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身上的淡香與涼意讓我覺得心安,眼淚止不住的落下,為自己,也為他。
云瀟戒備地看了眼敖澤,護住我,將我帶離敖澤身旁。他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聞出我身上殘留的焚骨歡香,勃然大怒:“敖澤,你竟敢——”
憤怒讓他說不下去,劍尖直指敖澤咽喉,恨不得當下就讓敖澤灰飛煙滅。
敖澤擰眉看著我們,并不說話。
“云瀟,好難受……”我低低說著,趴在云瀟胸膛前,貪戀著他身上的寒意。
剛剛念動咒語時有股奇怪的法力稍稍壓制住了我體內的焚骨歡香,但這會兒法力消散,藥效又席卷而來。
云瀟給我渡法力,壓制焚骨歡香的妖力。
敖澤提醒:“我已經給她渡過幾次法力,再用法力非但壓制不了多久,還會加劇藥效。她會死。”
云瀟臉色鐵青,恨得咬牙切齒:“我早晚殺了你!”
我勉強聽清他們的對話,低聲解釋:“不是他……”
“誰干的?”云瀟心疼地抱住我,明明異常惱怒,又怕開口時嚇著我。
不斷用法力壓制過后帶來的藥效反噬讓我異常難受,我想說出來,卻又在開口之時化作令人羞恥的聲音。
這簡直是種無聲的折磨,讓我備受煎熬。
這個陌生的地方與陰晴不定的敖澤都讓我感到恐懼,我咬破了舌尖,才讓自己能夠說出話來:“云瀟……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家。”云瀟狠狠剜了眼敖澤,握劍橫在身前。他用妖力包裹住我,隨后化作原形直沖天際。
敖澤忌憚地看了眼無量宮的方向,立刻追上來,同樣化出原形:“云瀟,強開時空之門,你會魂飛魄散!”
云瀟沒有理會,從他體內涌出的法力越來越強大,甚至我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厲害。
他和敖澤真正的原形都有摩天大樓般粗細,兩條巨蛇在天空翻滾,好似漫天卷云翻滾。
云瀟漆黑的身軀之上有金色的光芒從鱗片下閃現,敖澤圍在我們身旁,語氣焦急:“云瀟,沒有參照物,你找不到回去的路,只會害死自己和薇薇!”
我不知道云瀟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但已經開始害怕:“云瀟……算了……”
“薇薇,信我,不會有事。”云瀟的聲音傳入我耳中,顯然不想讓我失望。
在這一刻,我看到這片時空之外的星空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另一道紅色的巨蛇身影從無量宮中竄出,直奔我們。即使隔得很遠,我也在這一刻清晰感受到柳姬所散發出的強烈殺意。
云瀟穿透時空之力的速度加快,一道細小的時空縫隙在我們身旁出現。云瀟立刻將妖力注入其中,擴大裂縫。
敖澤在云瀟與柳姬之間遲疑片刻,血色的眸中落在我身上,最終還是選擇將妖力注入時空裂縫。
如銀針般纖細的裂縫很快擴大,等到足夠容納一人通行之時,云瀟立刻解除妖化,變回人形,抱著我飛入虛空。
敖澤看了眼即將到達的柳姬,遲疑片刻,同樣化作人形,趕在裂縫消失前躍入其中。
裂縫隨之消失,最后一幕只剩下柳姬望向敖澤的不舍。
時空裂隙中,云瀟用結界將我們包裹,敖澤的結界貼在我們的結界之上,免得與我們走散。
周遭是飛速而過的各個時空,稍有不慎就會被不同時空的力量拉扯,灰飛煙滅。
云瀟的身軀愈發透明,我的手都能穿透他的肩膀。可他依舊用僅剩的力量抱著我,告訴我:“別怕,很快就能到家。”
敖澤冷哼:“你還是省點力氣吧,現在重回時空亂流,就你所剩這點修為,結界都支撐不了多久。把參照物告訴我,我帶你們回去。”
云瀟沒有理他,低頭用法力在我們身下劃出一道傳送陣法。
下一秒,我們跌入另一個時空亂流中。
敖澤擰眉:“云瀟,找不到確切時空你別亂來。這樣一個個試,根本不可能找到正確的地方。”
“閉嘴。”云瀟低斥,話音才落,眼前不斷閃現的光影消失,我們竟然回到了我家樓頂。
敖澤錯愕:“這不可能……你根本沒有參照物,怎么可能回到正確的時空?”
“滾。”云瀟不想與他浪費口舌,握劍直指敖澤,大有大打出手之意。
敖澤瞥了眼樓下正在將那條花綠大蛇的尸體抬出去的眾人,注視著我片刻,扭頭走人。
我的意識快支撐到極限了,迷迷糊糊聽見我媽在罵人,還有人在喊“風好大”、“蛇怎么沒了”、“撞邪了”之類的言語。
云瀟抱著我回到臥室,在周圍張開一道結界。他將我放到床上,輕輕捧起我的臉,與我抵額:“薇薇,我們回家了。”
我貪戀他額前的寒意,抱著云瀟不愿松手:“云瀟,我好熱……”
云瀟抱著我的手在這一刻收緊,又怕傷著我,很快松手。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想跟他說說話,但意識愈發模糊,只剩下本能在低低呢喃他的名字:“云瀟……”
“我在。”他只抱著我,不像以前那樣愛對我做一些親昵的小動作,眼底滿是自責,“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我與他非親非故,他愿意保護我就已是仁至義盡,我不能因此責怪他。
我只是很難受,為自己的沒用、為云瀟的傷勢。
“云瀟……”我抱著他,感受著云瀟身上的涼意,體內的燥熱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盛,驅使我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涼意。
云瀟透明的身軀逐漸變得凝實,原本可以穿透的左肩又恢復了原樣。他冰涼的妖力包裹住我,試圖緩解我的燥熱。
因為過于憤怒與歉疚,云瀟的身子微微顫抖:“薇薇,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藥效過強,我感覺渾身都好像被火燒一般,下意識將臉貼到了云瀟的臉上。
他緊緊抱著我,緊咬牙關,克制著自己的沖動:“薇薇,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我不能……”
話音未落,我吻上了他。
云瀟的身子僵了一瞬,隨后熾烈而溫柔地吻襲來,雙雙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