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八卦記者不會放棄齊焰的花邊新聞,給全場的女生送花,在和頤市從未有紈绔子弟像這樣玩過。
她翻看著新聞軟件的娛樂板塊,不需要大費周折地去尋找,有關于昨天晚上的事跡被置頂在了首頁,轉播評論已經(jīng)高達百萬。
只是她點開進去,卻是顯示網(wǎng)頁不存在。她又在網(wǎng)上百度有關于昨天晚上的報道,好一通翻找才成功打開一條鏈接。
她看見,從字里行間細細描摹著齊焰創(chuàng)造的所謂狂歡,一改以往所有男性消遣女性的行為。在這一場派對上女性成為了掌控者,從每一張圖片看來,男性似乎淪為了女權世界下的玩物。
她看見一名提著瓶子喝酒的女人騎在一名男人身上,扯著他的領帶讓他轉圈;還有一名女人用金錢驅使著男人跪著為她服務......
上面印出來的照片暴力,赤裸,血腥,像是在告訴大家一旦這個社會男女互換了社會地位,日常傲慢慣了的男人同樣可以為了自身的各種欲望卑賤的如同螻蟻。
而齊焰本人,沒有在任何照片上面。她自然也沒有找到兩名女模特所說的齊焰玩游戲輸?shù)粲H吻女生的照片。只是在最末的位置,有一張齊焰與女生一起悄然走出會所的照片。像是在匆忙之中偷拍出來的,僅露他模糊的背影,但云輕還是認了出來。
她關掉手機,雙手緊抓著窗臺,盯著外面蕭瑟的街景,唇角不可抑制地掀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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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齊焰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tài),甚至還不如。他單方面的取消了每周回家陪齊穗禾用餐的約定,就連齊穗禾親自給他打電話叫他回去也是不聽。
云輕在心里悄然算了算,自己有近十天沒有見他。而他幾乎每天都在八卦版面上,看上去較之以前更加風流,更加頹靡。
原書惟上次看完醫(yī)生也回了酈城,這些天也未曾聯(lián)系她。張宗不知出于何故,突然給云輕增加了好幾個通告,還主動關心她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問有沒有救出來?
一開始,她也很奇怪這次林慧為何沒有像前面幾次那樣隔山差五地找她,輪番電話轟炸。直到后面去酈城為吳氏拍攝廣告才得知了原因。
云輕最近有點放縱自己,面對一些對自己表示好感的單身男士,不再是以往冷淡的樣子。她因為拍攝廣告與裴氏的繼承人裴臨騫相識,兩人相約吃過兩次飯,算不上熟。
早上她接到裴臨騫的電話,說今天自己生日,晚上約了一群朋友在某某酒吧聚聚。她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到了才知道他竟然也邀請了齊焰。
她開車到了酒吧外面,裴臨騫出來接。在酒吧門口迷離閃爍的燈光下,他身上有一種不同于其他富二代的干凈氣質,像是一束朝陽嵌在糜爛的紅塵中,透著一股從骨子里浸出來的溫柔,格格不入?yún)s又讓人見了覺得歡喜。
她下車走來,他沖她綻開溫柔的笑意,“堵不堵車?”
“還好。”
兩人抬腳往里面去,在昏暗的巷道里。云輕從反光的地面上看見裴臨騫的手蠢蠢欲動幾次想要去牽她的手。但最后都放棄了。
她突然回眸瞧了他一眼,嚇得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連忙將手插進兜里。她笑,從羽絨服的荷包里面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他:“生日快樂。”
“謝謝。”他接過去,揣進兜里,臉上緩緩升起的羞怯被五彩燈光所掩蓋。
兩人慢慢往里面走去,從各個房間傳出來的喧囂聲割破他們之間的靜謐氣氛。隔了一會,裴臨騫微微提高音量說:“姐,我朋友他們日常喜歡亂開玩笑。你別介意。他們若是敬你酒,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沒事。”
“你如果待著不喜歡,我們就先走。”
她看著他微微一笑,“沒事。你們日常怎么玩就怎么玩。”
裴臨騫低低地嗯了一聲,撓撓頭。少頃,他伸手推開了8707包房的門,云輕抬腳過去,抬頭看去的第一眼便是人群中的齊焰。
她的腳步驟然僵在原地。
自然,齊焰也看見了她,目光是比那天在醫(yī)院更深的冰冷。
裴臨騫見她不走,出聲詢問:“姐,怎么了?”
