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恒的白月光回來了。
在A市的富二代圈子里還小小轟動了一把。
“孟靈姍回來了,你居然還坐得住。”
閨蜜昭昭見我還在電腦前忙活,氣不打一處來。
“你男人不但親自去機場接人,還一起去外頭浪漫晚餐。今天還準備帶她去參加圈內的派對。孟靈姍還邀請了我,她明知咱倆關系好。她擺明了就是在向你宣戰。”
昭昭氣得猛灌了一大口水,繼續道:“現在圈內都在打賭,說陳恒什么時候與你離婚。”
“說話啊,你這是要急死老娘啊!”昭昭氣得掐我一把。
我坐正身子,慢悠悠地道:“不急,我正在看當初和陳恒簽下的婚前協議。”
剛好有一條離婚時的協議,一旦陳恒與我離婚,就將給我5000萬補償。
我差點笑出了豬叫聲。
為了這5000萬,高低也要撐過去。
……
今年陳恒過生,把狐朋狗友們都喊到家中慶賀。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堆中,一身大翻領白襯衣配水洗藍牛仔裙的孟靈姍,如同誤入人間的精靈,清純嬌艷又清新脫俗。
雖然已是三十出頭的人了,但五官清麗,皮膚光潔,身段苗條,氣質更是不俗,有種成熟知性的美,氣質好到沒好話。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20出頭的大學生呢。
反觀我,駝色針織外套,白色襯衣,黑色半身裙和棕色長筒靴,看起來倒也干練,有都市精英范,卻少了份獨特的文藝氣質。
如同身披戰袍沾滿銅臭味的大俗人。
“夏淺回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孟靈姍從沙發上起身,微笑著與我打招呼。
“你好,我是孟靈姍,陳恒的朋友。”
我也微笑以對:“你好,孟小姐。”
孟靈姍歪著頭上下打量我,抿唇微笑:“亦飛果然說對了,咱們長得還真像。”
我唇角微扯,附和說:“是挺像的,不過,你我還是很容易區分的。”
我上下打量她,笑道:“孟小姐是搞藝術的,身上盡是濃濃的藝術范。我呢,一心只認錢,身上全是銅臭味。”
“夏小姐真愛說笑。”
……
我站在七層大蛋糕前,打量站在陳恒身邊的孟靈姍,親自給蛋糕點上蠟燭,并讓陳恒許愿。
等陳恒許完愿,吹了蠟燭,孟靈姍笑問陳恒:“唯山,許了什么愿啊?”
陳恒看著她,眉宇溫柔。
屋里僅剩的燭火也格外關照他們,我看到他們相互注視著彼此,各自眼里出現了星光。
如同動畫片里那浪漫滿天的萬丈星空。
起哄的掌聲中,不少目光在他們身上打著轉,然后不動聲色地觀察我的反應。
屋內水晶燈重新亮起,張亦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我。
“夏淺,今年你為唯山準備了什么樣的生日禮物?”
大家開始期待起我的禮物。
唯獨陳恒,連個眼角都沒給我。
孟靈姍也笑問我:“夏小姐也給唯山準備了生日禮物?趕緊拿出來,讓我瞧瞧唄。”
不等我說話,她又看向陳恒:“唯山,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哦。”
“什么禮物?”陳恒的眸光驟然亮了起來。
孟靈姍卻賣了個關子,故作神秘地道:“先讓我見識下夏小姐的禮物唄。”
眾人也開始起哄。
我今年給陳恒準備的禮物是男式皮夾。
雖然是牌子貨,但撐死也就值八千多塊。
哪比得上孟靈姍贈送的鋼筆,萬寶龍的牌子,價格成迷,但那奢華大氣的顏色,紫檀木的包裝,便知道這玩意肯定不便宜。
鋼筆上還雕刻著陳恒的名字縮寫。
有好事者驚嘆道:“官網價據說上百萬呢,靈姍,你可真舍得?”
“這些年,我在國外做珠寶設計師,賺了點兒錢,就給買了。唯山,希望你能喜歡。”
忘了介紹,家道中落的孟靈姍,現在可是某奢侈品牌的珠寶設計師,此番回國,不但衣錦還鄉,還在上流圈中打響名氣,與各家太太千金們很快就打成一片。
白月光如此大手筆的禮物,這份情,這份禮,陳恒很難不激動。
他情難自禁地握著孟靈姍的手,二人相互深情地凝視著。
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愛情的唯美和永恒。
而我,自然就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我與陳恒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而是協議夫妻。
說句不好聽的,只是個替身罷了。
我家道中落,窮到連大學費用都負擔不起。
所幸,老天給了我一張姣好的面容,與富二代陳恒的白月光有八分相似。
陳恒看到我第一眼,就驚為天人。
為了錢,我嫁給了陳恒。
雖然簽了在昭昭看來是喪權辱國的協議,但靠那張結婚證,每個月來幾回床上動運,就能每個月白得20萬元零花,將來離婚,還能得5000萬賠償,我覺得值。
我靠這筆零花錢,加上昭昭的入股投資,背靠陳恒,借著趙家的名義,打著趙家兒媳婦的身份,短短數年時間,便掙下人生第一桶金。
孟靈姍回國時,我的公司已小具規模,并準備進軍鄰市,忙得天昏地暗的我,對圈內不懷好意的流言,自然無暇顧及。
但陳恒生日,卻不得不出席。
畢竟,公司能有今天成就,陳恒功不可沒。
目前,還有幾個大單的簽訂,都需趙太太的身份加持。
……
深夜,客人陸續離去。
孟靈珊拒絕了順路捎她的朋友,只用柔柔的目光看著陳恒。
陳恒立即拿起車鑰匙,對我說。
“姍姍才剛回國,沒有車子,我送她回去。”
我茶里茶氣地說:“這么晚了,孟小姐一個人回去確實很危險。只是,你剛才喝了酒,還是讓司機送吧。”
“沒事,我已經叫了司機。”
孟靈姍臨走前,還特地瞥了我一眼。
眼里難掩驚訝和得意。
被男人偏愛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猶記得,有一回我與陳恒的妹妹發生沖突,雖然我占據上風,但陳恒為了懲罰我,卻半夜里把我丟到大馬路上,讓我一個人走路回學校。
我送給陳恒的皮夾,孤零零躺在茶幾下,不知被誰踩了一腳,上頭還沾了腳印。
我把皮夾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當晚,陳恒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