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年輕男人不知何時出現的,他閑適地站在一旁,面容矜貴、眼神淡漠,懶洋洋地抓著鬧事男人的手腕,令他動彈不得。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沈年瑾猜他最多不超過25歲。
穿著一身休閑裝,里面是連帽衛衣,外面是一件皮夾克外套,下身穿著牛仔褲。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單憑一只手,看上去也沒有如何用力,就狠狠地壓制著那個男人,令其再也無法行兇。
很快,夜店的保安就沖了過來,他們了解清楚了來龍去脈,便將醉酒鬧事的人扭送去了警局。
“四……”酒店的經理華衛平聽到動靜過來,剛要說話,卻被那個男人揮手止住了。
沈念瑾驚痛之下,并沒有發現兩人間的小動作,剛剛脫離了險境,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年輕男人已經在對面沙發上坐下了,她因為渾身的疼痛,卻還是只能躺著。
“方才謝謝你,我叫Candy,你怎么稱呼?”
“顧霆鈞。”男人挑挑眉,淡淡道。
回憶戛然而止,沈念瑾深吸一口氣,這才隨著保安的迎接緩緩走了進去。
五年過去了,“慕色”的變化很大,雖然整體格局沒動,但是所有的裝潢都煥然一新。
作為海市最有名的夜店,它一直緊跟潮流,這也是它之所以那么火爆的原因之一。
白日里人依舊很多,沈念瑾在大廳如潮的人海中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人。
無奈之下,她只好去吧臺問:“你們華經理在嗎?我找他有事。”
五年來,“慕色”從保安到服務員,全都換了新的面孔,她曾經認識的同事,一個都不在。
服務業,從來人員更迭得就很快。
不過好在,經理是不會輕易換人的。
前臺對著對講機喊了一句,很快,華衛平就匆匆出現在沈念瑾面前。
“Candy,真的是你?!”華衛平還是習慣喊她英文名。
“是我,華叔,好久不見了。”沈念瑾跟她打著招呼,當年華衛平非常的照顧她,她一直都記著。
兩人聊了幾句,沈念瑾也不想再兜圈子,直接問道:“華叔,四少他在這里嗎?我到處找他,都找不到。”
她知道普通的服務員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也未必會告訴她。
這里,只有華衛平知道他們曾經的關系。
果然,華衛平很快地點點頭,“在,我帶你去。”
將沈念瑾帶到二樓的一間包廂門口,他嘆了口氣,道:“我會吩咐不讓人來打擾你們,你好好勸勸他吧,唉……”
沈念瑾點點頭,待他走遠,方才推門進去。
剛一進門,她就被嗆得連聲咳嗽了起來。
光線本就不亮的包廂里,煙霧繚繞。
酒味、煙味,在緊閉的空間里混在空氣中,令人難以忍受。
然而,這些比起眼前的人來,算不了什么。
顧霆鈞躺在寬寬的沙發上,他還穿著昨天沈念瑾見到的那一身,卻又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頭發、衣衫都亂糟糟的,領帶不知去了哪里,原本干凈的下巴,也長出了不少的胡渣。
臺幾上,到處是空著的酒瓶。
沙發底下,也倒著一大片。
煙灰缸里,煙頭都快裝滿了。
顧霆鈞手里正拿著個紅酒瓶子,仰著頭不停地往嘴里灌。
他整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連有人進來了都沒發現。
沈念瑾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