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軍每天都在丟失士卒,即使加強戒備,也仍然一個不少地繼續丟失,卻又連個鬼影兒都抓不到!白允軍隊內部出現了恐慌,且隨著每天兵員的定量消失,恐慌情緒越來越重,甚至出現了“困殺勢軍、天亦不容”的言論!言論由誰第一個發出的,查不出!
穿著消失之人身上的白允軍服的暗衛分別布在兩頭和中間的軍隊里,用計使白允軍兵自行脫離軍隊落單并殺人取肉和散布輿論制造恐慌是她們的主要任務,聯軍是由現役軍、退役軍和義軍組成的,互不認識非常正常。
凡事一跟上天震怒降罰扯上關系,再硬的心都會有所忌憚!再橫的人都得往回縮縮頭!這不,義軍里被煽動來的人開始出現逃兵后,恐懼感在軍隊更加迅速漫延,退役軍也開始有兵出逃,最后發展到現役軍中,尤其是消失的是自己認識的同伴的兵卒們,這種詭異的事就發生在她們身邊、她們的熟人身上,又查不出絲毫線索,那是打內心里顫栗!
消失事件繼續著,逃兵越來越多,即使抓回幾個打上一百軍棍葬命也無濟于事,因為在對逃兵施行懲罰后,當天夜里,消失的人數打破了定量,增加了!
增加的人數正是被軍棍和軍刀處死的人數!
這回,連將軍出倍的心里都有點汗毛倒豎了!
眾兵夜里突覺得山上山下都陰森森的,似乎有許多鬼影在四處晃蕩飄動,更加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旁芙成天鎖著眉頭苦思卻不得其法,最后只能出主意道:“將軍,不如我們找幾個自己人頂下這件事,暫時平息一下!”
“那要是殺了她們后,還繼續消失呢?”
“但也許殺過之后就停止了呢。”
不過是殺幾個士兵,“那就試試看吧,穩一天是一天,不然她們要跑光了!”
于是幾個白允的替死鬼就這樣被自己的將軍冤枉斬殺,可斬殺后的夜里,天空突變,陰云密布,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白允軍兵們在帳蓬內死死地拽住帳蓬四角免得被刮飛,待云散風平時,累得氣喘吁吁!
真是天賜良機!暗衛們趁勢翻倍暗殺,又用死卒的鮮血在山下大石上寫上“冤枉!”“還我命來!”等字樣,駭得白允兵們更加覺得陰風陣陣,一到晚上就躲在帳蓬里不敢再出來巡邏!
天氣的巧然變化和翻倍消失的人說明出將軍在找自己人頂罪,白允兵恐懼的情緒中又添加了憤怒!軍心大失!
就這樣連殺帶嚇,加上出倍將軍失去軍兵們的信任,半個月之后,三十萬人的聯軍已只剩下怕被軍法處置的不到十五萬人!
旁芙諫言道:“將軍,不如我們殺上山去,直接把她們逼下懸崖!”
出倍因為旁芙計策的失敗讓自己背負了壞名聲,聞聽此言,更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是你提議圍困她們把她們餓死,現在又上山,那不是白費功夫了嗎?再說,山上天天有炊煙,說明她們還有馬肉可吃,此時她們在上,我們在下,若是她們拼死往下沖殺,我們能討得多少便宜?”
“也許那炊煙只是幸存之人的障眼之法呢?我都不信到現在她們還有肉可吃——等等!肉?馬肉不可能還能維持到現在,山上又無野菜野果,那肉……”
旁芙想到這,駭得跳了起來,聲音都抖了,“將、將軍,那肉,莫非是、是……”
出倍讓她這么一分析,也嚇了一跳,“可,可并沒有看到她們人啊,又是如何、如何……”
兩人四目相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這、這……
一向鎮定有主意的旁芙心里也打了退堂鼓,“將軍,不然,不然我們先退軍吧,等她們出了山,我們再直接對戰吧!”這石頭山變得太詭異!
“一向是你主意多,就依你所言吧!”就坡下驢。
然而,還沒有待她們撤軍,山上的戰悠然終于得到了暗衛以飛鏢射送的軍議之信,知悉了敵軍的具體情況,馬上調集全軍,“勇士們!皇上已助我們消滅了敵軍一半人馬,此時敵軍只有十五萬人了,我們要趁此機會從山上以俯沖之勢將她們全部干掉!”說罷,以刀削發,大聲喝道:“不剿滅敵軍,誓不回還!殺盡敵軍,會師吾皇!”
“殺盡敵軍,會師吾皇!”戰殆伸臂舉刀帶頭道。
眾兵士氣激昂,齊聲大喊:“殺盡敵軍!會師吾皇!”
“殺啊!”戰悠然母女率先向山下沖去,此時有馬也用不上!
準備撤退的白允軍隊聽到震天的喊殺聲傳來,抬頭望去,只見勢軍氣勢洶洶地從山上殺了下來!
出倍叫道:“備戰!備戰!”
