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夕陽家中,季洛看著受傷的阿雀忽然想起了譚稷,他不知去了哪里?
村里死去的那個李老頭復活消失于人群中,可是村民發(fā)現(xiàn)李老頭卻真真實實的躺在了棺材里,他是真的死了,村民納悶不已,仿佛看見鬼一樣恐懼,剛才那會兒的李老頭怎么回事呢?所有人不敢亂想生怕有鬼怪來臨。
仇恨交加,猶如暴風雨的猛烈,痛苦是讓人煎熬的。
一路狂奔的周冉像要瘋了一樣,腦海是混亂的,是疼痛的,不堪回首的,她不理解為什么沒有人能知道自己的苦與酸,為什么沒有人能了解自己。
人都會有錯的時候,人性本善,物質會改變人的需求,但是有些時候一些心里情感會把人折磨的更加迷失,痛苦總會使人麻木,麻木間不會記得心還會疼,當快樂的年華突遇變故,那是會帶來沉痛的心里轉變,隨之缺乏的關愛會使人沉默的不像自己。
有時候,誰都需要關懷備至,這是一種重要的愛,忽略是種淺若的傷害。
天空變色,雨水沖洗著樹木,也沖洗著雨中奔跑的周冉,她的淚水被雨水沖洗,一聲聲為什么在心里盤旋,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溝村外的青石路上她才停下腳步,癱坐在地上頭低壓在膝蓋上,她嗚嗚得哭著,也不管雨一直在下,也不會顧及這場雨會讓她風寒,雨水早以浸濕了她的衣服。
青石路旁直徑走來一位手打藍色雨傘的男人,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一張嚴肅冷漠的臉,目光清冷,讓人不敢靠近,他穿著一身淺黑色的衣服,身形高大許些清瘦。
雨中狼狽的周冉引起他的注意,那嚶嚶的哭泣聲劃過他的耳邊仿佛捶打,這沒有動容的臉看上去是似乎無情的,他將手里的雨傘放靠在周冉的肩上,然后默不作聲的將衣服上的帽子戴上繼續(xù)往前走。
周冉被觸動不再哭泣突然對他大聲道:“前面的人,你站住!把你的雨傘拿走,別把我當作可憐人。”
那男人沒有理會繼續(xù)走,這樣冷峻的臉怎么就擠不出神情來。
“你是聾子么?”周冉傷心的眼里擠出的憤怒連忙將雨傘收起來猛得砸向了他,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卻開口道:“世上的人總有想不開的,若你要真不想活了就繼續(xù)哭吧,可沒人會再搭理你。”
他的話激怒了周冉,本來心情就特別難受,現(xiàn)在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雨水已經將她全身淋濕的冰涼涼的,身體不住的開始顫抖,男人依舊離去。
周冉站了起來像瘋了一樣沖到他的面前擋住,用發(fā)抖的手指向他,一雙眼擠滿了將要語無倫次的怒火:“可笑的人!都一個個恨我,你們哪里有關心過我?誰都憎恨我,你們厭煩我,想離我遠遠的……”
此時的周冉不僅眼前混亂心里更是一塌糊涂的悲傷,腦海逐漸不清楚,她感到頭重腳輕好想睡去。
男人怔住了,他撿起雨傘將其撐開遞給周冉而她的意識已經模糊,混亂的的腦海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沖上前竟一把將那男人抱住抱的緊緊的,男人的心顫抖了一下靜默在那里像被點了穴,周冉的聲音已經在發(fā)抖,祈求著別離開自己,都別不理自己,自己一個人好害怕……
話音剛落她就倒在了地上,他原本鐵色清冷的眼神突現(xiàn)觸動,半天也沒說一句話,雨水沖刷著周冉那稚嫩的臉龐,他呆愣了,不禁卻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己是碰上了一個悲傷的人,做著一件悲哀的事。
大雨過后,天色正晴朗,陽光明媚。
山間清新怡人,清風略帶清冷,深秋已經快要過去了。
一頂白色帳篷里,周冉還在沉睡,昏昏沉沉,頭額發(fā)燙,已經開始高燒,男人坐在她的身旁時被昏迷的周冉一把拽住不讓離開,而他的目光停留在周冉的臉上凝視著久久沒有轉移。
兩天后,周冉迷迷糊糊的服用了男人尋來的藥物漸漸康復起來。
秋風瑟瑟,周冉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精神多了,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也變成男人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是太大了,猶如唱大戲的,男人這時走了進來手里拿著烤熟的番薯將其遞給周冉。
氣氛安靜,夾雜一絲暖意。
周冉的頭依然有些昏沉想不起大雨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望著他,輕聲問道:“我怎么看你眼生?我……是生病了嗎?是你治好了我?”
