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明媚的太陽光里還夾雜著一絲絲寒冷的氣息。
房間里,小床上。
季洛躡手躡腳的起了床,小葡萄還沉睡于夢鄉中。
季洛輕輕的她為蓋好棉被然后走出門去,抬頭便看見屋外的樹梢上被披上了厚厚的白霜,難怪今日特別清冷,清新如雪,冷冽透徹。
迪鼠嗖得一下跳入了她的懷里晃搭個腦袋。原來它也這么愛起早,一臉好心情,嘟嘟直眨眼的好不可愛。
季洛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迪鼠嘟嘟的湊近她的臉龐,表現的特別歡喜,舒適。
側面的廚房里,已經飄來了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兒,她那饑餓轆轆的肚子咕嚕嚕的打起鼓,感覺好不耐煩。
季洛順著香味走去了廚房,廚房內,冒著熱氣濃煙,正瞧見黎葉裹著圍裙用心的做著飯菜。
季落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后,瞧他那全神慣注的模樣,倒讓自己覺得眼前可不是個經歷過坎坷的大男孩,倒是個優秀的廚子呢。
黎葉忽然回頭:“起來了。”
季洛細語道:“你在做飯呢?”
黎葉抬頭道:“是啊,炒了兩個小菜,這天很冷,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呢,我呀!這是被你做的美味飯菜給饞醒了。”季洛嘻笑著走了過來。微微側頭注意到他的手腕處,不禁多瞄了幾眼,對他說道:“你的袖口破了。”
他低頭瞧了瞧,一臉憨笑覺得早就破了,沒關系。
季洛拉過他的手:“等會脫下來讓我幫你縫一下吧。”
黎葉高興的點點頭,覺得季洛細心著。
季洛靦腆一番,連忙撇過頭暗自發笑,再轉過臉來嘟著嘴,用手指戳戳肚子:“我,好餓了呢。”
呆楞的黎葉,隨即為她端來一碗香氣撲鼻的面條,季洛很驚訝碗里的面條,竟不知他還會搟面條。
“大伯是北方人,小時候他經常會做著給我吃。”黎葉將筷子遞給她,讓她嘗嘗看。
季洛喜悅,樂滋滋的夾起面條細嚼慢咽,果然眼前一亮,覺得真是真好吃呢,感嘆自己的廚藝不如黎葉的好。
這不,一會兒功夫,一大碗面條被她一掃而光。黎葉瞧著季洛吃起東西來,真是不一般的有勁兒,這鼓著腮幫子吃起來可快了,那滿臉幸福的傻笑。
迪鼠不知捧著個什么好吃的,一溜煙跑了出去,速度可麻溜了。
“呀!迪鼠也餓了。”突然她想起了蕓兒,于是盛了一大碗面條配上點小菜,去了蕓兒的房間。
蕓兒的房間里。百里花瑟正在擺弄各色的花粉。季洛連忙對其微笑打招呼。蕓兒已經醒了,可是傻坐在床上將頭晃來晃去的。
季洛走到她身旁逗她歡笑,一逗她便嬉笑。她幫蕓兒套上厚外套穿上鞋子,扶著她來到桌前坐下。
香味引起了蕓兒的注視,她一眼就瞧見碗中香噴噴的面條,抬頭就對著季洛咧嘴傻笑,然后直接伸手去抓起面條往嘴里塞。
“蕓兒姨慢點兒,你應該用筷子的。”季洛驚的急忙讓她放下面條告訴她,面條不是這樣吃的,她拿起筷子給蕓兒捏著,教她怎樣夾面條吃。
她很冷靜,不吵不鬧,盡管一次次失敗卻很有耐心,也不著急煩躁,最后她成功了,開懷大笑起來。
“蕓姨你真厲害,就是這樣的。”季洛連忙鼓掌。
這一幕,百里花瑟看在眼里,她欣慰了,聽著蕓兒的歡笑聲和季洛一遍遍努力的笑容,讓她感受到季洛的愛心和善心,對于蕓兒來說忘了傷痛倒是件好事,也許她的失憶是老天對她的憐憫吧。
中午時分。
