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蘇語點頭同意。
反正養(yǎng)在哪里都行,她也不會養(yǎng),最后還是要靠姜祁自己。
把東西略微整理了一下,三人就走回了那邊的院子。
姜祁把騾子牽到了廚房旁邊的草棚下,家里并沒有樣騾子馬需要用的食槽,只好找了大盆,放在一個較高的凳子上,好讓騾子可以喝水吃東西。
安置好了騾子,姜祁就要出門,蘇語看見了,就問了一句,“你去干嘛去?”
姜祁道,“不是要給它在那邊院里搭個棚子嗎,我去砍些樹或者竹子。”
蘇語想了想,然后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姜祁也不反對,站在那里等著蘇語走過去。
蘇語跟蘇言交代了一聲,讓他在家里寫字,他們一會兒就回來。
然后兩人就一起出了院子,朝著云霧山那邊走去。
在山腳下,有一片樹林,還有一片竹林,想弄什么都方便。
兩人剛走沒多遠(yuǎn),就聽見后面有人再喊,回過頭去看,蘇語卻發(fā)現(xiàn)來人她并不認(rèn)識。
來人是個小姑娘,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jì),長相還不錯,只是皮膚有些黑,只聽她嘴里一會兒喊著姜祁,一會兒又喊五哥。
剛回頭的時候,蘇語就見她氣喘吁吁的跑著,想是現(xiàn)在看見蘇語和姜祁停了下來,所以女孩也就放慢了腳步。
蘇語疑惑的看著姜祁,這人是誰?她來這里幾個月了,也沒見有什么女孩來找過他啊。
姜祁顯然也看出來了蘇語的疑惑,出聲解釋道,“這是趙大柱的小女兒。”
聽姜祁這么一說,屬于也有了印象。
姜祁口中的趙大柱,就是當(dāng)初在山里救了姜祁的人,也是貪了他的銀子,奴役了他幾年,最后用二十兩銀子和兩畝荒地就把姜祁趕出來的人。
思及此,蘇語的臉色微變,可看姜祁一臉淡然的模樣,她也只能忍下心中的那一點不快。
此時女孩已經(jīng)跑到了兩人跟前,趁著女孩喘氣的功夫。蘇語仔細(xì)打量了女孩一番。
女孩叫趙珍,今年十五歲,和蘇語一樣大,現(xiàn)在還沒有找婆家。
趙家一共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四個兒子的名字分別借用了“福祿壽喜”四個字中的一個,然后再加上一個有字。
也就是趙有福,趙有祿,趙有壽,趙有喜。而趙珍是唯一的一個女兒,又是老小,是趙大柱和其妻子田氏的心頭好,掌中寶,所以取名叫珍。
趙珍好不容易緩過氣,才抬起眼打量起蘇語和姜祁來。
自從姜祁從趙家分出來,她已經(jīng)四個多月沒有見到過他了,現(xiàn)在看來也沒有什么變化。
視線落在蘇語身上,趙珍狠狠地打量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蘇語和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要真是和傳聞中一樣膽小又懦弱,也不會好好的活到現(xiàn)在,并且兩人的生活還越過越好
蘇語被趙珍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正想開口說話,姜祁卻已經(jīng)搶先了一步,“你有什么事?”
趙珍聽了,這才收回打量蘇語的視線,雙眼看著姜祁,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五哥。”
蘇語被她這一聲柔柔的五哥喊的打了一個冷顫,這明明是艷陽高照,她怎么覺得一股陰風(fēng)吹過呢?
姜祁也是皺起了眉,不悅道,“好好說話。”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會不知道,這個趙珍因為他臉上的這道疤,還有他冷冰冰的性子,可是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更何況是喊他為哥了。
幾個月不見,現(xiàn)在剛一見面就喊五哥,顯然是把他排在了趙家那四個兄弟之下,姜祁自然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所以當(dāng)下也不客氣,直接問趙珍有什么事。
趙珍心下氣惱于姜祁的不講情面,好歹也是她爹救了他的命,又養(yǎng)了他這些年,最后還給他娶了媳婦,蓋了房子,分了田地,怎么這人竟然一點也不感激?
他種西瓜草莓發(fā)財?shù)氖虑椋謇锏娜丝墒嵌贾懒耍F(xiàn)在還買了幾十墓地,蓋了深宅大院,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報答一下她爹,果然是個冷心冷情的人。
趙珍心中不喜,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終究是年紀(jì)小,心中的想法,臉上眼中不自覺的就帶出了一些,蘇語和姜祁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不過兩人都沒有點破,而是等著趙珍接下來的話。
果然,只聽趙珍笑著道,“爹娘知道你這幾個月忙,也不來麻煩你,更不讓我和哥哥侄兒們來打攪你。這不是你的新房子齊工了,爹娘想來住幾天,幫你置辦一下家具啥的,也能給你拿拿注意,你說是不是啊,五哥?”
蘇語和姜祁兩人相視一眼,算是明白了趙珍,或者說是趙大柱和田氏的意思。
眼看姜祁就要開口,蘇語趕忙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自己開口道,“哪能麻煩你們?你幾個哥哥嫂子,外加下面的小孩子,幾十口子人,事兒肯定多,我們家里的事情,自己能顧得過來。”
趙珍撇了一眼蘇語,不客氣的道,“你算什么東西,我和我五哥說話,有你開口的份兒嗎?不過是二十兩銀子買來的,還真把自己當(dāng)女主人了?”
趙珍的話音一落,蘇語臉上的三分笑意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
蘇語板著臉看著趙珍,她這個暴脾氣呦,竟然讓一個小丫頭罵到了頭上,她要是不給這個小丫頭一點教訓(xùn),她就白活這三世了。
“我是不是女主人,你說了可沒用。”蘇語斜睨了一眼趙珍,口中繼續(xù)道,“我家里的事情,自然有我,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操心,置于你那爹娘哥嫂,更是外八路的人,連一點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就好意思來自稱是爹娘?別白日做夢了。”
趙珍被蘇語一席話氣的臉色通紅,她也不看蘇語,只是盯著姜祁道,“五哥,你就不管管她?爹娘養(yǎng)你這么多年,都白養(yǎng)了?你就要做個讓人戳脊梁骨的白眼狼?”
姜祁道,“到底是誰養(yǎng)誰,你可以回去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