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嶼一把將門推開:“宋季璇!師父讓你來是讓你陪我?guī)熋昧奶斓模皇亲屇銇硗谌说模 ?/p>
元珩滿臉不贊同:“是啊是啊,璇丫頭你這樣可不太道德啊,我無妄峰就這兩根獨(dú)苗苗,你還是給師叔留著吧。”
見兩人破門而入,宋季璇面色一緊,又將秦枝年的手抓牢了些。
“小師妹你只要說一聲,我今天就是被打也會帶你出去的!”宋季璇目光堅定,一臉視死如歸,心里早已經(jīng)笑開了花。
哈哈哈,她要是能把天品五階的小師妹拐回?zé)o極峰,師父一定笑得合不上嘴,到時候自己就不用再被加練了!完美,簡直是完美!
沈玄嶼轉(zhuǎn)頭落在元珩身上的目光更加幽怨:這就是師父你找來的好人。
元珩無奈,小徒兒太招人喜歡了他能怎么辦。
元珩上前一步正色道:“宋師侄啊,小年丫頭已經(jīng)拜我為師了,你呢就別想了。”
宋季璇眨巴著眼扭頭看向秦枝年,睫毛撲閃著逐漸濕潤,若有若無的淚光襯得眼眸愈發(fā)清澈明亮似晨間林中鹿。
宋季璇一瞬不瞬地盯著秦枝年,好像只要對方點(diǎn)頭,她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好漂亮的眼睛。
秦枝年抬頭望天,但手卻拿起腰間令牌:“我確實(shí)已經(jīng)拜過師了。”
“啊……”宋季璇低頭盯著那令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面色發(fā)苦,“好吧,不過要是師妹你以后想改變主意可以來找我哦。”
院中,三道目光齊齊落在秦枝年身上。
秦枝年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fā)出一聲抗議:“咕嚕~”
沈玄嶼擰眉輕嘖一聲,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擠開:“師妹餓了吧?師兄先帶你去吃飯。”
元珩連連點(diǎn)頭:“哎對對對,先去吃個飯,回來后師父立馬帶你修煉。”
被擠到一旁角落的宋季璇咬牙切齒,聽到吃飯二字時,一個轉(zhuǎn)身又湊了上去:“我也餓了,我也要吃飯,小師妹我跟你一起。”
宋季璇的手?jǐn)D進(jìn)秦枝年和沈玄嶼之間,一把將人給撈了過來,不顧沈玄嶼那要吃人的目光召出佩劍就帶人離開。
“沈玄嶼,我跟小師妹去吃飯,你一邊去!”
沈玄嶼召來迅速厄?yàn)?zāi)跟上:“這是我?guī)熋茫咭彩悄阕摺!?/p>
“女孩子一起吃飯,你一個男的湊過來干什么?”
“吃飯就吃飯,分什么男的女的。”
……
兩人御劍從天極宗上方路過,一路沖到食堂。
罵罵咧咧爭了一路。
秦枝年:耳朵有點(diǎn)疼,腦子有點(diǎn)疼。
*
“都說了,讓你別來,你看看,其它師弟師妹桌上的飯都不香了。”
沈玄嶼將手中的菜放到秦枝年面前才冷笑一聲道:
“你少扯,他們飯又不是進(jìn)的你肚子,你怎么知道香不香。”
秦枝年聽得想笑,埋頭吃飯。
“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師姐你居然會和沈師兄坐在一張桌子上?你倆闖什么潑天大禍了?”
一道聲音夸張自前方傳來,秦枝年一邊吃飯,一邊抬眼朝來人看去。
男子一身藍(lán)白宗門服,腰間掛的是玉白色親傳弟子令牌,質(zhì)地盈潤有光澤
下一瞬秦枝年的目光就被沈玄嶼擋住。
沈玄嶼盯著秦枝年。
秦枝年繼續(xù)埋頭吃飯,這天極宗食堂飯菜的味道還真不賴。
牧少離在沈玄嶼身邊坐下,目光直直盯著宋季璇。
宋季璇冷哼一聲:“誰和他坐一起?我是陪小師妹來吃飯的!”
牧少離看向秦枝年驚訝:“小師妹?無極峰什么時候來了小師妹?我怎么不知道?”
宋季璇欲言又止。
沈玄嶼挑眉笑出聲:“你當(dāng)然不知道,因?yàn)檫@是我的師妹。”
牧少離一頭霧水:“不是,肖長老去九陵城參加宗門大選不是還沒回來嗎?”