百里花瑟和成放上山去了木屋一起研究花粉,留蕓兒一人在屋內呆著,拜托季洛照顧。
王夕陽一大早帶著徐大三兄弟去了溝村外,繼續找尋周冉的下落,他希望可以盡快找到她將她帶回來。
周冉的事情在王夕陽的心里也算是倍受煎熬,多么希望她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簡單的生活,不要盲目的執著錯誤下去。
正巧,董寶外公家的大門壞了,黎葉被董寶父親請去一起幫忙修理。
季洛將蕓兒帶到院內曬起了不太暖和的太陽。天時不時變了會兒陰,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沉,總有不好的預感。
蕓兒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的忘向遠方的天空。季洛拿了把木梳站在她的身后,輕柔地為她梳起了頭發。
她的頭發很長,盡管已經很亂,亂到很難梳理出來,季洛還是慢慢地耐心的為她梳理。
突然!院外有人丟了東西進來不偏不倚滾到了季洛的腳邊。
那是個白紙團,她帶著疑惑撿起了紙團打開來看,竟寫著周冉在我手里,要想救她,你就一個人到蕭山下。
季洛心里一驚,這是誰?腦海中頓時閃出周二虎的影子。她心里一急,便匆匆朝外跑去,沒一會兒再跑了回來。
“我走了,這蕓姨怎么辦?”于是,只能喊來了顧老伯照顧一下,稱自己有點急事去去就回來。
她健步如飛的趕去了蕭山。可是,一路上總感覺到背后有陰森恐懼,幾次回頭卻什么也沒有發現,想著也許是自身的心里原因。
到達了蕭山下,天空卻忽然突變的陰冷。
烏云遮住了暖陽,一陣寒風而過,她不禁縮了縮身子,想起蕭山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墳墓不由的害怕起來,心臟怦怦的跳,實則自己也控住不住。
季洛向周邊吶喊起來:“周冉——我是季洛,我來了!你在哪兒?”
回聲在飄蕩著,她聽不到任何可疑的動靜,也尋不到有周冉的身影,內心開始恐懼和擔心自己該怎么辦?而脖間的項鏈,霎時間突發紅光閃耀!她感覺一股熱流散發而出也沒有了剛才的冷,這是怎么回事?
在她暗暗不解時,周圍突然有無數把銀色的飛鏢朝她猛刺了過來,那速度之快,嚇的她差點兒魂飛魄散,只能趕忙抱著頭不敢去看。
只聽見嘩啦啦的一陣叮咚聲音,周圍安靜無聲。
季洛緩緩睜開眼睛,驚訝的不知所措,自己的腳下落了一地以斷裂的飛鏢。
心中怯意褪去,她皺著眉頭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間的血匙,此刻以沒有了紅光。她在想這一定是它救了自己一命,不過剛才真的好險。深深地嘆了口氣,剛抬眼一道黑影從她的眼前飛竄而去,好快的速度猶如閃電一般。
季洛驚愕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是誰?”
鴉雀無聲的寂靜,靜到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不能平靜的心竄來竄去。
“你到底是誰!”季洛朝四周大喊一聲。
話音剛落,她的正前方,極速飛來一把鋒利的利刃,嚇她的張大嘴巴卻以經來不及閃躲。
剎那間。季洛的面前猛的跳出一人,只見他穩穩的揮手便接住了那把利刃,然后兩指極速扭轉,那利刃竟瞬間斷成了兩截。緊接著聽見嗖得一聲,前方風聲極速,黑影無蹤。
截住利刃的人,正是不告而別的譚稷。
季洛大驚,緩緩的喜悅上心頭:“是你!”
