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朕醉了!”宴席散后,勢擎天裝醉半靠在等她接她的書澈身上走著,還偏不讓宮女宮廝扶,“誰敢碰朕,朕就砍了誰的手!”嚇得眾人都快速縮回了手,“朕的身體只有澈兒能碰,只有朕的鳳君能碰!”
書澈聞言又甜蜜又無奈,“好好,澈兒扶皇上,不讓任何人碰皇上可好?那皇上你站穩(wěn)些,澈兒扶皇上回宮!”臣君可沒有武功啊,你這么壓在我身上,我走不了啊。
勢擎天半壓半抱,身體故意左右搖晃、時輕時重地往書澈身上靠,書澈被她折騰得腳步不穩(wěn),不一會兒就累得喘上粗氣、冒了微汗。
“哈哈哈!”勢擎天憋不住大笑,“澈兒還是那么可愛!”一把抱起他,內(nèi)力一提,原地拔起,掠向瓊?cè)A池。
書澈知道上當(dāng),氣惱不已,入了瓊?cè)A池就拿手撩水往勢擎天身上潑,勢擎天愈發(fā)覺得他生氣時的小模樣兒可愛,便以水還擊,往他臉上潑!
書澈抹了一把臉,瞪了她一眼,看她那自己從未見過的痞痞笑模樣,呆愣了一下,便雙手捧水往她臉上潑!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會兒溫水仗,書澈的氣已完全消了,知她是逗自己玩,也玩心大起,最后竟用手臂撲打水面,使濺起的水花直往勢擎天身上落,像個孩子。
勢擎天取過兩條長巾,在書澈左右兩邊輪流而快速地?fù)浯颍褧喊鼑谝黄ㄖ校瑸R得他滿頭滿臉滿身都是水,從頭頂上、臉上不斷流下來,流不盡似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惱得書澈閉著雙眼不管不顧地劃向勢擎天,勢擎天見他游過來,怕傷了他,停下對水面的擊打。書澈趁機(jī)快速抹了一把臉使眼睛能夠勉強(qiáng)視物,還沒到她面前就先曲著身體探出雙臂勾住她的脖子,用力一個下拉,唇瓣隨即堵了上去!
勢擎天一看福利來了,滿心歡喜,馬上想抱住他回應(yīng),誰知那小東西竟然哧溜一下往下滑走了!
“好啊,敢戲弄妻主了!看我怎么懲罰你個小東西!”居然會調(diào)情了,“招惹了朕還想跑?”一把從他背后撈住欲跑的人兒,“看你往哪兒跑!這輩子都別想跑出朕的手掌心!”把他的身體快速轉(zhuǎn)回來,一個熱烈的吻襲去!
書澈的雙手不自知地攀上了女人的脖頸,十指交叉相扣環(huán)住,瓊?cè)A池又迎來一番歡快的鴛鴦交頸......
初二,按民間習(xí)俗,嫁出去的兒子們都帶著妻主、孩子回爹爹家給父母拜年,但皇家娶入宮的男兒,卻是沒有這項活動的,嫁入皇家,就完完全全是皇家的人了。但這一代鳳君卻有了殊榮,勢擎天屈肘撐頭用發(fā)絲撩掃那人兒的耳朵眼兒,見他被癢醒了,才在他臉上啄上一陣急雨吻,親了個遍才柔聲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書澈揉了揉眼,醒了醒神,道:“初二啊!”
“嗯,然后呢?”
“然后?”他想了想,才想到。今日哥哥定要攜妻主回母親家吧……
“不想回去嗎?”那表情表明有失落感,但并不強(qiáng)烈,也許是因為從小就離家的緣故吧。
書澈睜大眼,“皇上,你是說?”我能回去?
“朕可不想委屈自己的鳳君!起床吧,好好收拾收拾,東西都為你準(zhǔn)備好了,但朕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嗎?”其實就是一些糕點等吃食,只不過精致一些、量大一些而已,既然按百姓習(xí)俗放他回家一天,禮物也就按百姓家的辦吧。
這摳門的勢皇!
