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的老院長去世了，徐涼涼也已經滿18了，她的成績還不錯，可是繼續念書，孤兒院不會為她出這筆錢，不念書她能做什么？新院長……

“涼涼，這里……”

是徐秋姐。

徐秋姐結了婚，嫁了人，涼涼莫名的有些羨慕徐秋，她覺得有個家真好，有個人會來愛她，只是想想就會覺得很美好。

徐秋買了兩杯奶茶遞到徐涼涼的手里，她們倆在孤兒院的時候關系就比較好，徐涼涼有些懦弱，徐秋就見不得長得這么美的一個丫頭一點主見都沒有。

“我不要。”徐涼涼不肯伸手接，她只是抬頭看了徐秋一眼然后快速落下視線，在孤兒院的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得了的，那雙眼眸里含著水意，似乎下一秒里面的淚光就會泛濫，徐秋覺得女人長了這樣的一雙眼睛，真的好容易惹禍，自己叫涼涼來的意圖，她現在有些后悔，覺得糟蹋了涼涼。

“叫你拿著就拿著，我也沒有什么錢給你買更好的。”三塊錢一杯的奶茶對于徐秋來說已經不便宜了，她嫁的那個丈夫是農村的，本人不上班都是靠爹媽養，想當初為了脫離孤兒院她沒的選擇，好在終于要熬到頭了。

拽過徐涼涼的手，將奶茶放到了她手心里。

“新院長最近是不是又喊你去吃飯了？”說是吃飯這是一種比較文雅的形容，就是看涼涼長得好，拉著涼涼去陪酒，那點小心思只要不眼瞎誰都看得出來，見徐涼涼吞吞吐吐的表情，一根手指飛了過去，推開她的腦門：“她下次讓你去，你就說身體不舒服，你知道哪些男人都用什么樣的眼神看你？”

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

涼涼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在孤兒院，院長就是最大的，只是對著她很好的老院長過世了。

徐涼涼普一出生，就被遺棄在了孤兒院的門口，老院長撿到她的時候，她的兩根手指是連在一起的，后來做了手術，和正常人也沒有任何的分別，后來14年的歲月里，徐涼涼被收養了三次，三次皆以不到一年的時間被送回，有些干脆領養幾個月就給送了回來，兩家指責徐涼涼勾引男主人，一家的男主人對徐涼涼是真的好，當成親女兒一樣的疼，那對夫妻不能生，一開始妻子還覺得挺好的，可慢慢的她覺得有些不對，丈夫對這個女兒的疼愛讓她有些心絞痛，收養了徐涼涼半年以后丈夫出車禍過世，她將徐涼涼又送了回來，外帶一身的傷。

老院長特別的憤怒，可又沒有辦法，那以后徐涼涼就再也沒有見過收養人，念書的時候她被送到學校只會哭，后來慢慢的她學會了不言不語，這樣別人就不會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就不會欺負她了。

從小到大，讓她覺得害怕的地方還有學校操場上的廣播臺上，每一年她都會站在這里，接受全校學生的幫助，幫著她湊齊學費，一直到高三畢業，徐秋姐很早就不念了，徐秋姐說她太笨，明明可以申請免學費，可院長就偏要她們這樣站來站去的，接受多的捐助，誰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涼涼，你總得學會保護自己，你長成這樣……”徐秋看了一眼涼涼的臉蛋，女人長得太好也是一件禍事，特別是自己不能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她……

她以后恐怕照顧不了涼涼了，她攢了一些錢，準備和那個男人私奔了。

徐涼涼咬咬下唇。

“我現在的那個丈夫倒是有個堂弟，據說家里條件很好的……”

徐秋見徐涼涼根本不聽，她上手捏著徐涼涼的臉頰，你必須要聽，我們這樣的命，只能自己救自己，給一個男人睡總好過給一群男人睡，所以你必須聽。

“說話。”徐秋大聲。

“我才18。”婚姻法，這個年紀結婚也不夠的。

徐秋閉閉眼睛，結婚？

傻孩子，這個世界上存著很多讓你想象不到的惡心，我們這樣的，想要脫離孤兒院就必須和別人成為既定事實，這樣孤兒院才會放手，她們的戶口才可以轉走，轉走以后的生活就看你自己了。

“不是結婚你明白嗎？你只是要借用他家落個戶口，你必須得念書，你要讓他們供你念書，念完書你離開那個鬼地方。”徐秋惡狠狠的說著，她最大的失誤就是當初沒有念書，念了書也許未來就不一樣了，可也沒有什么好后悔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都是奢侈，他們的出生都是不被祝福，不被期待的，活成這樣她已經滿足了。

