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昆山瞬間緊張,忙到:“怎么了,是不好吃嗎?爸爸還買了草莓味的,我給你去拿。”
說完沒等柳白的反應,快速起身重新端了兩盒草莓蛋糕出來,再次推到了兩人面前。
林也有些蒙的舔掉自己嘴上沾著的藍莓醬,跟莫蒼對視了眼,主動關心:
“柳白,蛋糕不好吃嗎?”
柳白瞧著面前又一塊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漂亮蛋糕,有些發怔,搖搖頭。
見眾人還是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臉都憋紅了,終于細弱蚊吟的擠出句:“舍不得。”
聽清他的話,連一向沒心沒肺慣的林也都閉上了嘴,更是惹得柳昆山這個老父親霎那間紅了眼,連忙站起身躲進廚房。
莫蒼是知道柳白之前過著什么日子的。
據說,當柳白被找到時,是在聯邦的某個小型垃圾處理廠。
當時的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餓得奄奄一息,附近某個負責看守垃圾處理廠的大爺覺得他實在是太小太可憐,就允許他進去找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柳白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還在襁褓的時候被貧民區里一位孤寡老太太收留。
只不過孤寡老太太并不是單純的心善,更多的是想著把柳白養大到10歲,就讓他出去干些沒人干,不限制黑戶的苦力,為自己以后的養老生活做個保障。
不曾想,大半年前那老太太卻被某貴族的飛行器撞死了。
貴族不小心撞死個貧民區的普通老太太,在他們眼里壓根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干脆把尸體直接挪開隨便擋了擋就離開。
至于和家屬賠償道歉什么的,壓根不存在。
還是幾個小時后人們下班,偏僻路上人流多了些才發現的。
老太太死了,貧民區里的勢力便蠢蠢欲動,在知道家里就剩個7歲不到的瘦弱小孩,直接上門把柳白趕走,柳白就這樣風餐露宿的過了大半年。
誰也不知道這半年間他都經歷了些什么,直到被發現。
可是當年究竟是誰搶走了柳白,仍然半點消息都查不到。
莫蒼知道柳白沒有安全感,于是提醒從廚房重新出來的柳昆山:“既然孩子舍不得吃,那就讓他留著吧,我記得你給林也做空間手鐲的時候也給柳白做了個。”
柳昆山今晚被巨大的喜悅和悲傷沖昏了頭,不覺中沒想起這茬,聽到莫蒼提起很快找了出來:
“兒子,這是爸爸親自給你做的空間手鐲,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的,你要不要帶上去試試?”
柳白雖然反應有些慢,喜歡發呆,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這個自稱是他爸爸的男人語言跟行動中散發著的善意的。
有些害羞的點頭,鄭重地接過裝著手鐲的盒子。
林也也新奇的跟著湊過來,隨后抬起自己的手腕:“哇~咱們倆個的手鐲好像啊!”
盒子里面的手鐲材質跟林也的是一樣的,連款式都很相似,明顯能看出是同一套。
柳白早就注意到林也手上的手鐲了,當時他就覺得這手鐲不僅看起來漂亮,而且肯定很貴,有些羨慕,沒想到,他居然也能有只這樣的手鐲。
林也對于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小伙伴特別熱情:“我帶過!我來幫你帶!”
親眼見到原本還很大的鐲子漸漸縮到自己手腕的大小,柳白瞳孔猛然一縮,徹底被這只鐲子的神奇之處征服,向來呆愣迷茫的眼神迸發出難以忽視的興趣。
莫蒼將這幕收入眼中,感嘆的拍拍柳昆山的肩膀:“果然是你兒子,像極了你啊。”
柳昆山一刻不落的注視著兩孩子的互動:“如果他想學,我絕對盡我所能的全力支持他。”
莫蒼驚訝的直起身:“你居然不阻止?!”
柳昆山眼中是此刻從未有過的決絕:“為什么要阻止?當年我讓的難道還不夠多嗎?結果換來的是什么?
既然如此,要是孩子愿意,我就一定要把他捧到讓那些人,忌憚到不敢動手的高度!”
莫蒼知道了柳昆山的態度,重新仰倒在搖椅上:“能把老實人逼成這樣,聯邦也真是爛得可以。”
兩成年人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對面兩個小屁孩完全沒注意,話癆林也負責自顧自地說,柳白就負責乖乖坐著聽,氣氛難得的和諧歡樂。
只可惜,這種歡樂在晚上睡覺時戛然而止。
林也無奈的盯著抓緊自己衣角沉默不語但固執的柳白,認真解釋:
“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我們需要分開去衛生間洗澡,不然睡不了覺。”
說著就想抱著自己的睡衣走,沒走兩步停住,轉頭毫無意外的看見還是跟著的柳白。
林也心累了,人小鬼大的嘆氣:“帶孩子怎么就那么累呢?”
沒錯,林也經過與柳白一整天的相處,早就沒把他當哥哥看了,完全當成了個不會說話的小弟弟來帶。
她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平時要是想干什么帶著柳白也還行,畢竟安靜得跟個透明人一樣,但是洗澡上廁所的時候,是真的不可以啊!
還好有柳昆山來救場。
柳昆山跟柳白比剛見面時熟悉了很多,軟著聲音哄到:
“兒子,你林也妹妹現在要去洗澡睡覺了,爸爸帶你也去洗澡好嗎,我給你準備了間特別好看的臥室,想看看嗎?”
柳白皺著眉,像是在思考,最后搖頭拒絕。
林也第一次見到那么粘人的家伙,看著柳昆山的笨拙為難,主動說道:
“那你現在先跟著柳叔去洗澡,我在浴室外面等你,不會亂跑的。”
聽著林也的承諾,柳白終于答應跟著柳昆山離開。
林也只能抱著睡衣找個小凳子坐在浴室外面,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閑得打起了哈欠。
沒想到她妥妥一林也小霸王,居然還能有守著別人洗澡的這一天。
正以為成功熬到柳白洗完澡就結束了,在兩人各自回臥室的時候又出事了。
柳白站在柳昆山精心準備的臥室門外死活不進去,無論柳昆山說什么,始終搖頭拒絕。
直到林也頭頂著塊粉色的毛巾,嘗試著開口:
“要不.......柳叔你讓柳白暫時跟著我睡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