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眸色意味不明,半響,又重新垂下。
“原來你也是怕死的啊。”他語氣極輕,臉上全是嘲諷。
賴大寶沒有聽見他說的什么,只能驚恐的睜著雙眼,在他的眼中,謝韞現(xiàn)在就是在嘲笑他。
只有一旁的花絨聽到了謝韞的話,即便是因為系統(tǒng)不得不接近他,可此刻也難免的產(chǎn)生了一絲共情能力。
“謝、謝韞,你個災(zāi)星,你要是敢讓我出什么事,你也活不下去,你就是這個莊子上的一條狗,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必須要做什么!”
賴大寶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其實身子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花絨貓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
就連她一只貓都看不下去了,于是,謝韞眼睜睜的看著花絨毫不留情的沖著賴大寶的臉頰就是一爪子。
“啊......疼、疼死我了,救命啊!”
不一會,外面便響起了聲音,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看著一臉無辜的花絨,在外人進來的前一秒,謝韞拎起貓腳直接跳窗。
“喵喵喵。”【慢點慢點,貓要嚇?biāo)懒耍瑔鑶鑶鑶瑁酶撸 ?/p>
花絨忍著惡心,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被人放到了地下,這次在也沒有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剛剛謝韞竟然就帶著她飛了起來,萬丈高空啊,飛了起來?!!
“喵喵喵。”【你是不是有毛病,我的貓命很值錢的,你看看你做的都叫什么事,怪不得以后注孤生!】
花絨兇狠的沖著謝韞叫喚。
反觀后者已經(jīng)鋪好了今晚的床蓋,“在叫喚,一會兒就把你煮了吃!”
花絨:“???”
她不是人她知道,這人不是人鬼都不知道。
今晚上,賴?yán)掀抛硬恢朗遣皇钦娴呐铝酥x韞,晚餐送來的異常的豐富,在謝韞驗了毒后,花絨還很幸運的被分到了兩個雞腿。
頓時,花絨忘了謝韞所有做的狗事,專心致志啃著雞腿。
那味道,簡直是讓她淚流滿面。
她終于吃上了熱乎的飯啊。
謝韞撇了眼吃的滿爪子都是油的某貓,嘴角微微抽動,這貓不喜歡吃魚,竟然喜歡吃熟物。
剛剛他給它碗里扔了一條之前逮的小魚,這貓竟然還鄙視的看了眼自己,然后自己叼著碗去院子里的大盆洗了。
最后還是他看不下去這人要把他整盆子水都要嚯嚯的節(jié)奏,上前幫它把碗洗了。
兩人都飽飽的吃了一頓。
晚上睡覺卻又成了一個新的問題,謝韞看著死活賴在床上不下來的某貓,氣的額角都狠狠地跳了跳。
“給我下來!”
之前是他昏迷才讓這貓在床上睡了一晚,現(xiàn)在他可不會了。
花絨小身子蜷縮在一起。
“喵喵喵。”【人家的生命值不夠了,再說了,靠著近點還能互相取暖呢!】
謝韞:“我不怕冷。”
“喵喵喵。”【可是我怕冷啊。】
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時,門被小心的敲了敲。
“你、你是不是謝韞?”
一人一貓幾乎是復(fù)制粘貼般同時望向門口的方向。
謝韞是詫異,花絨純屬是好奇。
成年奕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他離家出走后,不知怎的就被拐子迷暈了,要不是他中途機靈逃了出來,現(xiàn)在指不定被弄到哪個犄角旮旯呢。
想到剛剛幾個時辰的逃命,小少年頓時眼含熱淚。
“嗚嗚嗚,我就是想要給你要點吃的,等、等我回家拿了錢我就還給你,不,我還給你十倍。”
花絨的耳朵高高的豎起,看著門口的少年,年齡大約也就是十來歲,身上穿的衣服是絲綢,腰上甚至是掛了個玉佩,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但卻偏偏那一張臉不知怎的,上面全是泥土。
她甚至是眼尖的發(fā)現(xiàn),這人的眼睛竟然還和謝韞的有些相像。
“喵喵喵。”【謝韞,這誰啊?】
謝韞沒理她,他同樣有這個疑問:“你是誰,你認(rèn)識我?”
“不、不認(rèn)識,奧,不是,我認(rèn)識。”成年奕下意識的搖手不知想到什么又猛的點頭。
謝韞:“......”
花絨:“......”
這人怕不是傻的吧?
兩人同時出現(xiàn)了這個疑問,顯然成年奕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被人這般看著,顯得有些局促。
“那個,按理說,你其實也應(yīng)該、大概、也許叫我一聲哥哥的。”少年說這話時臉上的泥都掉了一大塊。
謝韞目光一片冰冷,很是嚇人:“你是皇室中人?”
“不、不是,我是威北侯府的人。”
“威北侯府?”謝韞略微遲疑的看向成年奕。
而花絨聽到威北侯府幾個字樣時卻不淡定了,威北侯府在系統(tǒng)給自己的故事情節(jié)中有很重要的一個片段。
那就是威北侯的嫡長子據(jù)說被人販子拐走了,下落不明。
也因此威北侯夫婦傷心之余離開了京城,并有傳言說威北侯嫡長子失蹤是和四皇子有關(guān)。
而四皇子的生母是威北侯的親妹妹。
后四皇子為了奪那個位置,還以自己母后的字跡給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威北侯寫了信,終究是自己的親妹妹,加之獨子失蹤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原責(zé)更大,所以還是幫了四皇子。
結(jié)果四皇子登基后不光囚禁了自己母后,還把威北侯一家趕盡殺絕。
四皇子之人,脾氣殘暴,昏庸無能,一時之間朝堂動蕩不安,謝韞就是在那時候冒出頭的,后一步步架空皇帝,朝堂成了他的一言堂。
彼時已經(jīng)成為皇帝的四皇子真正被廢除還是因為在謝韞執(zhí)掌朝堂的第三年,有人敲了鳴冤鼓。
而那人正是當(dāng)年被拐了的威北侯嫡長子成年奕。
原本該錦繡堆里長大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雙腿殘缺之人,他親自狀告了當(dāng)今皇帝毒害威北侯全府之事,引得萬民同情。
堂堂一國皇帝被萬民要求除以斬刑,也是歷史上頭一回了。
書上記載,成年奕拖著殘缺之身把已經(jīng)瘋了的姑母從皇宮中接了出來,從此不知所蹤。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曾給謝韞寫了封信。
信的內(nèi)容除了當(dāng)事人無人得知。
只知原本要讓皇室旁支幼子登基的謝韞把先前伺候過成貴妃的奴仆都找了出來,然后獨自在成貴妃給四皇子準(zhǔn)備的秋千上枯坐了一夜。
隔天,攝政王謝韞讓人把成貴妃住的倚梅園燒了個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