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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那心海之城

09實非意外

春色的雨滴滋潤干燥空氣,你的模樣是純白色的梔子花,在翠綠的葉子間沉睡,誰愿為你喚醒,誰愿與你共語知心之意。

沉淪的時間,過往的云煙,你那般寧靜,誰會忍心敲響你的心門里。

房間里,男醫(yī)生觀看著四周眼神里閃過一絲絲惆悵滿懷,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熟悉不再,有的只是物是人非,他的心里感覺已經(jīng)分不出酸和澀,季洛不明為何能夠從他的眼神里看見悵悵不樂。

而轉(zhuǎn)眼她依然會被墻壁上的那幅畫牽動著疑惑的心,因為美麗,因為著迷,黎葉見季洛總注視墻上的畫像一言不發(fā)似乎被吸引。

“你帶我來,難道就是為了看這幅畫么?”季洛忽然對他問。

他答非所問:“看了半天,對于這副畫,你想說些什么?”

半天,季洛平淡的回了一句:“畫中人,很美。”

黎葉走近畫像望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點的微笑:“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她是誰。”

季洛認(rèn)真的直視于他,反問道:“我更想知道,你是誰?”

他倒是賣起關(guān)子來不緊不慢的轉(zhuǎn)過身讓季洛說說看,他是不是特別像個醫(yī)生?

季洛轉(zhuǎn)眼一驚,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心里暗沉,這人并不是醫(yī)生,看樣子他一定有別人不知道的心思。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別發(fā)呆。”他盯著季洛的眼眸。

季洛淺笑認(rèn)為能混在傻子群里也并不代表你有多厲害,只是你偽裝的好而已,所以像極了醫(yī)生。

“這話我認(rèn)同。”他點點頭滿意得笑了下,不過偽裝這詞確實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用的非常適合的,他告訴季洛他叫黎葉,他也是她的表哥哥。

“黎葉?”季洛心里恍然大悟,如見陽光明媚的真切,原來他就是黎葉,姨娘的兒子?黎家的少爺?她竟從沒有想到。

“你很驚訝?”他瞅著季洛問。

季洛點點頭,愣愣的望著他一遍再一遍,回想事情似乎清晰了許多,第一次相見已經(jīng)沒有激動只留下驚訝,想起那日救人的情形她明白能來救自己的人一定會有著理由,并非絕對好人,但是表哥才是關(guān)鍵。

想到這兒,季洛心生疑惑,這個房子已經(jīng)賣給別人,為什么他還要進(jìn)來,而且還是這個房間。

看著季洛疑慮的神色,黎葉問道:“你不相信我?”

季洛回答道:“我相信,只是我腦子里的問題太多,想知道的也太多。”

“我可以告訴你。”他說。

季洛隨即指向墻壁上的那幅畫就問:“她是誰?”

“她……”黎葉欲言又止臉色已經(jīng)漸漸顯得沉重,他告訴季洛如果他說了,可能季洛不會相信也會接受不了,他認(rèn)真的問她還想要知道么?聽他這么一說季洛是更想知道,一本正經(jīng)的繼續(xù)追問:“她到底是誰?”

黎葉頓了頓,告訴季洛畫中人叫黎之晴,是自己親姑姑,可最重要的是,她是季洛的母親,她的親生母親。

“母親?你說她是我的母親?”她的腦袋嗡咚一下,實在震驚瞬間腦海里閃過太多的畫面,從小到大每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她的眼眸仿佛是停止的雪花一動不動的注視起畫中人臉上的每一處。

“難道你不覺得你和她很像嗎?”黎葉知道季洛很意外,可是這就是事實,而事實如此。

“何止意外。”季洛想起周冉描訴她和畫中人的相貌之處,她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不淡定,黎葉的話直接踢進(jìn)了她的神經(jīng)系管里,季洛與他談起這些日子的感受,他知道黎葉可能不會明白,她來這兒就是為了找母親,為此她和周冉差點失去生命,而現(xiàn)在黎葉說的話是有多讓人害怕。

“就算我不說,將來你也會知道,知道這一切。”他說道。

“我不知道!”季洛忽然瞪著眼眸對他吼著,看上去就是一個成熟的女性,雖然她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但是黎葉說的她相信不了,她不能信,她的母親是龐若,是個善良的好母親,一個平凡的母親。

“龐若不是你的母親,你就是一直活在了謊言中,她不是你的母親,黎之晴才是。”黎葉非常嚴(yán)肅的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似乎根本沒有虛假。

“你不要說了!”季洛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心跳緩緩加速,望著眼前的黎葉起了怒火,她不想聽他任何的話,原本的好感消失不見,只有不想再見到他的心情,她要與他就此別過,不相見。

“你別走,你要走就說明你心里在意,畫里的人早就觸動過你的心靈。”黎葉擋在了她的面前,誓要讓季洛鐵定認(rèn)清事實。

“我不要聽你胡言亂語,你到底是不是黎葉?”季洛兇道。

“是,我當(dāng)然是,黎之晴是我的姑姑,你是我的親表妹,你要相信我。”黎葉語重心長道。

季洛覺得相信如何,不相信又怎樣呢,他是否能回到從前嗎?不能,而自己依然要尋母親。

黎葉緊鎖眉頭一絲沉默,理解季洛的態(tài)度和思維,這對她來說太意外了,換作是他他未必會接受得了,他的父親告訴他,季洛的父母死后,季洛被季洛父親家那邊的人抱走了,后來才知抱走她的人是季洛父親的大姐也就是她的姑姑,而將她養(yǎng)大的是她養(yǎng)母,季洛父親的未婚妻。

“養(yǎng)母……姑姑?”季洛驚訝的瞪大眼睛,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連串的疑惑在旋轉(zhuǎn),“你說,我父親的未婚妻是我的養(yǎng)母?”

