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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誰先干掉其他人誰就是皇帝

第二章:若娘子險遭毒手美少年前來認父

李若回家時,家中雞飛狗跳,貴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姊姊!傻子他打我!”李意行撲上來,控告道。

傻子不明所以:“姊姊,姊姊……”

不等李若開口,李意行就伸出一片紅的手:“姊姊,你看,你看他~”

李意行的皮膚本就嬌嫩,還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這一片紅在上面,倒也唬人。

傻子只會在邊上嚎著叫姊姊。

李若腦袋嗡嗡的,吼了句:“閉嘴!”

“安靜點,家里還有人養病呢?!?/p>

貴人蔫了吧唧的躺在那,暗暗叫好。

天知道剛剛屋里有多不叫人安生。

傻子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起身跑出去,李若怎么喊也不回頭。

“我讓你收拾貴人的衣裳,你收拾了嗎?”李若捏著李意行的臉。

李意行愣了下,結結巴巴:“忘,忘了?!?/p>

死孩子光顧著和傻子打架了。

李若扶額,招呼著他去念書,然后自己收拾起來。

換下的衣裳里有一個香囊,上面好像繡著字。李若認得字不多,尋思了好一陣,看出是個“高”字。

“高……”李若把香囊扔到貴人懷里,“貴人,你可識得?!?/p>

貴人看著這個有些褪色的香囊,腦袋又疼起來。

還有一塊金屬制成牌,這上面的字,李若就不認得了。

“貴人,這是什么?”

不等貴人回答,李意行湊了過來:“姊姊,這兩個字念‘圣旨’,邊上的小字是‘如圣親臨’?!?/p>

李若不等他說什么,把此牌翻了一面,讓李意行接著念。

“忠義天地,安北豫民?!?/p>

李若聽不懂,看向他們兩個。

“意思是此人的忠義之心天地可見,使北方安定,百姓歡喜舒適?!崩钜庑行ξ?,“貴人,是不是這個意思?”

貴人愣了下:“也許?!?/p>

他隱隱約約想起一些事:“小娘子,你有沒有在里面看見一塊玉佩。”

李若剛在邊上嘀嘀咕咕說干嘛這樣文鄒鄒的,話都講不明白,就聽見貴人叫自己。

“啊,嗯,怎么了?!崩钊艋剡^神。

“玉佩,你有看到嗎?”

“沒有。”李若想了想,那身衣裳叮叮鈴鈴的,并無她阿娘所說過的玉,“那玉很重要嗎?”

貴人有些許失落的垂下眼眸:“無妨。”

他抬眼笑著轉移話題:“這么久了,怎么沒見過你們爹娘。”

“我爹娘出遠門啦?!崩钜庑行ξ馈?/p>

“你呢?”貴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向李若。

“……我爹娘死了?!崩钊裘鏌o表情道。

少年人一向口無遮攔,不知避諱。

貴人愣住了,卻不自覺地接著開口:“怎么……怎么沒的?”

“我娘病死了,我爹死得早,村里人說是打獵受傷死的?!?/p>

“你年紀看著不小了,說親了沒?”貴人長嘆一口氣。

“沒有?!?/p>

村里人哪敢有人來說親——這么個瘋婆娘娶回家,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外頭又下起了雪,屋內炭火足,很暖和。

屋里頭靜悄悄的,貴人靠在炕上,燭光搖曳,窗上人影搖搖晃晃,李意行看著貴人的那張臉,忽然意識到什么是老師口中的蓬蓽生輝。

天潢貴胄也不過如此。

“這么久了,還不知道娘子姓名,可否告知。”貴人笑道。

“李若?!?/p>

“哪個若?”

“我娘說是人生若只如初見的‘若’。”

貴人低聲呢喃:“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小娘子,你可覺得命苦?”貴人看向她。

“不苦?!崩钊粲X得奇怪,“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我有手有腳能干活,不苦?!?/p>

李意行插嘴道:“姊姊她還有我嘞?!?/p>

貴人長嘆:“我模糊想起自己的名字里帶一個勝字,你們以后叫我勝叔吧?!?/p>

“好?!?/p>

……

周西河收到信和一塊玉佩,在屋里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那一塊玉佩是先帝賜給高勝愁的,世間僅此一塊。

不是,怎么還沒找到人?不會真被野獸吃了吧……

不至于的。

他安慰自己。

那家伙命那么硬,怎么可能這么草率的沒了。

“來人!屋里怎么這么冷?我們府里又不是沒銀錢!”周西河的手一片冰涼。

進來的不是婢女,而是他夫人張攬月。

“你瞧瞧,都急成什么樣了?”張攬月笑盈盈的,“這屋里炭火燒得人一進來就直冒汗了,你還喊冷?!?/p>

“我這不是擔心嘛?!?/p>

“現在你這么急也沒用。不如等等孩子的好消息?!睆垟堅履闷鸩璞?,手上玉鐲不小心撞上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抿茶,意有所指,“最近京城可不太平?!?/p>

“……夫人說的是?!?/p>

……

“傻子你別吃泥巴啊喂!”勝叔把傻子拎起來,然后就看見李意行一邊咳嗽一邊要把藥偷偷倒掉。

“臭小子!給我喝掉!”

