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說玉王爺要納她做側妃。”
“側妃？”
“那這女子可是走了大運，無父無母，無名無姓，想來也無家世背景，若做了玉王爺的側妃，那可便是從此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了。”
“說來我也羨慕了。”
“你羨慕什么？莫不是你要做女子？”
兩人說著便大笑了起來。
“小姐。”
“小姐？”
“嗯？”
“小姐怎么發起呆了？”
沈簇笑了笑，沒說話。
吃了茶和點心后，兩人便離開茶坊準備回府。
剛走出茶坊，她便聽見綺俏說，“小姐你瞧那是不是玉王爺？”
綺俏沒看錯，確實是玉王爺，他身旁那女子想來就是方才茶坊那人口中說的，玉王爺帶回來的女子。
上回見他，還是他出發去戍戎國前，如今再見，好似也變得陌生了。
她收回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對綺俏道，“我們回去吧！”
“好。”綺俏點點頭。
待她轉過身去后，他才敢看向她。
“王爺。”
身旁的女子叫他。
“王爺你瞧這個，我戴著好看嗎？”
“好看。”
女子歡喜的把發釵遞給掌柜的，“就要這支。”
女子并未發現他根本就沒去看那支發釵的模樣，好看也是隨口說的。
她的身影徹底瞧不見了，身旁的女子也喚他道，“王爺。”
他問，“買好了？”
女子點頭，“買好了。”
“那走吧！”
女子點頭，“好。”
回去后，沈簇把今日在茶坊聽到的說與蕭時廉聽。
蕭時廉將她抱坐在腿上，把玩著她的手，“前幾日便聽說了玉王爺帶回來一個女子，沒想竟是真的。”
“我今日瞧見那個女子了。”
“阿曳瞧見了？”
“嗯。”沈簇點頭，“還是綺俏先看見的。”
“阿曳差些便做了玉王爺的王妃。”蕭時廉忽地吃醋道。
“才不可能。”她立即道。
“那女子聽說是梅將軍帶回來的。”蕭時廉突然道。
她聽說過梅將軍，只是未曾見過。
“不知為何，玉王爺將她帶了回去。”
為何？
因為她的模樣像沈簇。
那女子的一雙眼睛，與沈簇的極像。
那日他去梅將軍府中，這女子為他們送茶水，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他便怔住。
怎會這般的相像。
當日，他便向梅將軍討要了這個女子。
梅將軍什么話也沒說，將女子送給了他。
他將女子帶回府中，她說自己無父無母，無名無姓，于是他道，“那就叫你阿也吧！”
阿也并不知王爺為何要將她帶回府中，她不敢問，可他待她確實極好的，從未有人待她這般好。
給她吃，給她穿，給她買發釵。
只是每回他看著她時，總是會走神。
她要喚他好幾聲，他才會回過神來，問她怎么了。
“王爺當真要納我為側妃？”她還是不敢相信。
他看向她，“你也不愿意嗎？”
“我愿意。”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這般好，又是王爺，她怎會不愿意。
只是她好奇，為何會是她？
剛才王爺問她，你也不愿意嗎？
他為何要用也？
難道還有女子是不愿嫁給王爺的嗎？
可怎會有女子不愿嫁給王爺？
于是趁著王爺不在府中，她向齊康打聽。
齊康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她雖不聰慧，可也能明白。
王爺有喜歡的女子，只是這女子不愿嫁給王爺。
她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會不愿嫁給王爺。
齊康不愿與她說，她便問府里的其他下人，可下人們卻都搖頭不知。
直到有一天，她在街上遇見一個女子。
看到那個女子時，她莫名有一股熟悉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可到底在哪里見過，她卻說不出。
后來在鏡中，她知道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子了。
那女子的眼睛，竟與她十分相像，所以她才會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
“阿曳。”蕭時廉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阿曳在發什么呆？”
“二姐姐小產了。”
戚月小產了，方才綺俏來與她說的，說今日遇上春燕了，春燕說二小姐小產了。
蕭時廉問她，“為何小產？”
“說是摔了一跤。”她道，“孩子沒保住。”
蕭時廉伸手將她抱進懷里，“阿曳是不是難過了？”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悶悶的“嗯”了聲。
她雖不喜她，可知道她小產后，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聽說穆遲對平陽郡主極好，平陽郡主為人心地善良，溫良賢淑，對戚月也如同親姐妹一般極好。
外人都說穆小公子的大夫人與小夫人，情同姐妹。
可只有戚月知道，平陽郡主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她也曾向穆遲說過，平陽郡主根本不像她表現出的那般良善，可穆遲不信她。
“你會納妾嗎？”沈簇仍舊是悶悶著聲音。
“不會。”
她又問，“為何？”
為何？
蕭時廉有些哭笑不得，“難不成大齊的男子都得三妻四妾不成？”
說罷，他又道，“你瞧爹爹他這一輩子不是只有我母親一位夫人嗎？”
沈簇還悶在他懷里，沒點頭，也不說話。
蕭時廉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的妻只能是阿曳，也只有阿曳一人。”
“阿曳？”他又喚她。
“嗯。”
“怎不說話了？”
她就是不做聲，還將臉埋的更深了。
幾日后，沈簇去了趟穆國公府。
看門的小廝不認識她，可瞧她的穿著也知是官宦家的夫人。
“夫人找誰？”
“我找戚月，穆小公子的小夫人。”她道，“我是她五妹妹。”
“原是小夫人的娘家人。”小廝立即道，“夫人隨我進來。”
這不是她第一回來穆國公府，還是戚月時，她便隨祖母去過穆國公府的賞梅宴。
“夫人這邊請。”小廝對她很是客氣。
沈簇便跟著小廝，來到了戚月住的院子。
“夫人，小夫人就在里頭。”小廝對她道。
她點了頭，朝小廝道了謝。
恰好春燕從里屋出來，看到沈簇，她驚訝不已。
“五小姐？”
“春燕。”她道，“我來看看二姐姐。”
“二小姐在屋中。”春燕立即道，“五小姐快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