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初飛進車輦,一方面是因為玉燁離受傷,而周圍的殺手氣息蠢蠢欲動,她想保他平安;另一方面是為了玉尹辰,她必須確定玉燁離是否說謊,他是否真的不在隊伍之中。
果然,一連兩天,她都不曾發生異樣,而周圍的殺手也不曾動手,似乎只是監視而已。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玄機?
凈初眉心顰蹙,她不明白玉尹辰根本不在這里,為什么酈太妃會說他和皇上在一起?而且,那個小太監稟告的訊息也是玉尹辰和皇上都受了傷?
所有的疑問,讓凈初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個局,但設下這個局的是誰?玉尹辰,皇上,酈太妃,還是另一個藏得很深的?
正想著,面前拂過一陣掌風,她慌忙閃避,只見玉燁離再次沖破了穴道,眼神冰冷,隱隱充斥著攝人的怒意。
“你就這么不相信朕嗎?”他質問,心口隱隱作痛。
凈初不答,水亮的眸子閃過一道黯然,臉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為什么要這樣?你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收勢,大掌撫向額頭,樣子疲憊而又茫然。
因為你我都身不由己。凈初默默回答,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你走,朕以后都不想再見到你!”他一臉決絕,鳳目緩緩闔上,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顯然是做了很大的隱忍。
凈初低頭,沉沉嘆了口氣,道:“那你保重,周圍依然存在殺手。”說完,她沒有人半點遲疑,轉身跳離了車輦。
不,阿零,別走!留下來,留在朕的身邊!
玉燁離睜眼看向車外,心里無聲地吶喊。可惜已經太遲,那道青色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他頹然地靠向車廂,眼底滿是惆悵。
凈初佇立在樹梢上,望著車隊遠去,心中暗自做了個決定。無論如何,有人故意引自己來此,那一定會再有行動。她會暗中跟著玉燁離,等待幕后之人的出現。
※
又過了七日,這段時間玉燁離一行再未發生過行刺事件,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他們在這日下午抵達了卡克薩草藥,迎接他們的是草原的黑蒙老族長。
“黑蒙率眾恭迎羅錦國皇帝陛下。”老頭包發,一身草原人宴客的華麗裝束,五彩的短打服裝,脖子上和腰上皆掛著金光耀眼的寶石掛件,還有一些野獸的骨牙裝飾,模樣狂野又不是尊貴。
“老族長快免禮,不知其余三國的君王可曾到了?”玉燁離下輦,上前攙扶,嘴角掛著客套而禮貌的微笑。
“宛月國和戎蘭國的兩位陛下已到,至于云水國陛下抱恙,此次將由太子前來,可能要晚些時日。”黑蒙躬身回答,親自引著玉燁離往最大的“翰兒朵”(古代貴族的蒙古包)而去。
進了宮帳后,玉燁離便看到戎蘭國的龍弒和宛月國的新帝墨瑾汐各坐東西,兩人一白一黑,皆是日常的錦服,一個英氣凌然,一個冷淡俊邪,皆是氣質不凡的人中之龍。
他倆見了玉燁離,只是微微頷首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倒是墨瑾汐身旁的藍衣女子上前一步,微微福身行禮:“柒柒見過皇兄。”
她是羅錦國送去宛月國的和親公主,絕俗的臉上揚著甜甜的微笑,但眼底缺少了幾分兄妹間親切。
“七妹請起,你已是宛月國的皇妃,無須如此多禮。”玉燁離伸手扶起玉柒柒,嘴角揚笑,臉上卻略顯疏離。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的柒柒恐怕是唯夫是從的賢淑婦人了。
“謝皇兄。”玉柒柒起身,暗暗打量了玉燁離一番,原來她的哥哥外表竟是如此出眾,與在場之人一比,絲毫不比任何人遜色。
此后,他們各自公式化地寒暄了一會兒,黑蒙便設下全鹿宴款待遠道而來的貴客。
席間篝火熊熊,鼓樂陣陣。草原人熱情地表達著自己對三國君王的愛戴。竹竿啪啪,一群短裙赤足的妙齡少女踏著輕快的節拍,扭動著水蛇般的細腰,歡快地聞樂起舞。
她們的臂上、腳踝掛著銀色的鈴鐺,舉手投足皆是清脆的響聲。
凈初一身黑色夜行衣,黑發高束,半依在哨崗頂上,提起手中的酒壺不羈地飲了一口,神情慵懶地注視著遠處的篝火夜宴。
驀地,她斂眉,直起身子,鼻尖幾不可聞地嗅到一絲別樣的氣味。她縱身一躍,快速朝著夜宴處掠去。
池中的少女們跳得正歡,有幾個出眾的甚至暗送秋波。只是,右座的玉燁絲毫不為所動,徑自斟酒、飲酒,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從舞池中射出,緊接著一個舞姬執劍飛出,狠厲地襲向玉燁離。
她本想借著玉燁離躲避暗器的時候,一舉殺了他,不想劍器剛落下,便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黑影擋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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