李意行皺著眉頭,捏著鼻子輕輕抿了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藥沫子。

勝叔把傻子的手和臉洗干凈推回屋里,然后拿起李意行的藥碗給李意行灌藥。

“咳咳……”李意行嗆得直咳,抗議道,“你這是謀殺!謀殺!”

小孩子沒有發言權,勝叔把李意行抱起來,扛在肩上進屋子。

“小若說了,你要溫書。”

李意行很聰明,鎮上的先生都說是他教過最好的學生,日后必成大器。只是他仗著自己天資超群,貪玩得很。

李意行掙扎著:“我再玩一會兒……”

“傻子都不玩了看見沒?”勝叔敲他的腦袋。

傻子抱著他那把劍,蹲在墻角,很安靜。

“讀書,聽見沒?!?/p>

“哦?!崩钜庑胁磺椴辉傅哪闷饡雌饋怼?/p>

……

李若去鎮上采買,背了一籮筐的東西。

快除夕了,這是今年最后一次趕集。

“小娘子,你看這布,頂好的,快來看看……”

“新鮮出爐的燒餅……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唉,小娘子,要來一點嗎?”

“小娘子,來看看我家這鞋,特結實……”

李若挑挑揀揀,時不時為了幾文錢和旁人還價,絲毫沒有注意身后有人跟著。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墮河而死,當奈公何!”李若抄著小路回家,路上反復哼著母親生前經常哼的調子。

李若問母親其中意思,她只是笑笑不說話,告訴她長大就懂了。

可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她可以一個人好好的活著,但是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這不就是說讓人不要過河,但那人過河死了嗎?為什么要一直吟唱呢?

“嘿嘿,小娘子,一個人啊?!?/p>

李若的聲音輕下來,看著眼前滿臉麻子的男人。

她認得他,是個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光棍。前幾個月不知道做了什么,被打個半死,她手上剛巧有給勝叔用剩的金瘡藥,看他可憐,給了他——后面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藥都給了,就沒要回來。

“干什么?!崩钊艉笸艘徊?。

麻子笑嘻嘻地湊近:“哎呀,小娘子前些日子給了俺傷藥,俺想和你認識認識……”

李若一把拍開他的手:“放尊重點兒?!?/p>

“小娘子,俺沒啥壞心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甭樽用偷厣锨白プ±钊舻氖滞?。

李若掙著:“別在這惡心人?!?/p>

“小娘子,聽話點……”

李若看勢頭不對,一腳踹到他命根子上,然后就要跑。

但因為身上東西太多,人又比麻子瘦小好多,很快被緩過來的麻子追上。

麻子抓著她的頭發,伸手就是一巴掌:“臭娘們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死娘一樣兒是個爛貨……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我都不打算……”

“你大爺的!”李若的耳朵嗡嗡,一口唾沫吐麻子臉上,“你才是爛貨!你娘懷你的時候都惡心吐了,生了你這么個畜生!”

麻子又打了她一巴掌,然后扯下她身上的竹筐,綁住她的手,開始扒她的衣服。

李若掙扎著,但她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再怎么有力氣也強不過一個男人。

“今天小爺就讓你體會一下男人的滋味,以后說不定求著小爺我干你……”麻子捏著李若的臉。

李若的手慌亂中抓到一塊石塊,磨起了手上的布料,安靜下來,那雙肖母的多情眸陰惻惻的,讓人害怕。

“你這臭娘們憋什么壞呢?”麻子停下動作,看著李若的臉。

李若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好哥哥……”

……

“勝叔,你說阿姊怎么還沒回來。”李意行看外頭天都黑了,李若還沒回來。

傻子揮舞著手里的劍鬧騰。

勝叔也奇怪,放下手里雕的小玩意兒:“小若她說太陽下山前會回來……都這么久了,就算被什么事情耽擱也不應該啊……”

外頭飄飄揚揚下起雪,勝叔翻出李意行他爹的蓑衣和斗笠穿起來,讓李意行和傻子在家里等著,提燈出門了。

李意行擔心地看著勝叔的身影消失在夜里,外頭很冷,李意行受了些涼就咳起來。

傻子聽見,連拖帶拽的把他拉回屋里。

李若教傻子的。

……

勝叔打著燈籠往村外走了一段路,就看見李若狼狽的跌跌撞撞往村里走。

“小若!”勝叔上前,借著燈籠微弱的光看清了李若蒼白的臉。臉上青紫了一大塊,脖子上還有掐痕。

李若看見他,想勾起唇笑笑,但笑不出來,最后撲到他懷里,眼淚說掉就掉:“叔,我殺人了。”

勝叔楞了下,燈籠摔在地上,粗糙的指腹去擦李若臉上的眼淚:“怎么回事?那人做了什么混賬事兒?”