黎葉點點頭。

“什么未婚妻,那是妻子,我不會相信你的話。”季洛鄭重的告訴他,她是敏感的,任何奇怪傷害母親的字眼都會戳痛她的心臟。

黎葉能夠明白季洛的心情,他可以慢條斯理的解釋這一切,黎葉的父親曾經(jīng)告訴他,他有一小表妹叫季洛,黎葉知道他父親說的都是事實,季洛是姑姑所生,而且季洛的名字還是他父親所取。

季洛看著他,心里微微開始沉默,聽他嘴里的每一個字,這顯然有著吸引力一樣。

黎葉當(dāng)時在精神病院看到季洛時,就覺得她和黎之晴很神似,知道她的名字后他才肯定她就是自己的表妹。

“知道嗎,謊言是可恥的,如果是善意的謊言,我會覺得你真的是好人。”季洛搖搖頭,苦澀的面容沒有青春的嬌艷,要知道從小到大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突如其來的這些話,在她認(rèn)為就是謊言,她告訴黎葉她根本沒有姑姑,也沒聽說過姑姑,季洛依然很愿意喊他一聲哥哥,只希望他不要在說這些她所抗拒的話。

面對季洛堅定意思,黎葉面容生怒,更多的是不甘心季洛完全聽不進(jìn)去,他直言這里沒有什么姨娘,他的父親是季洛的親舅舅,他認(rèn)為季洛完全就是被人一無所知的隱瞞著,而這個人就是龐若,她為什么沒有告訴季洛一點點真實,她居心何在呢?

“我不要聽,我不想聽,你不要說了。”季洛捂住自己的耳朵根本不愿聽進(jìn)去一個字。

黎葉無奈,心里滿滿惆悵,長嘆一聲,但是他依然要告訴季洛她的親生父母是死的蹊蹺,他們很相愛,可是卻無辜因車禍車毀人亡葬生了火海。

“葬生火海……”她低沉的眼神絲絲觸動。

黎葉早已質(zhì)疑龐若的為人,他認(rèn)為事情的經(jīng)過,季洛的養(yǎng)母是知道的,可是為什么她要編制謊言呢,什么大姨娘?這都是她編織的謊言是她刻意隱瞞,她失蹤了就是很可疑。

“不!你不能這么認(rèn)為。”季洛反駁黎葉的話,知道母親在自己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現(xiàn)在她不想聽黎葉說任何污蔑她母親的話,母親養(yǎng)了自己十八年,是為最親最信任的人,她覺得黎葉是不會明白的,如果母親是壞人,還能撫養(yǎng)其十八年嗎?她落淚了,而現(xiàn)在只想找到母親聽她說的每一句話。

半晌,黎葉緩和自己的情緒,覺得自己真的心很累,也許季洛以后會明白的:“對不起……”

“不要道歉,我不會生你的氣。”季洛抹去眼淚。

黎葉始終認(rèn)為她與自己的姑姑相似是不可改變的,血濃于水的實質(zhì)是存在。

季洛感嘆神似如何,不神似又如何呢,故人以逝去,只愿她安息于此。

黎葉告訴季洛當(dāng)他第一眼看見她時就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但是他也明白,她的人生將會出現(xiàn)從未有過的險難,之所以告訴她是想讓她知道這是她該知道的事情,該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無論如何,我還是應(yīng)該喊你一聲哥哥。”季洛望著他,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瞧著眼前這個稚嫩天真的丫頭,黎葉的心里突然一絲欣慰,剛才的氣與無奈也消失了。

兩人的情緒逐漸溫和,他告訴季洛來這兒的主要事情是為了尋找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他找了很久很久也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有頭緒。

直到最近,他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這間房間,直覺告訴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個房間里,也是因為現(xiàn)在這所別墅的主人的一個習(xí)慣引起了他的猜測,就是對這間房子的特別關(guān)注。

“你要找什么東西呢?”季洛不明。

黎葉答非所問:“你覺得這間房里什么東西會是個意外?”

