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氣氛更嗨。

姜梨初從洗手間回來，里面又多了幾張新面孔，唱歌的聲音有些吵，她不適地皺起眉頭，找到原先的位置坐好。

謝晏辭面前有酒瓶子，她目光一頓，下意識看過去。

男人把玩著高腳杯，修長的指尖輕捏杯子，面色如初，看不出醉意。

應該是剛開始喝，所以還沒有醉態。

她淡然地收回視線，有些口干的舔了舔嘴唇，拿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曲意綿扭頭看她，提醒道：“少喝點，容易上頭。”

這邊的酒最低也容易讓人上頭。

姜梨初的酒量還行，喝多了比較黏人，所以曲意綿想讓她克制一下，一杯接一杯下肚，不醉也得醉。

“知道了。”她說：“喝完這一杯就不喝了。”

曲意綿點頭。

她注意到楚寧要喝醉了，在姜梨初耳邊嘀咕了什么后，她才過去找他。

姜梨初不想摻和他們的熱鬧，便安靜地坐在角落里，和他們比起來，她和謝晏辭坐在那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少女身姿挺拔，姿態優雅。

而謝晏辭靠在椅背上，有些懶散，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里，看了她好幾回。

而姜梨初卻始終都沒有發現。

他盯著女孩兒的側臉，又想起江潯之和他說過的話。

——既然還想著就趕緊把人追回來，再不好好爭取，到時候人就跑了！

確實很有道理。

不知過了多久，姜梨初坐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淚眼朦朧的模樣惹人憐。

手機上的時間跳動到十二點，姜梨初又打了個哈欠，關上手機，扯了扯曲意綿的衣角，一開口嗓音微啞：“綿綿，我想回去了。”

“啊？”她有些為難，因為楚寧和江潯之玩嗨了，還沒有回去的打算。

對于他們來說這個點還早。

楚寧喝了酒，把她扔在這里曲意綿肯定不放心。

姜梨初看出她的為難，笑了笑：“要不你留下，我先打車回去。”

曲意綿：“不行！太晚了，打車不安全，我不放心。”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把楚寧拉回來的時候，謝晏辭站了出來。

拿起外套，垂眸看著她：“走吧，我送你。”

姜梨初：“可是你也喝酒了。”

“司機在樓下。”

曲意綿沒多想，只當他是順路捎人：“那就拜托謝老師了。”

謝晏辭：“沒事。”

他動作自然地把姜梨初的包包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走前面。

曲意綿看著一前一后的身影，皺著眉頭，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兩人一前一后，包括謝晏辭給姜梨初拿包，那動作也太自覺、太自然了。

她收回視線，心里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

“又要麻煩謝老師了。”

來這邊沒幾天，和他的接觸越來越多。

“不麻煩。”謝晏辭幫她開車門，手搭在上方：“外面冷，上去。”

“哦好。”

姜梨初剛上車，就感覺司機的目光又看了過來。

她尷尬地笑了笑，揮手：“嗨！又見面了。”

“你好，又見面了姜小姐。”

謝晏辭緊跟著進來，車子沒開多久，他便把頭靠車窗，眉頭微皺，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他似乎有些不太舒服，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

姜梨初記得他以前不會喝酒，喝一點就會難受，不太習慣酒精。

“你是不是難受？”

“嗯。”

“那你記得回去以后喝點解酒的，說不定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謝晏辭睜開眼，輕笑：“你這是關心我？”

“沒。”她別開眼，嘴硬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換成是其他朋友，我也會這樣。”

“是嗎？”謝晏辭明顯不信，笑容拉大，湊過來看著她，嗓音低啞：“其他朋友，也會心疼？”

“你……你別胡說，我……”

還未說完，一扭頭，又對上他的黑眸，姜梨初結巴了一下，睫毛輕顫，聲線也跟著抖了一下，心跳震動的有些快，忘記想說什么話了。

這距離比剛剛還要近了很多。

“頭發上有東西。”他伸手幫忙拿下來。

“謝……謝謝。”

臉頰發燙，心跳加速的更快了。

“姜梨初，你心跳好快。”

“……”

別講話了行不行！

她當然知道自己心跳加速的很快。

想起這兩天她和蔣昭的互動，心里酸水止不住的翻騰。

“別喜歡蔣昭好不好？”謝晏辭喉結上下滾動，嗓子出奇的沙啞。黑眸的雙眸在黑暗中，明亮幽深，似乎帶著某種異樣的情緒。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招架不住他炙熱的眼神。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當初分手，我沒答應。”

當年她哭著說分手，謝晏辭沉默了許久，最終是她先掛了電話，所以分手是她單方面的決定，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答應。

姜梨初：“你今晚喝醉了。”

她承認心動了。

當初分手是她太不懂事，和謝晏辭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冷靜下來以后，有過后悔，礙于面子始終沒有找他。

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拖著。

只是今晚他喝了酒，說出的話也許過了晚上就忘記了。

她過了沖動的時候，不會腦子一熱，就立馬答應。

“沒有醉，很清醒。”謝晏辭退了點距離：“不用著急回答，好好考慮，這點酒我還不至于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