“我不想這樣做。”她不想這樣。

徐秋爆粗口。

“你不想？你不想的事情多了去了，可哪一件能隨心所欲？老院長死了，你媽媽死了，你還能指望誰？新院長嗎？她會坑死你的，她丈夫看著你的時候都是色瞇瞇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不會無緣無故的天上掉餡餅，你知道嗎？”

誰想這樣了？

可為了活著，就必須要這樣。

徐秋伸出手去摸徐涼涼的頭發，人怎么可以長得這樣的美？這張臉……涼涼如果你被收養成功了，你該是多么的幸福，而不是和他們一樣在這樣的生活里苦苦掙扎著。

老天說美人福薄，現在這話徐秋信了。

不是長得美就可以什么都能得到的。

“你聽我的吧。”

＊

“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給我家阿森介紹。”說話的婦女眼睛一夾一夾的，孤兒院的？

誰知道都是有什么毛病才被扔到孤兒院去的，還有誰知道那些女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有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家這樣的條件，為什么要一個孤兒院的女孩子？才18歲，還要供她念書，做夢豈不是更加快點？

嘴一撇，眼睛一夾。

徐秋一臉的笑呵呵，她婆婆瞪了她一眼，這個兒媳婦當初從孤兒院領回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特別的聽話，現在呢？隱隱已經感覺控制不住了，不過她還能跑到哪里去，也沒有親人，還能飛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看看兒子羅鍋的后背，我兒子就算是個殘疾，你也得好好的給我侍候他，你這樣的沒人要。

當初她就說了，還供念書，這想都不要想的，供完念書，誰知道到時候會跑哪里去了？現在這忘恩負義的人不要太多。

“涼涼長得好。”

徐秋拿出來照片，放到桌子上。

徐涼涼的這張臉，就沒有人可以說她長得不好，便宜你們了，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時間又緊，她才不會看著涼涼走這一步，不過不要緊，咬咬牙，看未來。

婦女的兒子眼睛動了，眼睛黏在桌子上，拿起來了照片，婦女從兒子的手中將照片搶了過來，模樣……

模樣是可以，可不是說手指動過手術，那就是殘疾人啊，在看看兒子的表情。

先送走客人，她需要時間考慮，畢竟供念書是需要花錢的。

“媽，我覺得她挺好的。”當兒子的啃著雞翅膀，家里什么事情他也說了不算，他今年都26了，搞過幾次對象，不過他媽挑剔的很，不是要求這個就是要求那個。

下班以后買了一盒雞翅，現在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他媽倒是不管這些，家中有什么好吃的都可著他吃。

“長得是好，不過有身體有毛病啊。”

兒子動了動眼神，想說這個對自己的心思，可又不能說，干脆就什么都不講了，反正最后定奪的人也不是自己，她看對眼了算。

婦女的腦子快速轉著，她兒子長相一般，個子也不高，她和丈夫個子都不太高，這個從遺傳基因上面來說，這姑娘外貌可以將基因扭轉一下，這么一張臉蛋，誰不愛看？給兒子找就應該找個漂亮的，陪睡也得有姿色，就是這書吧……

“她行是行，可念書我們家不能供。”

供她去念大學，她跑了呢？

現在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一年那么多的學費，就為了睡她兩個月？這買賣不劃算，如果不念書的話，她覺得還是可以的。

“你喜歡她？”

那兒子快速點點頭，喜歡。

長得好看。

“照片好不好看不能作數，我得親自看到才行，現在不是流行P什么的，沒看見真人我不信。”

兒子點點頭。

當媽的等丈夫下班以后，說了自己的想法，照片拿給丈夫一看，丈夫也很滿意，主要就是長得好看，如果不是身體有點小毛病，估計也輪不到他們這樣的家了。

“就她吧。”

“人是行，可供她念書……”

“叫她打消那念頭，念什么書？她能念出來什么？”

“直接說，恐怕對方不能干。”

“那就不成，我們家兒子還怕找不到好姑娘。”

當母親的又心想，找個好看的陪著兒子，天天侍候著兒子，看著也頗為賞心悅目，這姑娘如果真的長這樣，她是愿意的，就是這書吧，不能直接說不供，眼珠子一轉，先黑不提白不提的掩蓋過去，我說供這姑娘讀書，但是成米煮成熟飯以后，供不供她說了算吧。

就這樣定了，先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