“沒被人發現吧?”他給李若順氣,看她衣裳破爛,一把把她抱起來,像哄小孩一樣,“不哭昂……有什么委屈咱都說出來……咱們回家……”

雪下得愈發大了。

“叔……”李若埋在勝叔懷里,悶聲喊他。

“嗯?”

但李若沒聲了。

好一會兒,快到家門口時,李若翁聲道:“買的東西,好多錢呢……都不能用,不能吃了。”

“在哪呢?”勝叔問道。

“小路的林子里……”李若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到家了洗個澡好好歇歇,嗯?”

“嗯。”

他把李若送回去,又轉身融入夜色。

李意行在家里燒了熱水,李若在屋里歇了會兒,起身洗漱去了。

李意行看她那樣子,不敢多問,傻子似乎也被那樣子嚇到,乖乖縮在角落。

勝叔過了好久才回來,帶了一身寒意。

屋里的燈已經熄了,靜悄悄的。

他輕手輕腳,卻猛地聽到李若的聲音。

沙啞又虛弱。

“娘——”

李意行輕輕安撫:“叔,姊姊好像病了,手好燙,一直說胡話,她怎么了?”

“不知道。”勝叔低聲道,“你怎么還沒休息?傻子呢?”

“傻子剛剛唱歌哄姊姊,然后他自己睡著了?!?/p>

勝叔沒忍住笑了下,接著上前看李若。

李若蜷縮成一團,眉頭緊蹙。

身上燙的厲害。

這一看就是染上風寒發熱了。

也虧得李意行身子骨不好,家里藥多,倒不至于一時手足無措。

起身熬藥去了。

李意行跟上去。

勝叔也沒說什么,讓他跟著了。

煎藥無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勝叔一時興起,給李意行出了道策論考他。

李意行年紀尚幼,閱歷尚淺,答得中規中矩,但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算拔尖的了。勝叔鼓勵性地夸了兩句,接著指出他的不足。

李意行聽得有意思,覺得勝叔想問題的角度很特別,但仔細想想又行之有效。

“好好讀書吧臭小子。”勝叔笑起來,那張俊美的臉在煎藥升起的火光中顯得異常迷人。

李意行一時間晃神——都說燈月之下看美人,比白日更勝十倍。

可燈月太柔,不襯勝叔,如今火光灼灼,倒是襯出幾分韻味。

“看什么呢?話都不會講了?”勝叔敲了李意行的腦袋。

“哎呀,打頭長不高!”李意行跳起來,“我有好好讀書!是你年紀比我大!等我到你這個年紀,我肯定比你厲害!”

“好好好,以后肯定比我厲害。以后一定可以封侯拜相?!眲偈宕蛉?,端著藥回屋里頭。

李若困在夢里一直哭,哭得喘不上氣。被勝叔晃醒時,她還沒回過神,摟住他的脖子喊娘。

“小若,喝藥……”勝叔把溫度剛好的藥拿起來送到她嘴邊。

李若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乖巧喝了藥,沒一會兒又昏睡過去。

……

棗紅色的駿馬踏過泥濘的道路,濺起泥水。

馬背上有個身著桃色織銀衣裳的美少年,長發高高束起,左耳上戴著一個紅纓狀的耳飾,右肩上停了一只雕。

她在這鬼地方找她的義父找了兩個多月了,現在就剩一個村子沒找過了。

她那倒霉義父八成被整死了,活著的機會渺茫。

“吁——”面前被一個腦袋破了,滿臉麻子和血的男人攔住。

“嘿嘿……小娘子救救我……”

“咦——”她露出幾分嫌棄,實在不是她教養不好,而是面前的男人的樣子實在惡心。

但她還是要幫幫的,可剛準備下馬,卻看見這男人目露兇光:“娘的,你們這群臭娘們……”

她頓了下,面無表情的手起刀落,然后一腳把他腦袋踢球一樣踹林子里。

“惡心人的玩意兒。”她摸摸邊上駿馬的頭,“疾風你說是不是?”

