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天地初開,萬物新生,一切都是欣欣向榮之貌。但好景不長,就在人們生活已經(jīng)趨于平穩(wěn)之時,一個名為“炎”的妖獸吞河踏山,一時生靈涂炭,災(zāi)荒不斷。天帝憫人間萬眾苦難深重,特遣長子皇子奕攜神界秘寶臨世,鎮(zhèn)壓妖獸,以救世人于水火。
但天帝次子皇子煜不甘兄長有此殊遇,趁其將妖獸封印,法力竭盡時欲奪秘寶為己有,皇子奕傾力將秘寶護(hù)住,交于人界修道的各宗門首領(lǐng)手中,此后卻法力盡失,元神散落三界。
天帝震怒,使天兵三萬活捉了皇子煜,將其囚在天庭書樓萬年,親自前往三界尋回皇子奕散落元神,以神草瓊漿滋養(yǎng),元神已固,又送至下界輪回六世,重塑神軀。
滄海桑田,結(jié)界難免有松動之處,妖獸“炎”于封印之中竟得以休養(yǎng)生息,近幾十年來汲取力量,有望掙脫結(jié)界。人界宗門也變了天,為爭奪秘寶的管理使用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各宗產(chǎn)生分歧與矛盾,動亂近十年之久,當(dāng)朝皇帝出面調(diào)停,因此由觀念而分為“圣”和“暗”兩界,分庭抗禮。天界秘寶當(dāng)今僅有部分留在宗門手中,其余已在戰(zhàn)亂混戰(zhàn)中散落各地,而形勢愈發(fā)嚴(yán)峻,兩方間暗流涌動,互不相讓。
圣域,瑤萊,劍宗轄區(qū)。
日頭剛剛出露,街上僅寥寥幾人,主街的青石板路被晨光照的金光燦燦的。一白發(fā)佝僂的老人晃晃悠悠的穿過,手里用筷子敲著一只碗沿已經(jīng)缺口破爛的瓷碗。
他邊敲邊吟,像是異域的民謠小調(diào):
“人非人,道非道,憐我輩,多煎熬。”
不多時,聲音順著青石路一路消失在天邊,日頭也升高了。
這月輪到周尚秋和鄭松橋巡街,二人踏著晨光下山,在山腳處恰好遇見了敲碗老人。
倒也沒有那么湊巧,那老人像是停在這等他們的,一見到二人的身影出現(xiàn),手一抬一伸攔住他們?nèi)ヂ?,眼睛一瞇就道:“…老朽我,可是有一個天機。”鄭松橋首先接話道:“你倒說說看、是何種天機?!崩先藫u首沒有出聲,手上的筷子還在不斷敲著碗沿。鄭松橋又欲說話,周尚秋扯了一把他的袖子,鄭松橋不解,但仍然后退移步順意閉嘴。
周尚秋從腰間掛著的錦袋里摸出幾塊碎銀放在老人碗里,說:“老先生,這是指點錢,這天機若是福,那便算是積了功德;若是禍,那便算是破財消災(zāi)?!崩先诉@才表現(xiàn)出滿意模樣,他空出一只手來,在自己身著的破舊短衫上擦擦灰,從碗里把幾塊碎銀抓出來往兜里揣,隨后用手捋了捋花白打結(jié)的胡子,清清嗓慢悠悠地道:
“這天機啊…”隨后的話語帶了不成曲的調(diào)子,似念又似唱地從他口里出來。
“霞照林,機遇顯,兄弟恭,排眾難…”
老人重復(fù)著提步又敲著碗迎著太陽往遠(yuǎn)處走去,并未對所言有什么補充說明。鄭松橋順著那個方向望去,人卻已經(jīng)沒了蹤影,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于是鄭松橋雙手往頭后面一抱,自顧自往前走了幾步,又想起什么才轉(zhuǎn)頭同周尚秋說:“快走快走,我還想在街上多玩一會呢?!?/p>
周尚秋心里將方才那老人的話重復(fù)了好些遍,直到鄭松橋出聲他才回過神來,快走了幾步跟上人的步伐。鄭松橋看出周尚秋在思考剛剛的事,大咧咧拍了拍他肩順勢同他勾肩搭背,做寬慰語氣道:“那老頭的話聽個響就得了,可別往心里去啊。”
周尚秋點頭,但如今形勢的確能稱得上是“眾難”,劍宗上下尊他一聲少主,自然是要考慮地更多一些。
鄭松橋倒也了解他,勸了幾句就也算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瑣事,不多時也到了街上。
此時街上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商販也有瑤萊以及瑤萊附近的居民。鄭松橋瞬時就投入到挨家挨戶的問候進(jìn)程中,左邊幫人推個車,右邊幫人背個籮筐什么的。一圈下來,手上多了幾個油紙的包裹。
周尚秋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畢竟這瑤萊方圓十幾里的人家,沒有一個是他鄭松橋不熟的,遂跟在后面一路順著排查是否有危險。
只見一個穿著劍宗雜役弟子式樣衣服的少年急匆匆跑來到周尚秋面前,氣都沒喘勻就說起來:“少主,宗主讓你和鄭師兄速速回去,有宗門里的要事商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