guān)吧。”云子函冷冷地瞥了一眼喬姍。
其實他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人。
不過出于他的教養(yǎng),云子函終究沒有把他心里想的那個“滾”字吐出口。
喬姍估計清楚云子函的性格,不過她不在乎,喬姍微笑說:“云云。如果你想叫女生陪你一塊兒去吃飯,其實我也可以的。”
“我也可以。”她身邊的羅采妮和王蒲筠立即說。
喬姍聞言忍住沒有翻白眼,在向云子函表白的時候,喬姍還是希望這兩個跟班安靜點(diǎn),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也敢跟她搶云子函。
云子函這次看也不看他們,轉(zhuǎn)身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說:“不必了。謝謝。”
見到云子函不想再搭理她們的樣子,喬姍她們只好轉(zhuǎn)身走了。不過作為云子函粉絲后援團(tuán)的成員,她們已經(jīng)打算去摸一摸秋柏芊的背景了。
左邱墨忽然走過來,抄著口袋坐在云子函的課桌上,臉上露出微妙的笑容:“怎么。你這次又對另一個人興趣了?”
“你說什么呢?”云子函皺眉。
左邱墨挑眉,眼神示意坐在講臺下方不遠(yuǎn)處,此刻正低頭補(bǔ)充上課筆記的程瑤瑤,低聲說:“你不是對那個眼鏡妹感興趣?”
“沒有!”云子函有些惱火的別過視線,“你不要亂說。”
左邱墨笑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笑話云子函有些拙劣的演技。
半晌他的眼眸里暗了半寸,抬頭看著教室門口,即便秋柏芊的身影早就已經(jīng)消失:“如果不是感興趣,那么......”
剩下的話左邱墨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即便他說了,云子函也不會承認(rèn)。
但他已經(jīng)可以確信,那天晚上對云子函動手的人,就是秋柏芊。
從來沒有人敢向左家罩的人下手。
即便是一條狗,那么打狗也要看主人。
即便是個女生,他也從來不會對此心存憐憫。
秋柏芊拉著呂澤軒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她重重打了個噴嚏,然后停了下來。
此刻他們已經(jīng)離教學(xué)樓很遠(yuǎn)了。
周圍的學(xué)生都陸續(xù)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秋柏芊。可以放開我了吧。”呂澤軒無奈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秋柏芊一愣,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抓著對方的胳膊跑了很久。她的臉一紅,訕訕?biāo)闪耸郑骸氨浮R粫r忘記了。”
呂澤軒倒不在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嗯......”秋柏芊有些糾結(ji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呂澤軒的眼神好像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秋柏芊倒不介意和他說明情況,但是她剛開口,雷夢忽然從后方追了上來,“秋柏芊同學(xué)。怎么不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