駿馬嘶叫一聲。

她擦了擦臟了的刀,逗了逗肩上的雕:“哈迪斯,去,去看看還有多遠。”

然后重新翻身上馬:“駕?!?/p>

……

“吁——”她下馬牽著馬到村里頭,找了一戶人家敲響房門。

是一個婦人來開門,手里還抱著一個孩子。

“在下周柳曲?!敝芰f明來意,得知前段日子有個俊郎君在村里養傷。

“俊得嘞,姑娘,要不是俺成親了,娃都有了,高低得去試試。”她笑瞇瞇的,“別看俺現在這樣兒,年輕的時也是村里一枝花嘞?!?/p>

周柳曲笑著給了她一些銀錢:“多謝孃嬢。”

她牽著馬,往李意行家去。

……

“咚,咚,咚?!?/p>

勝叔聽到敲門聲兒,有點奇怪。因為小若,村里少有人往這里來。

“有人嗎?”

是年輕女孩兒輕快的聲音。

勝叔去開門。

周柳曲看見他,高興地撲到他懷里:“義父!你還活著!太好了,我爹今晚終于可以睡覺了?!?/p>

勝叔愣了下:“你是?”

周柳曲:“義父,是我啊!”

她面色一變,去晃他的腦袋:“義父你不記得我了!啊啊啊啊……完蛋了,我要怎么和其他人交代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勝叔看她自說自話,自己的腦袋被晃得發暈:“你認識我?”

“我是周柳曲,我爹周西河,你兩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啊?!敝芰怀哆M院子里。

“那我叫什么名兒?”

“高贏歌。”周柳曲把疾風牽進來,牽引的繩子綁在院里的小樹上。

“這不是冠陽侯的名字嗎?”李意行說完就咳了起來,“咳咳……叔,這人誰啊,姊姊被吵醒了?!?/p>

周柳曲看見李意行,愣了一下:“義父,這你兒子啊?”

高勝愁:“……”

“罷了,先進屋吧。”

……

李若醒來時,傻子在邊上哼小曲哄她。

這調子奇怪,但如果在西南待過的人會聽出來,是西南山里流行的小調。

“乖寶寶?!崩钊裘底拥念^,新長出來的頭發毛茸茸的。

傻子歪頭看她:“若?”

李若偏頭看見李意行和勝叔領人進屋,是個美少年。

那人看見李若和傻子,作揖道:“在下周柳曲,叨饒了。”

她笑起來像夏日里頭開遍山野的紅花,有些燙人眼睛。

“李若?!崩钊舸寡鄄豢此?。

周柳曲卻嬉皮笑臉,自來熟地湊過來:“是妹妹你救了我義父?妹妹你好厲害?!?/p>

“不是,是傻子撿回來的。”李若頭還有些昏沉,靠到傻子身上,“我只是順手救了。”

高勝愁尋思著李若人還難受,一把把周柳曲拎到邊上去:“你別湊過去,小若還病著?!?/p>

周柳曲身上有些濕,水汽寒氣很重。

“抱歉,失禮了?!彼戳搜畚堇镆矝]什么她能坐的地方,干脆坐桌子上——邊上的椅子坐著李意行,一看就是個癆病鬼,她可不好意思和他搶位置。

周柳曲盤腿坐在桌子上,撐著腦袋開始講自己這些日子找高勝愁的經歷,說起朝堂勾心斗角,順便罵了那群人面獸心的官員。

說書一樣,那叫一個抑揚頓挫,一波三折,精彩絕倫。

李若覺得有意思,都忘了自己身體不舒服。

周柳曲講故事時,左耳的耳飾一晃一晃的,紅得耀眼,李意行側頭看她,很安靜。

她的年紀應當和姊姊差不了多少,但姊姊卻死氣沉沉,少年老成的樣子。

高勝愁勉強理清楚了現在的情況,又開始頭疼。

他近來是陸陸續續想起不少事,但他也不是很想全想起來——從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他也可以猜測出一件事,那就是他之前的日子過得很累很麻煩。

周柳曲講完后口渴,拎起腰間的酒袋喝酒。

邊塞寒苦,喝酒解渴又暖身。

“義父,先和我回京城吧?!彼ζ饋?。

高勝愁可憐三個小孩兒,要帶他們一起離開。但李意行說要等爹娘回來,李若要陪他,最后能帶走的只有一個傻子。

高勝愁無奈嘆氣,問周柳曲有沒有銀錢。周柳曲想了想,拿出一疊銀票:“義父,沒零的了?!?/p>

“給小若。”

“哦?!敝芰吲d的把銀票遞過去,“妹妹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嗯?!崩钊粝肓讼耄障铝?。

左右貴人不差錢。

“今晚先住下來吧,明早再走?!崩钊舻吐暤?。

周柳曲看了眼天色:“行?!?/p>

鄔燎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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