他點點頭。
面無表情的男人讓周冉有些害怕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一聲輕微的致謝。
他將番薯遞給她轉身出去,周冉急忙詢問:“哎……我,我的衣服呢?”
周冉抿抿嘴轉動著眼眸浮現(xiàn)一股女孩子的嬌柔面容,男人轉過頭去,驚的周冉連忙低眉顯得特別膽怯急忙將衣服拽的緊緊的,抬眼趕緊瞄他一眼十分在意他現(xiàn)在是什么神色。
“你淋雨全身濕透了,衣服是我讓別人換的,她也是女人,快把番薯吃了吧。”他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周冉一下子紅了臉,猶如一種奇怪的尷尬心理,她不自然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帳篷外,走來一名女子,二十出頭的模樣,白色休閑著裝,扎著馬尾長辮子,身材小巧玲瓏,大眼瓜子臉,深紅色口紅為她添上了幾分嫵媚,也是一個不善言笑的人。
男人道:“你來了。”
女子點點頭,望了望帳篷卻欲言又止,男人看出其意問道:“你有話要說?”
女子頓了頓對其溫柔一笑,回答道:“師哥,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救她,我們的目的不是她。”
半晌,那男人答非所問:“比你二師哥陰霾,師哥如何?”
女子如實回答,自己與他所處同門,師哥雖然清冷不茍言笑,但是這些年相處,師哥的心善是二師哥沒有的,男人覺得她很會看人不過那陰霾的心將來會超過她的思維。
周冉這時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看見女子,她點了點頭對其微笑。
女子問:“你感覺如何?”
周冉笑答:“我覺得身體好多了,謝謝你。”
女子淺笑道:“不要謝我,你應該多感謝他。”
周冉抬眼望向男人,可這心里忽然有點怪怪的,因為男人的目光早已盯著自己,一股不自在包圍這氣氛,她還是對男人道謝一聲,但是男人依然是一副冷漠的神態(tài),心里倒是春風吹的不寧靜:“好了就行,以后別一個人在雨中自殘,若是再碰見可別指望我救你第二次。”
周冉點點頭,心里難過也感到糊涂,不過經過這一次自己也許會珍惜生命的,
他忽然問:“還餓嗎?”
周冉搖搖頭,開始打量起二人詢問他們應該不是溝村的人?不過自己還是要感謝,并介紹自己叫周冉。
“噢?周冉……你好。”女子神色微微沉淀,隱約的嘴角揚起一種怪意淺笑,坦言他們的確不是這里的人,只是來此地游玩而已,自己叫雪葉,男人是她的師哥名沉浮。
“雪葉?好聽的名字。”周冉打量著她,覺得她秀麗,可是她的眼睛讓人有似相識:“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雪葉心沉暗笑回答道:“不,我們沒有見過。”
周冉點點頭,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見過她一定記得,而在那沉浮的面前,個性率直且有大小姐脾氣的周冉總顯得幾分文靜和溫柔,她自己也不會明白為何如此,這會兒想有個性也施展不出,仿佛脾氣個性被捆綁起來了一樣,她心里嘀咕著抬起眼不經意的總會注視著那沉浮冷冰冰的臉龐:“沉浮大哥。”
那沉浮凝視她片刻,意猶未盡的冷漠眼色略過溫和,周冉對其咧嘴含笑,這副喜悅的笑容好似印入了他的心里。
一旁的雪葉臉色迅速微沉的一絲絲發(fā)黑,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不愛說話的她是生性冷若冰霜,但是對于沉浮卻是另一種心情,對于其他人來說,那是眼里容不得一顆她認為不好的沙子,但是她非常善于偽裝,而從不會善于觀察的周冉絕不是她的對手。
沉浮收到了信息需要馬上離開這里,二人離開后只留周冉一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他們匆匆離開的身影,可沒過一會兒他們二人竟返回帶周冉一起下山離開。
對于此舉,雪葉陰暗的內心又多一層灰蒙蒙的不愉快,她從來沒有見過沉浮會擔心一個人的安全,這太異常實屬罕見,這讓雪葉暗生殺意,而沉浮還是一臉無表情的走著。
周冉的眼睛可是不老實的偷看他的臉,在思忖著這冷冷樣子卻是不讓人害怕反而讓人有一點安全感了,這倒怪了呢,百思不得其解這家伙怎么不討人厭呢?
山里的風景抒發(fā)著愜意的心情,自然優(yōu)美的畫面吹散烏云的悶氣,周冉直爽的心靈恰似逢春的鳥兒,沉浮心里明鏡一般,也許是周冉的少女情懷讓他心里產生不一樣感覺,畢竟他的心從來都是冷漠的,周冉竟然讓他嘴角微微一絲上揚。
下山后,在周冉離開后,雪葉與那浮沉在下山時,迎面遇見了譚稷,三人一時間目光冷冽,猶如敵人相見。
譚稷慢言道:“想不到你們這四大徒都來的差不多了,她交給你們的任務完成了么?”