譚稷悠然淺笑,丟掉了手指間的利刃:“季洛,我們又見面了。”
季洛疑惑的瞅著他:“你還好嗎?你得傷好了沒?為何那天不辭而別呢?”
“抱歉。”他莞爾一笑,伸手用拳頭錘了錘胸口:“我還死不了,更不能死,我還要來見你呢,瞧這身體好的很,這也要得多謝季洛的救命之恩。”
季洛從容道:“算了,你也救過我的命,我和你算是倆不相欠。”
譚稷凝視于她:“不,我依然是要謝謝你。”
季洛只能一笑而過,抬眼朝林中張望去,嘀咕不知剛才那道黑影會是什么人?
他茫然道:“黑影?哪里有黑影,我怎么沒瞧見?”
”你沒看見嗎?”季洛眨巴眼睛有點不相信,聳聳肩長嘆一聲心里沉默:“算了,可能是我自己眼花,對了,你怎么會也在這兒?”
譚稷回答:“我是剛好路過。”
“是么,回答不透徹。”季洛也是不相信的點點頭。
譚稷倒是慢悠悠的搖搖頭,真誠的告訴她,自己真的只是剛路過這兒,還有……
見他欲言又止,季洛忙問道:“還有什么呀?”
譚稷故作仰頭張望,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慢慢地,他從懷里拿出一條鵝黃色的圍巾來:“還有這個,我要送給你。”
“圍巾?”她疑惑的不明白譚稷為什么送自己圍巾,現在也不需要。
譚稷溫柔的問道:“你喜不喜歡嗎?”
季洛相望,一股奇怪的暖流從心窩里開始往上躥。解釋著自己有圍巾不用他來相送的。
一時間,氣氛特別尷尬似乎要凝固,譚稷竟有種難以開口的感覺:“你多一條也沒關系,而且,我可是不隨便送女孩子東西的。”
季洛忽然笑了:“是嘛?不過這圍巾還挺好看的,你在哪兒買的?”
譚稷笑容溫暖著,語氣輕柔的傾訴自己回了一趟城里。不巧看見了這一條圍巾,覺得特別漂亮所以買了下來。想來溝村的冬天是特別冷的,季洛一定很怕冷,要戴個圍巾就暖和多了。
“你真是有心,謝謝你了。”季洛忽然想到蕓姨?她衣服單薄不如把這圍巾拿回去給她圍上……
譚稷道:“在想什么?”
她連忙緩過神兒來笑答道:“沒什么啊,我開心而已。”
譚稷靜默的注視于她,季洛接過圍巾塞入懷中。
譚稷說道:“難得你喜歡,真好。”
季洛說起譚稷那日不告而別,害得自己以為他被人抓走了呢,說著眼里有一點兒埋怨。
“你擔心過我嗎?”譚稷溫柔道。季洛沒有多想,果斷回答道:“當然,你是我的朋友,你傷勢未愈我當然會擔心的。”
譚稷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平靜的注視著她的眉眼,越發的心里沉醉。
這時,迪鼠突然從樹梢上跳下來朝著季洛嘟嘟發叫。季洛將其抱起撫摸道:“迪鼠,你怎么也跟來了,是不是擔心我呀。”
譚稷一瞧,淺笑道:“它是你養的寵物?”
“它叫迪鼠,我可是它姐姐呢,也是它主人噢。”季洛眉頭一挑,笑瞇瞇。
譚稷笑而不語。
“哦,天吶!”季洛突然一拍腦袋:“我差點兒給忘了正事呢,我來蕭山是來救周冉的,周冉她失蹤了。”
譚稷不明。
季洛一字一句的向他說明了當時的情況。譚稷深眉緊鎖覺得此事定有蹊蹺,自己從蕭山過來并沒有發現什么周二虎的,想必這是個調虎離山的詭計。
季洛一聽,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慌張起來,是誰要這樣做呢?要是這樣蕓姨兒不就有危險了么,想到這里,她急忙拔腿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