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需要用我的貓去討好你們想盯的人以此打入內部？”林妄緊了緊手，卻依舊保持小聲交流，“為什么要選我的貓？”

與墨原一同來的便衣警察解釋：“那人交待，要貓的人極難相處，相當挑剔，不夠聰明的貓通常沒待幾日就會被送回去……貓不難找，但他搜刮了半個月，能入眼的卻沒幾只，有些貓的主子還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我知道你的情況，你很需要錢，如果你同意把貓借給我們，我可以替你付清你媽媽的治療費用，并且我們會與你那個導演協商取消你的貓的合同，不會讓導演為難你……”

這些話聽在林妄在耳里尤為刺耳，他不得以讓小乖出來賺錢，在這人眼里他就像個唯利是圖的人般，可以為了那些醫藥費不顧小貓的生死……

林妄壓下心里的煩燥，神色冷淡：“我想這件事情我還要好好考慮。”

墨原不動聲色地觀察林妄的神色，有些無奈同伴的耿直，找補道：“你好好考慮，拒絕了也不打緊。”

離開咖啡廳時，便衣警察還是沒忍住：“頭兒，你為什么……”

“他與他的貓感情很深，你那么說引起了他的反感。”墨原道，“更何況，貓送過去也并非沒有風險，盡管我們還沒提之前送去那邊的貓有小部分殘疾了，他也應該查覺到了。”

“這年頭，一只貓都能有人寶貝成這樣，咋就不見有人寶貝我呢？”便衣警察想到自己還個女朋友都還沒有，不由心酸。

墨原無言以對。

*

明知章送林妄回去后開車前往了一個老胡同。

老胡同地偏，卻是精致的四合院，住在這里的原住民多半都是德高望重的老知識分子，而尚薇薇之前求見的老中醫便住在這里。

明知章想著助理上傳的那份的報告，輕輕地扣了扣門。

“你是誰？”一個溜達完的老爺子看到敲門的明知章，警惕地問。

“我是明知章，明氏集團的董事，來找賀老先生做筆交易。”明知章在看到老爺子后眼里閃過精明的光，他扶了扶防輻射眼鏡，彬彬有禮地道出了來意。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但我想我沒什么可跟你交易的，你走吧！”老爺子態度惡劣的說完，就想要進門，將門外這人落在外面。

“明氏集團剛收購這片區域的開發權，我想您大約是想讓我進門的。”明知章不慌不忙地說，一點也不因為老爺子的態度而生氣。

“你！”老爺子進門的腳步一頓，伸進去的腳怎樣都抬不下，他收回腳，轉身瞪了這個不速之客一眼，良久還是放人進去了。

明知章非常有禮貌的請老爺子先進門，隨后才跟上。

四合院里的景致很是精致，高大的海棠，精巧的羅漢松，以及攀巖墻壁的月季，無一不在透露著四合院主人的精心打理。

明知章慢悠悠地觀察著這個古風建筑。他并不急著開口，商人的那套談判手法他玩的十分的通透，長期坐在那個位置上，讓他習慣玩弄心術。

老爺子走了一段路后也冷靜了下來，他這一輩子大風大浪見得多了，自然也看得出眼前這個男子的那些小動作。

兩人皆是不急著進入主題，像是流通著無聲的對峙般，默契的都沒有開口說話。

四合院不大，一會兒就走到了待客的茶室。

老爺子動手泡了一壺熱茶遞了過去，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吧！你的目的！一個堂堂的董事，怎么會來找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子？若是沒有什么目的，我可不信。”

“我叫明知章，是薇薇的丈夫。”明知章也不兜圈子，直接點明身份。

老爺子臉色頓時青了：“你們這些人有完沒完？我們華夏那么多醫術精通的老中醫不找，揪著我這個糟老頭子算什么事！”

明知章嘆了一口氣：“當年那事，陷進去的可不止是您！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想，這此請您出山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如果您這次可以出山，無論成功與失敗，我將以明氏集團的董事的身份承諾五十年內不開發這片區域。”

老爺子眼神一動，他確實是舍不得這個四合院，這里承載著太多關于老伴的回憶，如果有一天這片區域也被開發了，那么這四合院也會隨老伴消失。

老爺子想著自己那失敗的職業生涯，想著死在自己搶救下的尚蔓蔓，想著老伴的臉龐……明明是一瞬間，可他卻覺得像是又過了漫長的一生。

明知章也不急著催老爺子盡快做出決定，他呷了一口弄下來的茶水，細細體會著那醇郁的茶香，太輕松的仿佛已經掌控了全局。

好半響，老爺子挺拔的背聳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了庭院里精心打理的花草，一雙圓圓明亮的眼睛似乎氤氳了水汽，終究，還是同意了明知章的提議。

明知章勾了勾唇：“老先生，相信我們這次的合作會雙贏的！”

老爺子的回憶被人打斷，他收起了脆弱的一面，再回頭，又變成了那個脾氣糟糕的老頭子，對著明知章就一頓開嘲：“你倒是癡情，這片區域不開發，你那公司少說也得損失幾十億。你確定以你一己之力壓得下董事會的聲音？”

“我既然向您提出了這個交易，就不會做自打臉面的事情。”明知章的臉上掛上了職業式的笑容。

老爺子自聽懂了明知章的言下之意，臉色好看了不少。他盯著桌面上冷掉的茶冷哼：“那么好的茶，都讓你這小子給糟蹋了。”

明知章立即打蛇隨棍上：“今日是小輩的不是，上門來見您竟沒有帶見面禮，改日拜訪您的時候再給您帶點好茶。”

老爺子饒是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心里對那些套路都有數了，對著明知章也實在是討厭不起來。

他心里明鏡似的，擺了擺手趕人：“留下聯系方式與地址，過幾日我會就找你，先說好，我不見你妻子。”

“當然。”明知章彎了彎唇。

*

“程柯，你教室在……”老秦不放心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學生，跟著起了一個大早，就為了陪考，減輕學生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