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王府聘禮到!”遠門小廝一路狂奔至內堂,將府門外的情況將給申家家主申雄。申雄靜默良久,眉頭緊蹙,似是找不到該如何說話的出口。
“老爺,侯王府既是來求娶橙兒,不如喚橙兒來問問意見?”說話的是庶母安宜,安宜見申雄沒有反駁,連忙使眼色讓自己身邊的丫頭去后院喊申橙。
后院的丫頭和小廝還不知道前院的事情,都在自己的崗位兢兢業業的干活,主母身邊的落雨急匆匆的從花園跑過去,引起了一陣討論。
“落雨姑娘這是怎么了,還沒見過她如此急躁呢。”“這誰知道,看她去的方向是大小姐的住處吧,難不成又是給大小姐找不痛快?”幾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也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沒一會就消停下去了。急忙跑過的落雨根本來不及管住那些個愛嚼舌根的丫頭,只希望自己快點跑到大小姐的房外。
申橙到前院的時候,求娶的人已經侯了小半個時辰了。
前院擺了整整一個院子的紅箱子,甚至可以看到門外還有未搬進來的。申橙倒是看得開,見過禮后坐在下首,端著茶杯問來提親的人:“侯王府提親,是世子當成親之際,還是老侯爺要添嬌妾啊?”說話語氣帶著陰陽怪氣,申雄沒忍住提醒了一聲“橙兒,不得無禮!”
申橙覺得無聊,將茶杯放下,眼神看向最前方的媒婆。安宜連忙開口“侯王府既未交換庚帖,也沒有提前來訪說明情況,這貿然前來提親,是否不妥啊?”喜慶的媒婆聽到這話開始了她的長篇大論。
申橙在一旁聽著無非是夸自己貌若天仙,才藝雙絕,老侯爺見了覺得配自家兒子剛剛好。什么東西,自己家孩子年方八歲,哪里就配了。申橙心底吐槽,面上倒還端著一副溫柔賢淑的樣。
申雄聽完媒婆的話也只說先把聘禮抬回去,等自己和安宜商量好后再去侯王府。媒婆收了侯王府的錢,自然得把事辦全。“申家老爺,奴也是拿錢辦事,今兒要么把聘禮收了,要么互換庚帖,奴得辦成一件啊,不然也不好交差啊!”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地位高了能壓死一個胖子。兩件事成一件,怎么不說直接把人綁了送去侯王府,真真是土匪行為。申橙聽完媒婆更是無語,忍住沒當場翻個白眼送給她。
“王媒人,這事有解決辦法,不過就是您嘴皮子上下一碰,您看,我家姑娘年紀尚小,我和她父親還想再留兩年再論婚嫁呢,這些錢您就當跑腿了,替申家和侯王府周轉一下。”安宜從上座下來,邊說邊往媒婆手里塞銀票,王媒婆摸了摸厚度,假裝為難道:“奴也是替人辦事,既然申夫人都這么說了,那奴就去侯王府替您說道說道。”說罷就指揮著侯王府的人把聘禮又抬了回去。
烏泱泱一群人走了以后整個院子都清凈了。
申橙依舊坐在下座慢慢的喝著茶,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申雄有著自己的打算,侯王府已經落寞,權力實力都不如從前,把女兒嫁過去也只能是成為老侯爺的妾室,給申家并不能帶來助力。安宜則是想著申橙剛及笈,年紀尚小,論婚嫁也早,倒不如再培養兩年,帶出門去廣交善緣,也好有個好歸宿。
廳內一時寂靜無聲,申橙覺得無聊,“父親母親如果沒有想要和女兒說的,女兒就先行告退了。”安宜立馬笑臉相迎“好好,你也回去休息吧,鬧騰了好一陣子了。”聽到同意的話,申橙二話沒說就走了。留著申雄和安宜各懷心思的坐在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