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話好生可笑,你是民女什么人,要來管我的事,當我的家?”齊舞陽毫不客氣的開口道,“世子如今有閑暇在民女這里多管閑事,想來我們家小姐的婚事也有了結果?不知世子爺可否告知民女?”
陸臨淵鐵青著臉,“你是溫婤的婢女,自然不能丟她的臉,你收別人的宅子,若是傳了出去,她豈不是被人非議?”
“民女已經不是小姐的奴婢,如今我是良民,我收誰的東西都與舊主無關。”齊舞陽看著陸臨淵這個時候居然還拿著溫婤做擋箭牌,心中火氣更盛,“世子還未告知大小姐的婚事落在何處,寧王殿下若是不應這門親事,想來世子定然不能讓大小姐成為京城的笑柄,何況你們本來就在議親,又是在貴府出的事,總得有個說法。”
齊舞陽步步緊逼,陸臨淵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的她,那時便是這樣為溫婤披荊斬棘沖在前頭,以致年紀輕輕身體勞損太過早逝。
“溫大小姐的婚事自有家中長輩做主,我一個外男豈能插手。”
“世子說得對,我亦是女子,我的事情更不敢勞世子過問。”
齊舞陽反將回去,陸臨淵頓時啞口無言。
齊舞陽懶得與他費口舌,屈膝一禮轉身離開。
陸臨淵一腳踢在墻壁上,面色烏黑望著齊舞陽離開的背影,許是得了自由,她這張嘴比上輩子更加鋒銳厲害。
齊舞陽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前后二進的房子,比林景潤那處外宅略小一點,正院偏房一應俱全,她一個人住綽綽有余。
王媽媽跟她說過,這房子一直是賃出去的,賃主將房子維護的不錯,她鎖上門先去買被褥,還要買一些鍋碗瓢盆,米面糧油,平常日用雜物,林林總總列了兩張單子。
被褥不好買,走了幾家店都沒有,她只能自己買了布跟棉花回來做。她從溫家帶出來的衣裳不能穿了,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婢女的服侍。
便又從成衣店買了兩身衣裳替換,東西實在是太該多,又只好花了十個銅板雇了輛牛車送回來。
又多給車主兩個銅板,讓他幫著把東西搬進后院,此時天都黑了。
她將大門關好,拿出剛買的燈油倒進油燈里,用火折子點燃,一抹暈黃的燈光照亮了烏黑的夜。
齊舞陽坐在椅子上,盯著油燈半晌,略有些刺鼻的味道,好一些的燈油貴,她現在還沒有收入,積蓄只能省著花。
但是,她自由了!
她一個平等自由時空長大的人,怎么愿意給人做奴才,自由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比金子都要貴重。
她點起了小泥爐,架上銅壺,爐火通紅,不一會兒水就燒開了。
她拿出買來的碗,熱水燙過后,抓了一把茶葉扔進去,也顧不上什么幾分熱的水泡茶,冒著熱氣的水沖進碗中,茶香撲鼻而來。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鐺鐺的敲門聲,她渾身一凜,拎著備好的木棍走到院中,站在影壁前問道:“誰?”
“舞陽姐姐,是我,管樂。”
管樂?
齊舞陽過去打開門,就見門外果然是常管樂。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齊舞陽忙把人拽進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