“皇上!”書澈感動得一蹋糊涂,這已經(jīng)恩寵有加了,哪還需勞你金凰之身!
“只要記得晚膳之前回宮就好!”民間都是晚飯前回妻主家,更不能在母親家過夜。
“是,臣君謹(jǐn)記!”
鳳輿出宮,儀仗隨行,禁衛(wèi)軍守護(hù)。雖然什么都不缺,但人數(shù)減了許多。勢擎天本想只一頂轎子派四人抬轎兼護(hù)衛(wèi),使他低調(diào)回相府,但終是不放心,總怕有個閃失,便只減了規(guī)模。
鳳后初二駕臨丞相府,全府包括剛到家的大公子書知及其妻主墨文皆一起跪迎,書丞相和瑞云煙更是叩謝皇恩浩蕩,凰后初二回母家,幾國之間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鳳君身上的紅色大氅更是看直了眾小廝的眼!太漂亮了!如出了凡塵從天界下來一般!于是,從此日起,大氅在各國皇室間開始走紅,勢皇將款式和技術(shù)授予皇商史春和自己的仙衣館,一起大賺一把,此乃后話。
書澈受了禮,進(jìn)屋后摒退所有下人包括隨行伺候的碧心,扶二人上座后才撲嗵跪下叩拜:“兒子書澈給母親父親拜年!祝母親父親健康長壽!”
書丞相忙起身去扶,別說正夫瑞云煙含著淚,連她都鼻子發(fā)酸了,“鳳君快請起,臣和家夫受不起這等大禮,你乃是一國之后,除了皇上,鳳體怎能跪于她人!”
“母親,父親,這一刻,澈兒是你們的兒子!”
瑞云煙也一起去扶,哽咽道:“我兒快起,禮已受過,快起來,地上涼!”雖然久不在身邊,感情卻沒有生疏冷淡,終是血脈相連。
丞相府泡茶、端點心、準(zhǔn)備午飯,忙得不可開交,下人們蹬蹬跑著,廚房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牡肱鲎猜暎患拥目峙聸]有。二公子自從嫁入皇宮,就再沒見到,出嫁之日現(xiàn)出的絕世容顏和威儀已被人們深深刻入腦中!如今身受皇恩回相府,多大的榮耀,怎么的也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做出自己最拿手的好菜!
鳳君自然按制坐在最上首,書知本欲把自己的孩子墨亭交由伺兒、不讓她上桌免得沖撞了鳳君,書澈卻招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拉著她的小手親切地問她喜歡吃什么,還親自給她夾菜,讓書丞相等人覺得格外溫暖,書知想著這個弟弟雖久不在家中,又當(dāng)了凰后,卻也還是把他這個已嫁出門的哥哥當(dāng)作自家人的!席間他想到什么,幾次欲言又止,妻主卻在底下暗暗壓住他的手微微搖頭。書澈卻留意到二人的小動作,想了想,心里便明白了些,這是有事想相求于他,卻又因丞相母親的教導(dǎo)而為難,遂隨意拉家常般道:“看小亭兒又乖又可愛,嫂嫂又性情溫厚,哥哥嫁給嫂嫂應(yīng)該是極幸福了!”
書知忙道:“借鳳君玉言,哥哥確實沒受委屈,但跟鳳君相比又差遠(yuǎn)了,誰不知皇上極愛鳳君,這天下沒有人能比得上鳳君的幸福了!”
“哥哥,今日桌上都是自家人,沒有外人,客套的官場話就不需要了,我們?nèi)值芏夹腋>褪亲詈玫模闶俏腋绺纾遗沃銈兌己茫 ?/p>
書知羞愧,“是,鳳君說得是!”
書澈看了眼墨文,“嫂嫂也是極有才華的,不知現(xiàn)在官居幾品?”