沈玄嶼白了一眼牧少離懶得多說:“死腦筋。”
宋季璇撐著下巴一臉惋惜:“小師妹可是天品五階的極品靈根,哪兒還能等到肖長老回宗門啊,怕是路上就被其他宗門給搶走了。
“早知道我就跟著去九陵城了…”
沈玄嶼:“去了你也沒機(jī)會。”
宋季璇:“誰說的!”
秦枝年默默喝了口湯,沈玄嶼說的還真沒錯。若不是他,她這輩子絕無可能再入宗門。
“哎~這么厲害,天品五階…宜年師妹要不來無域峰吧?”牧少離抬手撐著下巴盯著秦枝年忽然開口說道。
師姐這么喜歡這個師妹,若是她在無域峰,那師姐肯定也會經(jīng)常來無域峰的。
秦枝年咀嚼的動作停住,抬眼看向說話的人。
沈玄嶼:“?”
宋季璇:“!”
還不等幾人開口,就有一道聲音氣勢沖沖在一旁響起。
“你就是元珩仙尊新收的徒弟?月底的月試我要挑戰(zhàn)你——”
沈玄嶼壓眉,話都沒聽完,抬手便從虛空中握住厄?yàn)?zāi)橫劈向說話那人。
眼看劍刃下一秒就要劃破說話之人的脖頸,牧少離立刻跟著起身眼疾手快的把沈玄嶼拉住,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宋季璇嚇得站起身,見人被拉住才松了口氣。
宋季璇:“你不要命了!”
牧少離:“你不要命了?”
兩人瞪著那貿(mào)然跑出來的弟子異口同聲。
這人或許不知道無妄峰對宜年師妹的態(tài)度,但沈玄嶼是什么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真以為那塊黑色令牌是掛著玩的?
敢在沈玄嶼面前挑戰(zhàn)他師妹?
宋季璇想說的太多但她只有一張嘴,只能把堵在嘴邊的話一個一個地說出來。
宋季璇看了眼牧少離:“首先,宜年師妹是不可能去無域峰的,要來也是來無極峰。”
說完,宋季璇又看回那突然冒出來的弟子:
“還有你,師妹不過昨日剛來天極宗,尚未開始修煉,你月試要挑戰(zhàn)她?”
宋季璇聲線逐漸變得冷厲,視線從跟在那弟子身后的一群人掃過,“你剛成為內(nèi)門弟子沒多久便這般心性?仗勢欺人,恃強(qiáng)凌弱,依我之見,你還是回外門去再重新修煉一遭吧。”
關(guān)云:“師姐我——”
“你什么你,別叫我?guī)熃悖√鞓O宗的月試一向是為了督促弟子訓(xùn)練而設(shè),何時變成讓你用來發(fā)泄私憤的工具了?”宋季璇面上浮現(xiàn)怒色。
食堂霎時安靜下來。
“我沒有……”在眾人面前被宋季璇訓(xùn)斥,關(guān)云面色漲紅,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敢跟掌門首徒發(fā)作,只能轉(zhuǎn)向一心吃飯的秦枝年:
“你不要躲在后面當(dāng)縮頭烏龜,現(xiàn)在不過月初,到月底才會月試,你尚有時間可以修煉。”
“既然占據(jù)了元珩仙尊座下弟子的名額,你就該早早做好覺悟,親傳弟子被內(nèi)門弟子挑戰(zhàn)乃是常事…”
在宋季璇的注視下,臉旁還有沈玄嶼的劍,關(guān)云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雙腿開始發(fā)抖。
可是只要他能成功,他就有機(jī)會被其它長老看見了。
誰甘心一直做一個內(nèi)門弟子?
只要他打敗了這個女弟子,旁人便只會在意他打敗的是元珩仙尊的弟子,誰回去追問對方是何修為?
關(guān)云心中算盤直響,讓他心中逐漸有了底氣。而且在月試中,自己是正當(dāng)比試,哪怕是元珩仙尊也不能說自己什么。
這里的飯好吃的。
秦枝年不緊不慢喝完最后一口湯,滿意地放下手中碗筷,漆黑的杏眸才慢悠悠落在關(guān)云臉上。
“首先,月試只能修為相近的弟子進(jìn)行挑戰(zhàn),就算你是內(nèi)門弟子也最多只能挑戰(zhàn)比你修為低一階的親傳弟子。而我如今尚開始修煉,請問你如今修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