“譚師叔,別來無恙。”沉浮不動聲色道。
譚稷抽出長笛在手指間轉動著,眼眉變得暗沉:“行色匆匆,下山要去哪兒?”
沉浮沒有說話,一旁的雪葉一改陰冷的容顏,眨動著嫵媚的眼眸淺笑道:“譚師叔果然英俊過人,時隔多年依舊風采無限,雪葉真是感嘆不已,不瞞師叔我們二人正要回去,我?guī)煾迪策@山間的花木所以我們才會來于此地。”
“是嗎?”譚稷從不會相信她的話,故意道:“你們可真是有孝心。”
沉浮直接道:“那師叔想怎么樣?”
譚稷冷穆的眼,英俊而透發(fā)著殺氣,提步轉身離去:“不要去打擾季洛,對你我都是平靜。”
二人聽后對視一眼,雪葉望著譚稷早已消失的背影輕聲哼笑,直言他怪人一個,行蹤不定,本是大叔的年齡卻還是少年的容顏。
沉浮一笑而過,沒心情在意譚稷這個人,他倒是回頭望向周冉離去的方向,一旁的雪葉抬起眼嫉妒的冷眼,若有思緒。
天色有點兒陰沉,雪葉停下步伐。
他問:“怎么了?”
雪葉道:“師哥,尋找金鐲子這種小事還是由我去吧。”
沉浮停頓了一會兒,點點頭答應了:“那就交給你了。”
雪葉離開了沉浮,雪白的臉立即殺氣騰騰。
周冉已經快來到青石路上,她徘徊不定,不知該怎么回去,怎么面對所有人,尤其她的母親蕓姨和季洛。
一場雨好似讓她的心清醒無比,仿佛回到了從前的心境,渴望朋友間的友誼,但做過的錯事是不能改變了,后悔是已經來不及的,錯事以成,大伙兒還會原諒她嗎?
她一遍遍的在問自己,自己該不該回去,她的內心是擔憂的,經過這一次她感到無助,體會了痛苦,可是她真的后悔了,她真的愿意認錯,但是踏進那一步好難,糾結的周冉匆匆落淚。
她傷心的哭了:“對不起……周冉對不起大家。”
正在這時候,有人走近她的身后處停下,此人正是雪葉。
“周冉妹妹!”她溫柔的喊道。
周冉回過頭去,見是雪葉便連忙道:“是你呀,雪葉姐姐。”
她故意問:“你怎么哭了?”
周冉不愿多說,微笑一番抹去眼淚,問她有什么事情。
雪葉故作一副善良柔和的神態(tài)訴說自己看見一個和周冉差不多大年齡的姑娘離開村子不知去找尋什么。
周冉聽了心里觸動,知道那一定是季洛,想不到季洛還是這樣的寬容自己還是這么的對自己好,雪葉看出周冉的情緒,又言剛才在前面的山坡那里遇見了季洛,見她在那里發(fā)呆,不知周冉要不要去看看?
“她在哪兒?”周冉一驚,連忙問道。
“別急,我?guī)闳ァ!闭f著雪葉領著周冉離開了青石路,去了一個荒蕪的碎石小山崖,見周冉深信不疑的樣子,雪葉得意的笑了,同時一點點的釋放她的邪惡面孔。
小山崖處無人煙,枯草倒是不少,周冉期待的心情平靜下來她不見季洛在此,而這里也不是什么小山坡,是她沒有來過的山崖,她回頭問雪葉季洛在哪兒。
“她就在這里,不過你已經錯過了她。”雪葉走近她身旁,露出陰險的嘴臉,周冉心里驚訝,不明白她為何這幅神態(tài)。
“想知道你在哪兒遇見過我嗎?”雪葉的語氣已經格外的嫵媚陰沉。
“你,你想說什么?”周冉心里涌現(xiàn)忐忑。
雪葉轉過身去,三秒后緩緩轉過身來,那一刻周冉看見了一個老太婆的面容,十分震驚。
“小姑娘,你能幫我摘些桃子來嗎?”她微顫顫的對周冉說著。
周冉瞬間臉色發(fā)白,詫異的眼睛眨巴著,腦子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吃驚道:“你!你是……你是當日那個老婆婆?”
“真乖啊,我就是那個白衣老婆婆。”她冷笑著猛的一掌將周冉推下了山崖。
“啊——”周冉的尖叫聲隨著雪葉陰險的冷笑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