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說顧央是在亂寫了，人賀陽思考了那么久才動筆，看顧央，連裝都不裝一下?！?/p>

高三二十班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真是好笑，我看顧央視不見棺材不落淚，她不寫都比亂寫強，妍玉，你說對吧？”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丑人多作怪，她不得裝裝樣子?。俊?/p>

吳曉和趙云云二人笑作一團。

緊緊盯著屏幕的顧妍玉卻不這么認為，眼前的顧央，讓她隔著時空的阻隔，看見了十二年前的那個顧央，那個時候的顧央臉上并沒有胎記，長得粉雕玉啄，人見人愛。

會嗎？顧央會回到從前的模樣嗎？不，不會的，一朵已經腐爛凋零的玫瑰怎么會再回到華美的莊園呢？

指針指向六點半。

離交卷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顧央淺淺呼出一口氣，看著試卷上的最后一題，眉頭微微蹙起，隨即眸子一亮，總算看見一道稍微有些難度的題了，前面的題難倒是不難，就是計算過程繁瑣，寫的她手都要廢了，早知道就帶個計算機來了。

顧央的反應在大屏幕上被看的一清二楚。

眾人的想法是：這是亂寫到最后一題終于松了一口氣吧？

時針指向七點整。

“叮鈴鈴！叮鈴鈴！”鬧鐘響了。

坐在講臺前死死盯著顧央不放的趙蘭一躍而起，把顧央剛落筆的試卷抽走，然后慢悠悠地接過賀陽遞來的試卷。

趙蘭粗略地掃了一眼二人的試卷，都寫的很滿，不過答案截然不同。趙蘭是文科老師，對理科數學一竅不通，但她本能地就覺得賀陽的答案是對的，對顧央冷嘲熱諷道：“顧央，你這答案怎么都是錯的啊？”

正在看直播的眾人聽到這話，更加坐實了剛剛的猜想，看來顧央果然是在亂寫。

“趙主任，我記得您好像是教語文的吧？”顧央不痛不癢地刺了她一句。

趙蘭細眉微豎，一雙三角眼吊起，把試卷遞給坐在講臺上正在寫教案的馬志平，“行啊，那就讓馬老師來看吧?！?/p>

馬志平接過試卷，先把賀陽的整體掃了一眼，眉頭一皺，再把顧央的整體掃了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

瞧見這一幕的趙蘭越發(fā)堅信顧央的答案是亂寫的，眼周的褶子還沒來得及笑成一朵花，馬志平就驚奇道：“你們倆是怎么做到的，一個全對，一個全錯。”

“聽見了吧？顧央，全錯，不是老師說你，你要有自知……”

聽到這里，緊盯著屏幕不放的顧妍玉陡然松了一口氣，還不等她把心頭那塊大石移開，就聽見馬志平的反駁。

“不是，趙主任，我的意思是顧央全對，賀陽全錯?！瘪R志平扶了扶眼鏡，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又添了兩分嚴肅。

“什么？！”趙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把兩張試卷搶過去，翻來覆去地看了個遍，“這，不會吧？馬老師，我看賀陽寫的也不少啊……”

馬志平卻搖了搖頭，“趙老師，就是全錯，他的步驟都是亂寫的，一分都沒有?！?/p>

緊緊盯著屏幕的眾人剛剛聽到馬志平的話，石化了好幾秒，等反應過來后爆發(fā)出了激烈的爭討。

“我沒聽錯吧？顧央全對？賀陽全錯！”

“會不會是卷子太簡單了？”

“卷子太簡單？那賀陽還全錯，這不是更……”

“啊？那可真是太邪門了！”

怎么可能？顧妍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顧央居然全對！而賀陽全錯！這種對比的極致慘烈似乎讓顧妍玉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顧央和她……

“馬老師，其實我覺得卷子整體不難，就最后一題有點難度哎?！鳖櫻氲靡獾仄擦四樕珮O度難看的賀陽一眼，語氣十分欠打。

“嗯，”馬志平的眼神就沒從顧央試卷上移開過，欣賞的目光止也止不住，“你做的很完美，格式正確，步驟清晰，答案正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