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酒吧里燈光昏暗,氣氛被頂上旋轉的燈光烘托的迷蒙曖昧,連帶著寧愿的黑眼圈也被遮掩,她站在燈紅酒綠的最外層,看著舞池里的涌動。
有個上半身穿的性感的男模,畫著妖艷濃密的妝,輕輕搭上她的背,誘惑她消費,自己好拿提成。
結果她只是半張臉輕輕一轉:眼底的黑眼圈烏黑一片,眼皮耷拉著,她還刻意向上翻白,燈光照的她臉色蒼白,原本還算漂亮的臉都襯的陰間,身上更是充滿怨氣。
妖艷男模收回搭肩的手并且瞬間彈開:“臥槽,鬼啊!”尖叫著瞬間跑了。
男模嚇成大母0,這一嗓子喊的,比鬼還尖細。
不過她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她只在乎:
到底能不能下班了!能不能!
這馬上都晚上十一點了,從早上五點多就被煞筆總裁喊起來給他處理爛攤子,晚上還要替他看好她的女人,這都多久了!
能不能下班!能不能!
說來倒霉,她一個當代社畜,好不容易忙里偷閑看點不切實際的東西放松一下,好平復上班的惡心,點開一本最近最火號稱甜分爆表的霸道總裁文,結果就被虐到了。
原因是男主追愛女主,為了阻止女主離開,封鎖了那一整條路,而她瞬間代入了旁邊因為男女主談情說愛,車停在路中間,因而遲到錯過打卡而被扣掉工資的打工人。
以前看書代入主角,現(xiàn)在看書只能代入打工人。
寧愿瞬間氣的心梗:兩個神經(jīng)病。
談戀愛就談戀愛唄,影響別人干什么,就掙那一點窩囊費還給扣了,知不知道遲到會扣錢,打工人招你惹你了?
我該你的?
然后就因為可能罵的太臟穿越了。
好消息:這本是甜文。
壞消息:她不是女主。
好消息:她不是下場凄慘的惡毒女配。
壞消息:不如惡毒女配。
她是男女愛情的墊腳石,是他們背后為他們的愛情和他們事業(yè)運營的苦逼打工人,還是他們play的一環(huán)。
簡直太窩囊了,想到這寧愿氣笑了:
我知道自己是NPC,但怎么能是nopeoplecare的意思!
換個方面想她也是女主:
她!是老實本分令人毫無欲望的打工人!一朝真心錯付給了玩心惡劣的資本家,于是她奮起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命脈(主要是經(jīng)濟命脈),握在惡劣的資本家手里,只好忍著惡心表面曲意逢迎,其實背地里恨他入骨!
最后資本家痛哭流涕真心悔改,卻追妻火葬場(根本不會),然而身為打工人的她卻永遠不會原諒,更不會愛上資本家。
她一邊被強制一邊終生不能逃離,郁郁寡歡最后工作了一輩子,然后累死了。
成了資本家心里的白月光,因為再也沒有比她還能干的牛馬了。
好一出霸道資本家愛上我。
寧愿瞬間就哭了,虐!實在是太虐了!
辭又辭不了,活又活不好,還是死了好,死了沒煩惱。
眼下她身為本書最強打工人男主顧霆深的秘書,除了幫他處理公司事宜還要處理他的私事:
看著他的老婆,也就是眼下被為難的純情善良又堅韌的女主蘇雨薇。
寧愿忍不住吐槽,多么純正的名字,一聽就是總裁文的標配,男主姓顧,女主姓蘇。
有人在正中間起哄,看著蘇雨薇那張清冷疏離漂亮精致的臉動了歪心思,指著她要她上臺表演一個,蘇雨薇嗓音平靜:
“我只是服務員,不會表演,這不屬于我的工作,先生,請您自重。”
寧愿感嘆:不愧是女主,如此不畏強權,不過要是鬧的不愉快自己又要替她出手解決爛攤子了。
為難她的是蕭子軒,他向來是個紈绔子弟,不允許人忤逆他,何況是酒吧一個小小的服務生。
他絲毫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眼神戲謔的看著蘇雨薇,大手一揮:
“是嗎?那脫一件十萬。”惡劣的挑了挑眉,“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
脫一件十萬!寧愿聽見一下子機靈了。
多少?你說多少?脫一件十萬?
