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有種！”顧央氣極反笑，轉過身正要回到位置上想辦法，身后的賀陽就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啊！！！你干嘛！你別這樣！別這樣！”

顧央回過頭，就看見一上午不見蹤影的蕭祁正抓著賀陽的頭，狠戾又涼薄地拿著一把瑞士軍刀抵在賀陽的臉上。

冷硬的金屬貼著棕色皮肉帶來的沖擊感讓顧央的心臟猛烈跳動了兩下，她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祁，蕭祁也正盯著她，黑眸里醞釀著暴烈而令人心悸的風暴。

“啊！！！”

周圍有膽小的學生發出刺耳的尖叫，身邊也有膽大的男生躍躍欲試，已經擺好了架勢，打算把蕭祁撲翻在地。

【宿主，快想辦法阻止蕭祁，要是他真的對賀陽怎么樣，他的人生就全毀了。】

【我知道，你別催我，我手抖。】

系統：【……】

蕭祁知道賀陽沒那么輕易兌現賭約，特地中午來學校一趟看看，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囂張。在看到賀陽輕佻地拍顧央臉的那一瞬間，身體里那些亢奮而陌生的因子不斷地沖擊著他的神經，在頭腦還沒有反應之前，身體已經先一步作出了反應。

果然啊，他再怎么跟命運抗爭也逃不過淪落成一個瘋子的宿命。

蕭山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所以，他要在自己完全失控之前攢夠足夠的給蕭晴治病的錢，然后悄無聲息地走向死亡，這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顧央深呼吸了幾口氣，終于鼓起勇氣，用一只抖得快得了雞爪瘋的手握住蕭祁拿刀的手腕，定定地看著蕭祁，道：“蕭祁，不值得。”

他的人生有一萬種可能，可以是以一個好成績考上大學，擁有一段美好而幸福的感情，也可以是賺夠錢治愈蕭晴的心漏病，跟妹妹一起好好生活，或者是跟上一世一樣，站在萬人之上，絕對不會是因為一時沖動而毀了下半輩子，讓黑暗充斥他的所有人生。

見顧央手抖成雞爪瘋還強撐著來阻止他，本來狂躁不已的蕭祁郁氣微退，揚唇輕笑，“你以為老子想對他干嘛？不過就是嚇唬嚇唬，對他動手，老子還嫌臟了刀呢。”

快被嚇尿的賀陽被這嘲諷又欠揍的語氣氣地半死，偏偏又不敢亂動，臉上的五官糾作一團，又可憐又可笑。

“你們在干嘛！”馬志平站在門口一聲怒喝。

身后跟著的學生喘了幾口粗氣，驚恐地看了蕭祁一眼，不敢當著他的面告狀。

眼見著事情要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顧央膽量大爆發，掐了蕭祁的手背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刀放在手里把玩。

等馬志平走過來，顧央大方一笑，“馬老師，您怎么過來了？”

“過來看看。”馬志平的目光掃過一臉乖巧的顧央，面容冷峻的蕭祁，最后鎖定在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氣、一臉驚恐的賀陽身上。

剛剛去找他的學生不是說蕭祁發瘋了嗎？怎么他看到的不是這樣？他越發摸不著頭腦了，賀陽咋嚇成這樣了？莫不是他說錯了，是賀陽發癲了才對吧？

“馬老師，就是顧央鬧事，他非要賀陽道歉，不就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嗎？至于這么上綱上線嗎？”

賀陽的死黨兼球友陸銘咽了把口水，忍不住為賀陽出頭。蕭祁他不敢得罪，但是顧央他可不怕。

“就是就是！顧央，你干嘛這么小氣，不都是同學嗎？你這么強人所難，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對啊，你這么一鬧都打擾到大家中午休息了，下午還要上課呢！”

“人賀陽現在成績是不如你，可是你也不能這么羞辱他啊，成績好很了不起嗎？”

“是啊，央央，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聽我一句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是同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翻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顧妍玉笑得溫柔可親，一向不屑參與這種吵鬧的她也出來替賀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