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涼涼地瞥了一眼李東波，猛地扭動油門，摩托車轟地一聲沖了出去。

還停留在原地當癡漢的李東波吃了一嘴的車尾氣。

“咳咳！”李東波趕緊把手放到跟前揮了揮，騎上另一輛摩托車，“七哥！你等等我啊！”

蕭祁照樣把車開的飛快，不過顧央此刻的心臟并不像方才那樣害怕了。準確來說，是嚇過頭了，以毒攻毒。

她偏過頭，開始望向遠方。

晚霞千里，伴著山間經年不消的濃重霧氣，蘊盎成了一片古樸又別致的精致畫卷。畫卷在她面前徐徐展開，顧央望向蕭祁，他就是其中那一抹最亮眼的顏色。

二人回到醫院的時候，蕭晴已經醒了很久了，見顧央和蕭祁一起回來，蕭晴有些好奇，問二人去哪兒了。

顧央尬笑兩聲，“我跟你哥去市圖書館看了會兒書。”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哥終于肯上進了，姐姐，你可得幫幫我哥，他成績落下太多了。”蕭晴激動地拉住顧央，看著蕭祁的眼神像是看自家不成器的兒子。

“呵呵，好，當然好。”顧央答得很沒有底氣，眼神不自覺地看向蕭祁。

蕭祁濃眉一挑，瞟了顧央一眼，意思像是在說，就你這成績還教我？

顧央：……至于這么直晃晃嗎？

日暮西沉，整個世界像是上了一層老舊照片的濾鏡。

蕭祁和顧央并肩走在醫院門口的大街上，街道兩側種著高大的梧桐樹，還坐落著零零碎碎的商鋪。

顧央想到蕭祁下午那不要命的樣子，就算現在心臟跳動正常了，可還是有些后怕的情緒在里頭。

“蕭祁，”顧央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蕭祁睨她一眼，“說。”

“你經常跟人賽車嗎？”

“是啊。”蕭祁的口吻有些漫不經心，像是在逗顧央玩。

【靠！他這么折騰自己的小命我怎么辦！他掛了還要我陪葬！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別想著換人，你本來就在病床上等死了，現在給你重活一次的機會還挑這挑那。】

【……那你就瞧好吧，拯救失足少年我最在行了。】

【那你可悠著點，眼前這位未來可是會用啤酒瓶子把自己神經病老爹捅死的狠人。】

【……】

剛剛鼓起來的勇氣瞬間消失了。

顧央低頭沉默，蕭祁賭命無非是為了蕭晴的醫藥費，只要醫藥費的事情能夠解決，那他不就不會拼命了嗎？

“晴晴的病一輩子都治不好了嗎？”

蕭祁搖搖頭，“不是，要看有沒有合適的臟源。”

“哦。”

購買臟源，心臟手術，還有后續的手術維護費用，起碼一百萬。

現在的顧央窮得叮當響，別說一百萬，她身上估計一百塊都沒有。

“你問我這個干什么？”蕭祁心思敏感，似乎想到什么，陰冷一笑，“怕我訛上你？”

顧央：………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什么叫怕他訛上她，是她賴上這個討債鬼還差不多，她一定是上輩子欠他的。

“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愿為七哥你效犬馬之勞！”顧央諂媚一笑，離蕭祁近了兩分，就差沒把臉貼他腳底板上表忠心了。

少女離得很近，有微風拂面，蕭祁鼻尖縈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杏花與牛奶香，二者混合，就像是一團清甜的棉花糖，誘人想咬一口。

蕭祁喉結一滾，唇角微勾，心想這女人果然愛他愛的要死。

正好，他突然覺得，他喜歡的類型變了，現在他喜歡的剛好就是她這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