季洛脫口而出:“空蕩蕩的房間,哪還有什么能讓人意外的東西,有的也只有這幅畫能讓人注視。”

“如果我沒有猜錯,東西一定在畫里。”說著他直徑上前就取下了畫像。

季洛心生疑惑這畫能藏什么呢,黎葉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看來確實是重要之物了,黎葉小心翼翼的拆開了相框,里面還有張厚厚的白紙封著他將其撕去,里面竟有一把小而精巧的鐵塊,它被膠布牢牢的粘在畫像的背面。

小鐵塊的頭部是個星型形狀,它占據(jù)了鐵塊整體的一大半,上面還鑲有一顆大紅色的東西,小小的應(yīng)該是玉石類的吧,看著有些耀眼。

尾部則是比較橢圓形狀中間有個圓孔,小鐵塊整體看起來也就只有五公分大小的樣子,只是它的顏色比較暗淡無光,灰暗暗的。

黎葉欣喜若狂,連忙將它取出沖季洛歡笑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就是你要找的重要東西?”季洛實著不太相信,這明明就是一塊不起眼的鐵塊么,哪里像是重要的東西。

他一本正經(jīng),望季洛不要小瞧它的外表,它原本是黎家家傳的一件古物,雖不起眼但是它的力量絕不是他人能所想象的。

季洛覺得這不就是一塊什么鐵嘛,還長的這么奇怪,應(yīng)該很值錢吧,不過她眼拙實在看不出它哪里特別。

黎葉含笑的搖搖頭,告訴她這可不是一塊鐵,它是一把鑰匙。

“鑰匙?”季洛驚訝,仔細(xì)的瞅了瞅覺得一點也不像鑰匙呀。

黎葉拉著她坐到床邊上,不緊不慢的告訴她,這把鑰匙可不普通,它是一件年代久遠(yuǎn)的古董,一件特別的古物而且它很復(fù)雜,簡單這詞是渺茫的。

“那它到底是什么樣的復(fù)雜鑰匙?”她思緒不透,依然是有點兒不相信,卻也好奇滿懷。

黎葉一時間回想多年前,他告訴季洛他知道這把鑰匙的時候他還很小,現(xiàn)在想想那些記憶并不清楚了,他爺爺述說過這把能夠爆發(fā)威力的鑰匙模樣,當(dāng)時他爺爺說得活靈活現(xiàn)的,兒時的他總以為他爺爺編來逗他玩樂開心的,卻不想這是真的一件事情,據(jù)說有緣人若能夠擁有它,在危險時刻能化解災(zāi)難,能夠和它血肉融為一體,這又成了一種特別的意義。

雖然是多年以前,他不記得具體內(nèi)容了,但是依然記得他爺爺描述這把鑰匙時的神情,就像真的一樣神往,神秘。

季洛聽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認(rèn)為不管有沒有這樣的事情,但是這把鑰匙的存在和它的傳說,會有它一定的道理吧。

“找到它,算是減去我的一個心里壓力。”說完他把畫像小心翼翼的重新裝入框中掛在了墻上。

“我為你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感到高興,這一點要向你學(xué)習(xí),可以為了一把鑰匙尋覓多年都不放棄。”季洛感嘆,不過自己倒是覺得這是一枚從沒見過的大頭鑰匙。

但是,黎葉卻把這把鑰匙給了她還讓她帶著離開這里不要向別人透露有這把鑰匙的存在,不然會有麻煩的。

季洛對于他的做法很是不解,她拿起鑰匙在眼前打量著,這么奇怪而特別的鑰匙,現(xiàn)在居然給了自己,連忙對他反問道:“不是說,這是你們家族代傳的重要東西么,你卻給了我,什么意思?”

黎葉語重心長,因為重要,所以給她。

季洛瞇眼沉思,故意道:“你不怕我到時候會私吞了它,不會再給你。”

黎葉淡笑呈現(xiàn)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反而很樂意,他正式的告訴她這把鑰匙算是屬于季洛的東西,所以值得保留好它,算是失而復(fù)得。

季洛困惑,不明白他說的話。

黎葉解釋道:“你答應(yīng)我離開這里,日后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xiàn)在我只是幫你找到而已。”

季洛抿抿唇,十分肅穆,東西自己可以糊涂的收下,但是她不會答應(yīng)他離開這里,她認(rèn)真的告訴黎葉在沒有找到母親之前,她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黎葉一聲無奈到極點,生感眼前這個丫頭真是個倔脾氣,不過還是為她感到擔(dān)憂,要知道他是真的為季洛著想,不想她受到傷害,雖然這丫頭有勇敢之心,但是別人狠起心來是不會給她留任何勇氣余地的,黎葉希望她可以聽他一次勸帶著這把鑰匙回去。

“狠心的人?你指的是那個女護(hù)士吧,正因為她的致命打擊,我才更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季洛從容淡定不以為懼,她知道自己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動搖,哪怕是死神。

黎葉嘆氣,顯得無言以對她的堅定不移,說不過她,而自己也走不進(jìn)季洛的腦海,只是這把鑰匙是她的,只希望她不要丟棄了它。

季洛抿起嘴來點點頭,暗自沉默,心里一波接一波亂,明明是他的東西,好奇怪,現(xiàn)在卻莫名的成了自己的東西,轉(zhuǎn)變之快。

黎葉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誠,只是一人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可以藏匿什么樣的光,也許也探不了……

她撫摸著鑰匙沉默不語,雖然是不顯眼倒是耐看,畢竟是古物,還有著不一樣的特殊性。

珠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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