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欣一臉震驚，姜姌更是挑了挑眉，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男人。
秦時堰揚了揚下巴，仿佛是在邀功。
姜姌：……
“雯雯！”
這時，一個身材火辣，一頭紅發的女人穿過人群，匆匆趕來，“你怎么跑到這來了？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又一聲爸爸，眾人聽得真真切切，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韓涇橋居然有孩子了？
有孩子還帶著女朋友？
“她又是誰？”
姜可欣指著紅發女，氣得手指頭都在發抖，韓涇橋忙不迭道，“可欣，你聽我解釋，那只是，那只是以前的事……”
“所以你真的有孩子了？”
姜可欣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我一心跟你在一起，甚至想幫你拿下技術，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不是的……”
這時，紅發女終于拉開了雯雯，冷靜道，“姜小姐別擔心，我們只是共同撫養雯雯，沒有感情，不會打擾你們的婚姻。”
她向大家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說完，她就抱著雯雯離開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韓涇橋一眼。
“她說的是真的嗎？”
姜可欣紅著眼睛質問，韓涇橋上前一步，姜可欣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是我當初瞎了眼。”
姜可欣冷冷開口，“我們分手吧。”
說完，她扭頭跑開。
“可欣！”
“真是一出好戲。”
韓涇橋正要去追，秦時堰突然開口，“韓先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孩子都有了，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說是這么說，他也沒有吃驚的意思。
韓涇橋一愣，頓時反應過來，“是你干的，為什么？”
“你跟蹤我夫人和孩子，將他們公之于眾，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秦時堰聳了聳肩，話鋒一轉，“對了，聽說你家里還有個兒子，改天我再去拜訪。”
兒子？
不遠處的吃瓜群眾瞪大了眼，韓家一向家教森嚴，沒想到韓涇橋這么放蕩不羈。
一直沉默的姜姌驚訝挑眉，“原來韓先生兒女雙全，那更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全世界。”
何景宥忍不住插嘴，“都是當爹的人了，有什么不敢承認的，還非要小姑娘喊你哥哥，我都替老爺子丟人！”
“你……這里是銀河集團的地盤，你們在這里鬧這出，就不怕銀河知道嗎？”韓涇橋氣急，又迅速冷靜下來，反過來質問。
姜姌神色一頓，光顧著看戲，忘了這是自己的場子了。
誰知秦時堰勾唇一笑，“我和洛卡先生聊得很愉快，反倒是韓先生，還是趕緊去勸勸你的女朋友吧，當心人財兩空。”
他這語氣，仿佛勝券在握。
“秦先生好手段，只是不到最后一刻，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呢。”
韓涇橋冷哼一聲，扭頭離開。
多做停留對他沒有好處，還不如去找洛卡談合作。
一場鬧劇就此落下帷幕，甲板上很快恢復了剛才的熱鬧。
何景宥反應過來，嘖嘖稱奇，“老秦，你怎么敢在銀河的場子做這種事，不想要技術了嗎？”
“銀河不是小氣的人。”
秦時堰在姜姌身邊坐下來，姜姌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雯雯是他女兒？
不等男人回答，何景宥無精打采道，“白天他讓我查韓涇橋，我還以為是調查競爭對手，居然是為了這么無聊的事。”
他越說越沒信心，“完蛋了，這次要白跑一趟了。”
“怎么會呢。”
姜姌心情大好地給了倒了杯酒，“萬一銀河心情好，把技術賣給你們呢。”
“你以為他跟你一樣，憑喜好辦事啊。”何景宥翻了個白眼，像個怨婦一樣盯著秦時堰。
有了女朋友忘了兄弟，還喜當爹，沒救了！
“秦先生。”
這時，洛卡從不遠處走過來，“銀河先生對您的理念很感興趣，不知道您明天有沒有時間。”
聞言，何景宥立刻兩眼冒光，“有，當然有！”
“明天上午十點，我們會邀請您參加線上會議，請秦先生準時。”
“一定。”秦時堰站起身來，和洛卡握了握手。
洛卡笑了笑，目光落在姜姌身上，“對于剛才的意外，我們感到很抱歉，我們已經將韓先生和姜小姐送回外灘，請姜小姐別擔心，我們會保證每位客人的安全。”
聽到這番話，秦時堰眸光頓了頓。
姜姌抿唇一笑，“多謝。”
他一走，何景宥激動起來，“我沒聽錯吧，我們這是成功了？”
秦時堰笑而不語，何景宥熱血握拳，“有了這項技術，我們就能更上一層樓，壟斷市場，什么韓家姜家，坐火箭也別想追上來！”
秦時堰想的卻不是這個，剛才洛卡特地向姜姌道歉，說明她身份不凡，可他認識她這么多年，還不知道她有什么別的身份。
莫名有股挫敗感。
“舞會開始了。”
不遠處熱鬧非凡，姜姌起身準備過去，卻被人驀然抓住手腕，姜姌挑眉，“秦先生有事嗎，還是想……一起跳舞？”
暖色燈光下，姜姌笑吟吟像極了一只狐貍，明明是他最反感的樣子，卻怎么也討厭不起來。
到嘴邊的問題突然說不出口了，秦時堰改為握住她的手，“既然夫人開口了，那我奉陪。”
何景宥目瞪狗呆看著貌合神離的兩個人去了舞池，這對前夫前妻到底是怎么個相處模式？他怎么看不懂？
二人來到舞池，翩翩起舞。
男人的大手扣在她的腰上，掌心傳來炙熱溫度，恍惚間，姜姌還以為回到了畢業舞會。
那是他們離婚前最后的快樂時光。
舞會上，男人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描繪著未來的生活，她卻在計劃著離別。
這段感情，甚至于這段婚姻，是她對不起他。
“姜姌。”
眼前的男人突然開口，姜姌抬頭，對上一雙深邃眼眸。
秦時堰微微俯首，嗓音微啞，“如果回到三年前，你會改變決定嗎？”
他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豈知姜姌只是頓了頓，便回答，“不會。”
秦時堰動作一僵，眼底顯而易見的失落，片刻，他停了下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姜姌原地站了一會，還是追了上去。
聽到急促的高跟鞋聲，秦時堰不想理會，但還是下意識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