云輕收回視線,訕訕一笑:“沒什么。”
“那過去吧。”裴臨騫掩上門,帶著她過去。
座位上的人立即起身讓開,裴臨騫也站在旁邊示意云輕進去坐。而她看見坐在沙發(fā)中間位置不動的齊焰,躊躇著,又看了看站起來的幾人,硬著頭皮往里面去。
當她在沙發(fā)上坐下的一瞬間,齊焰身上的木材的清香味悠悠飄進鼻腔。她腦中浮現(xiàn)出齊焰專心做木活時的樣子,全神貫注沉浸在工藝的世界里,用精致的拼接與雕刻手法一點點洗滌生活中的浮躁,讓美慢了下來。
齊焰提起旁邊的酒瓶,歪頭看著她,聲音淡淡:“喝酒嗎?”
她還沒有說話,裴臨騫連忙說道:“焰哥,輕姐不會喝酒。”
他口吻不溫不火地說:“我怎么記得她喝酒。”
裴臨騫眼中閃射出光芒,開心地問:“焰哥,你跟輕姐認識?”
“認識吧。”他故意拖長尾音,一雙鳳眼犀利地攥著她,像是在陳述,又像是在詢問。
齊焰取了一只空杯子,握在手里,再一次試探性地問:“真的不喝?”
云輕覺得他的眼神好似自己在被審判一樣,就像,像丈夫在問責出軌的妻子。
可他哪有這個資格?
她坐直身體,伸手奪過齊焰手里的酒瓶與酒杯,主動給自己倒了半杯,又側身碰了碰裴臨騫面前的杯子,再次祝他生日快樂。
裴臨騫剛剛端起杯子,云輕仰頭便干了。他關切地勸說:“姐,你慢點喝。這酒很烈。”
她抓過酒瓶一看,五十多度。她故作輕松沖裴臨騫一笑,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齊焰看著她沒由來的豪爽勁,但笑不語。
只是偏頭對著旁邊的女生說了句什么,云輕看見那名女生從位置上起來出來。大約十分鐘后,便有服務員送了一壺熱茶還有一壺鮮榨果汁進來。
這會云輕已經(jīng)喝了兩杯了。裴臨騫擔心她喝醉,連忙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遇著人敬她酒,打算給她換成果汁,遭受到了大家一致的抗議。
有人說:“臨騫,人家輕姐自己都沒有說什么。你這太不夠意思了。”
跟著就有人附和:“對啊。輕姐一看就是經(jīng)常參加酒局,酒量怎么可能會差?”
還有人說:“臨騫,今天是你生日。輕姐這么給力是給你面子。你可不要辜負了輕姐的一番心意。”
裴臨騫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言說的不知該如何反駁。他性子太乖巧,又因為家里自小把他保護的太好,面對這樣的場面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
云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大家都喝酒,我喝果汁確實不像樣子。”
他支支吾吾:“可是。”
云輕沖他寬慰一笑,與幾人碰過,仰頭又是半杯酒下去。就這樣,云輕洋酒加啤酒喝了大概六七杯,不覺間頭開始暈,眼開始花。
因為今天是裴臨騫的生日,她又是裴臨騫親自去接進來的。兩人的關系在大家眼中自然就隴上了曖昧色彩。而且裴臨騫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大家自然就找她喝了。
全屋所有的人都找云輕喝過,獨獨齊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