書知一喜,剛要說話,墨文卻搶在他前面道:“回鳳君,臣現(xiàn)任禮部主事,居正六品。”她不能讓夫郎開口請求鳳君幫忙,自從夫弟書澈被下旨要封為凰后之后,她就被提升了。書丞相正直,從不利用自己的丞相之位徇私為她謀求,她不怪丞相無情,卻反而敬佩,怪只怪自己笨嘴拙舌不會拍馬不會鉆營,空有才能卻無處可用。
“只是她平日太過敦厚,不懂為官之道……”書知話沒說完,就被墨文用力拽了一下胳膊打斷道:“鳳君莫怪,他只是,只是太過關(guān)心臣了!”說著起身向書澈行禮。
書澈收起微笑,淡淡道:“哥哥,皇上用人唯賢,只要有真本事的,定然不會埋沒了,金子終究不是沙,魚目也混不成珍珠。”
墨文和書知見鳳君變了臉,忙離座跪下請罪,鳳君畢竟是鳳君,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他可是皇上的枕邊人啊!如今這話是在怪書知!
書慧和瑞云煙也離座跪下,“請鳳君息怒!”書知啊書知,你這是在說皇上她眼瞎不會用人朝政管理不夠得當(dāng)么?你也不看看你在跟誰說這話,對面坐的可是與皇上極度恩愛的鳳君,不僅僅是你的弟弟!怎么幾句親情之言就讓你失了分寸言語失當(dāng)呢!
書澈忙起身去扶母親和父親,“你們這是做什么,我并沒有責(zé)怪,都快起來吃飯!”
書丞相心里嘆了口氣,與瑞云煙重新落座,墨文叩了一首:“謝鳳君!”才起身,不忘拉一把嚇著了的書知,都是因為自己無能,才讓知書達(dá)禮的夫郎如今為她開口求人還受到驚嚇。
書澈看到墨文在如此境況下還關(guān)心自己的夫郎,心下的怒氣消了些,揮手讓碧心帶所有下人出去后才道:“嫂嫂的事本宮知道了,皇上需要的是實干之人,你無需學(xué)習(xí)投機(jī)鉆營之能事,回去后多攻讀了解工部、戶部所需的專業(yè)知識和技能,有機(jī)會時能填補(bǔ)兩部空缺。”
“本宮”二字都用上了,可見還是氣的。
丞相一聽,皇上果然是會對這兩部下手!
書知二人忙再次跪下:“謝鳳君!”真叩了頭。
“若有泄漏,整個丞相府相關(guān)人等都將不復(fù)存在,你們可知?”
“今日鳳君什么也沒說,只是駕臨丞相府參與家宴,與臣等拉家常!”丞相搶先回話提示墨文,若你們一高興有所泄漏,后果不是你們所能想到的!
墨文溫厚卻并不愚鈍,這其中的利害她豈能不知?忙叩首道:“臣明白!”立即拉起書知回到座位拿起筷子,舉而不吃。
書澈滿意地點點頭,丞相心中暗罵書知二人,非逼著鳳君說出那些話做什么,那可是屬于皇上的機(jī)密啊!她寧愿不知道。不升官不會死,做錯了事卻絕對會讓你死!
飯后,小廝們把一切收拾干凈安置妥當(dāng),又奉上新茶,書澈才喝了幾口便想回宮了,他想那個人想得緊,如今這般忍受不了片刻的分離,也不知她出征后的那段時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丞相妻夫在下首陪著,墨文在下首的下首,心里其實也是坐不住了的,想早點回去早點偷偷學(xué)習(xí),以后能熟練地為皇上效力。
丞相眼見著兩人都不時看門外有想走的心思,卻又礙于禮節(jié)不好開口,而自己也不能主動趕人。三人都正心里愁眉間,宮里來了人,竟是女官福佑。書澈一見她,臉上一喜!
“臣婢見過鳳君千歲!給丞相問安!”
“免禮,是不是皇上讓你來的?”書澈問道。
“是!鳳君跟皇上真是心靈相通,正是皇上派臣婢來接鳳君回宮,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
眾人心里翻白眼兒,剛吃過午飯,何來天色不早了?不就是想鳳君了么!但卻都隨聲附和:“是啊,天色是不早了,再說外面怎比得上宮里安全,鳳君早些回宮,也免得皇上惦念!”
書澈毫不拖延,鳳輿起駕,滿府跪地恭送!恩寵升級版再次以京都為中心向四方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