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答我們的問題。”
隊長臉色一沉，“我們已經查到張蕭的報案記錄，張蕭奶奶之前住的地方在玫瑰園九號，十二月中旬失蹤，對嗎？”
“我公司出了事，我還要處理，有什么問題，請你聯系我的律師。”韓涇橋油鹽不進，只擔心公司有沒有出問題。
一旦韓家出了事，那他的后盾就垮了。
“韓氏集團偷稅漏稅，還涉嫌違法操作，相關單位已經核實，正在進行進一步審查。”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推門而入，濃眉大眼，威懾力十足。
男人和隊長點頭招呼，站在病床前，“韓先生，我們盯你很久了，沒想到你這次自投羅網，真是為我們省了不少心。”
聽到這話，韓涇橋臉色一白，“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這都要歸功于晚上那場測試，若不是那套安全系統還不完善，導致你公司系統癱瘓，信息泄露，我們還沒法這么快收網。”
“測試？”
韓涇橋的大腦已經無法運轉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毀掉最后一道防線的，居然是自己期盼了已久的和銀河集團的測試。
可銀河集團一向以技術硬核著稱，怎么會在這時候出問題？
“一定是意外！”
韓涇橋猛地回過神，“一定是銀河集團故意放了病毒，陷害我們公司，你們一定要查清楚！”
他伸手去抓中年男人，卻被后者躲開，“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銀河集團的系統沒有任何病毒，這只是一場普通的錯誤測試。”
他們當然是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才來的，而韓氏集團，只能說走到頭了。
“不……不會的……”
韓涇橋魔怔了一樣喃喃自語，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韓氏集團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一場普通的錯誤測試，毀了他嘔心瀝血建立的公司。
韓涇橋只覺得喉間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隊長臉色一變，“醫生，快叫醫生！”
一番搶救后，韓涇橋更加虛弱了，他萬念俱灰地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旁邊的儀器，證明他還活著。
“韓先生，我們繼續。”
隊長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姜福寶和張蕭的NDA堅定，經鑒定，她們確為母子，也就是說七年前，是你派人偷走了姜福寶。”
“是。”韓涇橋氣若游絲。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還有陳蕓。”
隊長話鋒一轉，取出另一份資料，“七年前她在校門口上了你的車，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當年你的說法是你們分手后，她帶著行李離開，你們再也沒有聯系。”
當時警方調取了監控，確實如他所說，陳蕓帶著行李打車離開。
“可我們在韓家倉庫里發現了她的尸骨，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韓涇橋扯了扯嘴角，“我在附近鄉下買了一棟房子讓她住，生下韓恒后，我殺了她，挖出她的心頭血保存起來，然后分尸，翻修倉庫時，趁機把尸骨埋了進去。”
隊長聽得眉頭直皺，“你為什么這么做？”
“為了韓家。”
韓涇橋咳嗽了幾聲，“七年前，韓家在東城定居，生意一落千丈，我遇到一個高人，他教給我一個辦法，說可以保佑韓家青云直上……”
“說重點！”隊長冷著臉打斷他，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他根本不相信。
“我遵循他說的辦法，偷了姜福寶，找到了薛莓莓和陳蕓，生下雯雯和恒恒，然后我讓陳蕓去鄉下別墅坐月子，趁機殺了她……”
一口氣說完這些，除了不甘，竟然還有種如奇異的輕松感。
這些年來，他為了韓家兢兢業業，背負了多少異于常人的東西，只有他自己清楚。
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隊長示意陪審人員把這些都記清楚，這時，有人走進來，“其他人的口供錄完了，經過核實，沒什么問題。”
“我看看。”
六份文件整整齊齊擺在桌上，隊長一一核實，看完后，總覺得冥冥中有人在背后布了一個大局，一直在引導，推進。
不過他并未感覺到惡意，或許只是想揭發韓涇橋的惡行，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想到這，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讓他們簽字，可以離開了。”
姜姌從審訊室出來，秦時堰等人已經在外面等候，看到她，秦時堰還沒動，薛莓莓和白如夢率先圍了上去，“你沒事吧？”
他們都知道這場局是姜姌一手策劃，又看她遲遲不出來，擔心得不得了。
姜姌搖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夜半三更，總局外停著一輛加長版豪車，何良在一旁等得焦急，看到他們，立眼前一亮，“秦總，姜小姐。”
德叔年紀大，姜姌已經讓他簽完字回去了，眾人上了秦時堰的車，白如夢迫不及待道，“姜小姐，團子他什么時候能醒來？”
“放心，回去解了術，自然會醒來。”說完，姜姌假寐起來。
白如夢這才點點頭，心疼地看著睡在張蕭懷里的姜福寶
薛莓莓抱著睡著的女兒，盡管眼里都是紅血絲，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
從今往后，她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欺負自己和女兒了。
秦時堰眼神示意，車子緩緩啟動，恢復了久違的安靜，眾人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到了秦家別墅外，張蕭直接脫口而出，“我去，這地盤真大！”
白如夢戳了戳她，張蕭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住哈，一時激動。”
秦時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姜姌最后一個下車，睡了一路，疲憊感終于消散了一些。
別墅內燈火通明，風叔提前收到消息，此時出來迎接，“廚房正在做飯，大家先休息一下。”
“多謝！”張蕭眼前一亮。
白如夢和薛莓莓則歉然一笑，“麻煩了。”
“有點心！”
姜福玉則直奔客廳的點心，還熱情地分享給大家，最后她拿著一塊綠豆糕湊到白如夢身邊，“白姐姐，這個綠豆糕特別好吃，你嘗嘗！”
“謝謝福玉。”白如夢溫柔一笑。
姜福玉笑嘻嘻，“白姐姐，蕭蕭姐是福寶的媽媽，你也是福寶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