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丞相跟洛城談了許多。

最后總結，洛馨不可能換人了，她只是在報復。

事到如今，洛城也把后院里他知道的那些事，都說了。

他們回憶著，相府最近死的人，從小少爺開始，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欺辱過洛馨她們母女。

洛蓉，死于讓她替嫁。

小少爺連疏通關系都沒來得及，一定是皇帝要警告丞相，但未必沒有洛馨的手筆，畢竟這小少爺曾經也欺負過洛馨。

梅氏，就更不用提了，今日發生的事，多多少少從許氏嘴里或者洛城的坦白中，也明白怎么欺負她們母女了。

再就是安氏和洛晴，丞相這些年寵愛安氏，因為她雖然生過孩子，但身材還跟少女一樣，容貌保養的也不錯。

所以有時候他也縱容了安氏和她一對兒女，洛城的意思，安氏不止欺負過洛馨母女，甚至連梅氏也沒放在眼中。

大少爺洛弘的事，洛城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賭博，丞相也不知道這內里到底有什么事。

或許，是巧合，洛弘沒有得罪過洛馨，所以各種線索都查不到。

丞相也立即問了安氏的兒子洛煜有沒有得罪過洛馨，洛城表示不跟他們接觸，所以不清楚。

所以，這一晚上談完以后，丞相對洛馨有了防備。

還未出事的，都派人暗中保護起來了。

然后，今夜他又去見了一個人。

·

客棧中，洛馨有些疲乏，但因為復仇了以后，內心的郁氣出來了許多，整個人都輕松了。

“馨兒今日開心么？”凌言把她抱在懷中，忍不住在她脖頸處咬了一口。

“嘶……”

“你為什么總喜歡咬我這個位置。”洛馨無語的看著凌言。

這男人是什么癖好，怎么就愛往脖頸上咬，這不是一個能遮住的地方。

尤其夏季，會更明顯。

好在現在是深秋，所有的衣服都是高領，比較嚴實的。

凌言：“不知道，就是想咬，看著牙印，心里會很開心。”

“馨兒還沒回答我呢，今天開心么？”

洛馨長吐了一口氣：“開心談不上，畢竟有過那些不堪的經歷。但是輕松了不少，以后不至于會成為心病吧。”

凌言點頭：“嗯，不開心就不要忍著，你的身份地位，足夠你復仇和狂傲。”

洛馨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阿言走到如今的地位，是為了什么呢？”

若是以前，她根本不會談這些深入的話題。

但看著70%的好感度，她也想要跟他交心。

看資料和系統給的情報，和凌言自己親口說出來，是不一樣的意義。

凌言也沒打算隱瞞，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著她柔弱無骨的手，語氣很平靜：“想活著，想復仇。”

他對洛馨說了當年的經歷。

當年，若不殺出一條路登上這個帝位，他就不能活。

因為，先帝在拿他當靶子。

先帝明明就是想扶持太子，但卻表現的非常寵愛他和六皇子。

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和六皇子是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以后繼位的皇帝就會從他們兩個人出了。

但是太后一直教導他，不要去爭那個位置，做個閑散王爺就好。

后來，六皇子當真了。

直到六皇子死的時候，他去找了先帝，卻沒想到，因為走了一條小路，趕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從御書房窗邊路過。

他聽見了先帝和太子的對話，知道了先帝和太子實際上是要殺他和六皇子。

先帝在教太子，若要登上帝王之位，首先就要拿兄弟祭刀，因為先帝當年，雖然是正統繼位，但他還是處理了那些兄弟們。

除了在邊遠地區，從不回京的閑散王爺們才留下一條命，但他一生都沒斷過監視他們。

甚至，那些閑散王爺連靠近京城的周邊三個省都不行，根本不放行。

凌言本以為，可以學這些閑散王爺。

但先帝的一句話，讓他不得不反。

先帝說：“朕不建議你放過任何一個人，因為監視他們太累了，終日如履薄冰，不如殺了痛快。”

所以，就有了凌言后來造反。

但也不算造反，他做的還是很聰明的。

因為表面上，太子是皇后的兒子，是嫡出，可是先帝表現的太子很不受重視。

所以，凌言在六皇子死后，除了太子黨，表面上就成了眾望所歸。

凌言就是利用這一點，信息差。

他弄死了先帝，但被太子發現了，他也一并弄死太子。

然后太子身邊有先帝給的龍鷹衛，功夫比他強，他雖然沒死，但也中了劇毒。

先帝和太子一同死了以后，凌言有兵權，控制了宮中，把這一切偽裝成有刺客混進宮，刺殺了太子和先帝。

而他，成了護駕，卻身中奇毒，半死不活的功臣。

如此一來，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就順勢繼位。

然后，兩年內，弄死了所有的兄弟，留下了姐妹。

五年內，所有太子黨都找出來了，一個個拔除。

這事是因為先帝來不及寫遺詔，太子黨的人也只是知道先帝的計劃，只能吃啞巴虧，因為沒有證據。

甚至太子黨的人，有一些還表面上支持凌言或者六皇子。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洛馨有些心疼的抱住凌言，拍拍他的背：“以后都會好的。”

凌言：“但我現在，還有三個仇人沒弄死。”

洛馨：“可需要我幫忙？”

凌言搖頭：“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做你的事就行了。”

“但是，他們三個都知道你會是我的軟肋，所以你可能會有危險。”

“我會讓龍鷹衛和暗衛守著你，不過我不敢把話說的非常絕對。”

他從不做沒有絕對把握的承諾。

洛馨根本不怕這些：“阿言不用管我，如果你的計劃要實行的時候，我就躲在宮中一步不出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殺到玉和宮？”

凌言輕笑一聲：“皇宮是肯定不能的讓他們殺進去的，不過，我們可能要提前回宮了。”

“因為……你鬧了丞相府，那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洛馨點頭，不管什么事，都不能耽擱凌言的計劃。

后續的事，許氏也能做，因為有凌言送的人，都是真心認許氏為主子的。

這一夜，凌言抱著美人，從復仇，講到了他小時候那些開心的事。

直到洛馨的呼吸平穩，沉沉的睡去，凌言才止住話題。

他從未想過，還有一天，能跟一個人，耳鬢廝磨，溫聲細語的講述曾經的故事。

翌日清晨

洛馨去了丞相府，跟許氏見了一面，就回宮了。

凌言本來想要帶她賞花，只是沒想到她的一番操作，讓這些人的動作提前了。

他有些擔心，至少皇宮內，還是安全大一些的。

十天后

洛馨拿到了芍藥取回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