白允兵們忙放下手中正收拾的物件,慌亂地回身抽刀迎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肉搏!孫子兵法曰:敵人占據高地時,不可仰攻。絕境不死,受益于出倍。
二月,北邊的陸將軍處在第三關時也遇到了難題,白允國山多,山險的差異一般不大,此時,她們身在廣地城,面對的便是和戰將軍在南部第二關雙刀山差不多的情況。廣地城和平城兩城之間是廣平道,此道比雙刀谷平坦寬闊許多,能容三馬并行。山險高地已被白允新任將領后嫻帶領的白允新軍提前所占,如何節約時間直插而過而不用繞彎路,便是要解決的問題。而戰將軍的那招兒是絕對不能再用了,白允北將定早已得到消息加以防范,不會相信。
不想繞路,不能硬闖,只能繼續智取。大、小將聚在一起商議了半天也拿不出一個比戰將軍更好的作戰方案,
“要不,我們學皇上那樣放火燒山?”一小將道。
德世誠搖搖頭:“不妥,皇上燒山是因為她的中部路線短,有時間等火勢自熄,而且皇上帶著銀甲軍加上皇上無人能及的智慧,她們攻城花不了多少時間,何況皇上燒山是因為敵軍的守軍全部集中在關口,但我們燒山卻只是燒死伏兵,白允的大軍并不在山頂,燒得不值得。”
陸駿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分析得有道理,的確如此。另外,還有風及風向的問題,再者現在不是秋冬之季,燒山之舉有難度。排除一切不可行,便只能用計將山上的人調離,或者繞行。”手指指向地圖,指肚在路線上劃過,“除眼前的天險之路,我們還有另兩條路可行,一是向東北經阪城、東戶再折向東中,此路迂遠,勞師費時;二是向南越橫水經古濱再轉向東中進行繞行,這條路山路太多,行軍、糧草運輸比較困難。”
德世誠道:“我們按皇上的既定路線而行,城中都有內應幫助打開城門,無需損耗大量人力使用器械攻城,且每個城中還都有自己人暗中儲備的糧食,又能向百姓借用。一旦偏離路線繞行,我們得帶著更多的糧草,而且繞行多出的路恐怕得需要一個月。”
“糧草……”陸駿看向地圖,問紫陌派來的隨軍內應淡同:“麥地大區在何處?”
淡同答道:“在廣平!”
陸駿手指指向地圖上的廣平定住,細細思索,繼而對眾將道:“從兵力上來說,敵軍比我們多出一倍,她們現在又想極力把我們阻在都城的最后一道門戶前,新軍士氣正旺,我們不宜正面應敵。但有了這些麥地,我們不但會有糧食吃,還有了破敵之法,如果此計行得好,我們便不用再繞行!”
德世誠問道:“將軍有何妙計?”
陸駿招手把眾人集中到桌前,“白允將軍后嫻性格暴躁易怒,我們還可以利用這一點……”一番低聲細述……
是夜寅時到卯時之間,一萬黑衣精銳每人背著五十支裝的箭囊和十日干糧,帶著裹上黑布、便于近搏的短刀在黑暗中摸向山兩側遠處的隱蔽處伏身不動。
第二日天不亮,德世良就帶著一萬精銳騎兵,沿路慢行,直到山谷不遠處卻停下不走了,似乎怕中埋伏,不停地指手劃腳商議著,討論了半天似乎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只退在寬闊處原地列陣,把山頭上緊盯著她們、盼著她們入谷的白允伏兵給失望的!
與此同時,陸將軍與一萬多人守城,德世誠帶著兩萬剛配備上白允馬不久的騎兵,拿著頭天晚上從百姓家搜集的鐮刀、馱繩,火速趕往廣地城東北角的大片麥田區——廣平,在白允軍收到消息趕來救糧之前迅速收割已成熟的小麥!
“大家動作要快!敵軍會很快收到消息,我們必須趕在她們來救糧之前回城,不然我們就危險了!”德世誠喊完這番話,帶頭奮力而快速地收割起來!
軍兵們一聽,都下手急速,是啊,這會兒沒馬沒武器在手,人人都在麥地里,敵軍若趕來,就是一場死戰,再無別的結果。
心急就手快,不一會兒每人就收割一大片,用力捆扎綁緊,馱在背上奔出麥地,一起騎馬趕回城里!
白允性情急躁的后將軍收到勢軍搶割小麥的消息后,急得不顧副將的勸阻,立即令距離廣平最近的兩山伏兵火急火燎趕過去想搶回糧食,卻遇到德世良的阻攔,兩方數量相當的人馬殺在了一起。得到下地收麥的勢軍已回到廣地城城內的消息后,估摸著另一方需要的時間差不多了,德世良撤軍。同時,趁黑夜隱藏在山底遠處的一萬精銳軍趁機快速沖進山林奔向山頂,取代了所有白允伏兵的位置再次隱身!當白允伏兵返回伏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