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動內力加速旋轉引陰氣瘋狂潮涌,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快,即使左手在攻擊,身體內也感覺在逐漸膨脹,左手手腕再次一抖,更濃厚的陰氣爭先恐后拼命地向手心灌入,不出片刻,便自動瘋涌,無需勢擎天催吸。
地上休息觀戰的一名長老發現了勢擎天的動作,細細一想,才發現這不是她左臂受了傷,也不是不屑于用雙手,而是在邊調息邊攻擊!她駭得跳了起來,驚叫道:“難怪能堅持著跟我們打這么久,原來她在調息!”一邊調息恢復一邊動手攻擊,同時進行,普天之下誰能做到?太逆天了!
其她長老被這一提點,馬上醒悟過來,心底驚駭,如果是這樣,就算打三天三夜也殺不了她!
“快,所有長老、掌門一起上!”不然到最后反而是自己人多的這方耗不起。
于是群起擊之!
勢擎天左手猛然握起,右手快速伸向腰帶抽出一柄軟劍,手腕輕輕一個抖動,軟劍瞬間筆直變利劍。
“玄天劍!”幾位長老驚呼!玄天劍,玄天訣,玄天陣,得此三物,得天下!既然拿得出玄天劍,那她用的不就是玄天訣?一道入佛,一道入魔!眾人更不敢大意,全力以赴使出自己的殺招絕招!既怕丟命,又想見識。
“退下!”勢擎天忍著體內的爆脹,一邊暴喝一聲,一邊將所有內力催動逼向右腕。
項久等人聽了,立即吹了個響亮的暗哨音,把輕功能力運用到極致逃命似的向遠處奔去!笑話,老大發話了,再不趕緊跑,等死么?
正在與自己廝殺的人忽然丟下自己跑了,眾人都覺莫明其妙,眼見斷夢閣除了那個半空中的變態再無一個活人,愣愣的有些傻眼,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感覺她們在逃命?又沒人追她們。
“打了這么久,總該報個名來,既然她們尊稱你為尊主,請問你尊號?”受重傷的三長老用盡氣力高喊道。這么多人打一人,無論輸贏,都不能不知道對方是誰。
“血煞。”勢擎天好心地擠出兩個字。
“血煞?”眾人心里更是翻起驚濤駭浪,“就是殺了無數黑衣人無數死士還暗殺了幾名貪官污吏的血煞?就是殺了我們武林盟主的血煞?”原來斷夢閣真的是她,這個亦正亦邪的女人!
勢擎天沒搭理她們,馬上就要去地府見閻羅王了,問這么些個干什么?殺黑衣人殺死士那是她們要先殺我,殺貪官污吏那是因為只有她們有很多贓銀,殺了你們的武林盟主純屬她自找,非要跟我比試還生死不論,哼,自高自大自以為是!
雙眼血紅,焰凰如火,勢擎天內力爆傾,右手隨著身體旋轉一劍橫掃——玄天訣第十層三式中第一式:橫掃千軍!
“嘭!”
“啊!”要發出慘叫聲的還沒發出聲音,一個字還憋在嗓子眼里整個人就被劍氣絞碎了!
黑夜里,四周一片安靜,除了她,空無一人。
暴氣傾泄,勢擎天的體內舒緩了些,但她已感覺不到,只有著一種渴望,一種說不清又似乎是對血的渴望,血紅的眼珠轉了轉,疾掠而起。
幾個起落,她來到了直覺中的目的地,然還未等她撲上去,一陣悠揚清心靜氣的簫聲傳來,她似乎被定在了那里,思維從模糊到清晰,內心從暴虐到安靜,她的靈魂似乎在接受洗滌,然后她看到了那雨后的清新翠竹……他在她不遠處的白石上佇立著,一柄玉簫握在瑩白的手指上,那指,也是玉做的么?一襲及踝白裙,袖口繡飾著翠邊兒,裙上簡約地斜繡著節節翠竹,因著抬臂吹簫而露出的雙腕,如天上的皓月。快及腰的長發披在身后,周圍都是竹林,而他就是這竹林中的竹仙子,她,卻是不經意的闖入者。
那一刻,她心動了!
對原來那個世界所有男人的不滿全都消失,她在這里,找到了屬于她的人!
他沒有看她,一眼都沒有,但她知道,他終將屬于她!項久和所有斷夢閣的人看著殺戮后的血腥戰場,嘴角一再狠抽!這是下過一場血雨了吧?這是把殿前殿頂都灑上肉種子了吧?一粒粒米粒般大小的肉末末兒浴在滿地的血水里,這要是包人肉包子根本不需要再剁了吧?神功大成,果然更變態!
江湖,從此再無江湖了吧,那些個門派,得休養生息幾百年才能恢復元氣?除了自私的、膽小的、不愛管閑事兒的、真正特立獨行的天塌下來也與己無關的和隱身世外的,都被武功變態的尊主一劍絞殺!
如果她們知道有絞餡機這玩意兒,恐怕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那碎肉器。
滅了整個江湖,如此大的動靜,朝廷恐怕也不會再坐視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