而蘇雨薇神色清冷倨傲,即使身處酒吧這個泥潭也高高仰起頭顱,眼神堅韌圣潔,活脫脫一個霸總文里出淤泥而不染的堅韌小白花。
說出了那句最典的臺詞:“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典!太典了!
裴時羨站在酒吧二樓往下俯視,夜色身為高檔酒吧本來就入門標準極高,連老板都大有來頭,開在黃金地段不必言說,更別提二樓,這是貴賓獨有的特權,能進入的只有特定的寥寥幾人。身份不是單純的權貴,就連酒吧里繚亂廉價的燈光也根本侵入這里不了這里。
他目光不帶任何感情的向下,像是再看一群螻蟻,演著不同又相同的戲碼,喧鬧可笑。
就在蕭子軒憤怒與蘇雨薇矛盾升級的時候寧愿一下子人從人群中跳了出來!
“等等!脫!我脫!我替她脫,一件十萬是吧,是你說的可不要反悔。”眼神里充滿精光,傻小子,你就等著賠個大的吧。
眾人忽然把眼神都放她身上:
她穿著工作制服,眼下青黑一片,活脫脫一個標準社畜,卻有一雙無比明亮滿含靈氣的眼睛,瞬間讓她擺脫身上的死氣鮮活起來。
那所謂的死氣,實則是班味,上班會讓人變的不幸。
寧愿不愿錯過機會,她那個煞筆霸總老板說讓她看著蘇雨薇要是有情況幫必要時幫她一把,既然她這么為難,自己替她脫了不就好了!
而且自己還能大賺一筆,她愿意的很。
她站在蕭子軒面前:
“你說脫一件十萬,又沒說是誰脫,她不愿意脫我替她脫怎么了?就當我心腸好想幫她,你這么說不會是拿不起錢吧。”
一下子觸動了蕭子軒的自尊心,尤其那么多人都在這看著,聽說今天裴氏的裴時羨就在二樓,他可不能丟面子,隨即就答應了寧愿。
寧愿看著就一個上班的白領,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行,那你脫。”
于是寧愿高興的喊了一聲:“得嘞。”就麻溜的脫了自己的兩只鞋還有自己的兩只襪子。
夏天為了上班她穿著小皮鞋,很容易就一股味兒,本來她就因為腳臭怕別人聞到所以藏著掖著有點自卑,現(xiàn)在有那么多錢她也顧不得臉紅了。
很自卑,吃飯的時候不敢脫鞋。
于是離她近的人尤其是蕭子軒就聞到了一股味兒,蕭子軒瞬間就皺起眉頭。
然而事情還沒結束,她脫襪子的時候眾人就看到:她兩只襪子不一樣就算了,有一只襪子前面還有個洞。
看戲的人都忍不住笑了,這下寧愿自己真的感覺不好意思了,不為她的腳臭不為她襪子的破洞,卻為她穿兩只不一樣的襪子辯解。
“不好意思哈,早上上班太急來不及找一樣的了。”
樓上裴時羨噗嗤一笑,看的難得高興,還好他坐的遠,不然他聞到寧愿的皮鞋臭就笑不出來了。
正值夏季衣裳單薄,沒有人會里三層外三層,想要拿到更多的錢就得付出更大的代價,可她身上沒有什么多余的配飾,她會怎么做呢?真的要不知廉恥脫下最外層的上衣嗎?
裴時羨目光暗了暗,無非是被錢又馴服的一個人。
寧愿也意識到除了鞋子襪子,她要繼續(xù)脫就真的得裸奔了,難道自己就要就此收手嗎?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么,然后一把就脫下自己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