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為了映證沈冉所說的一樣，沈冉話音剛落，劉綿就打了電話問她要不要回家吃飯。
“當然啊，火鍋誒，我怎么可能不去！”
直到沈冉走，唐時的兩個助理都沒有找到人影。
沈冉走之后，唐時一個人在車上待著也沒意思，索性下車了。
司機沒走遠，就在車對面的街邊點了根煙。他看唐時下了車，伸手夾住香煙，把煙頭摁在垃圾桶上，摁滅了再隨手丟了進去。司機吐了幾個煙圈，隔著一條街向唐時招手。
“老板！”
大約是周圍的聲音太嘈雜了，唐時聽得并不真切，只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叫。
司機三兩步跑過去，“老板，小李他們臨時被向哥叫回公司去了，說是出了什么急事。”
唐時略微點頭，估摸著他們走得急，連自己的手機也一起帶走了。
因為下午來了劇組，沈冉的電影也錯過了。劉綿重新幫她買了晚上八點的票。
“姐，明天的戲份拍完就得半個月之后才有咱們的戲份了。”
沈冉的戲份實在算不上多，拍攝時間也是斷斷續續的，會耽誤沈冉許多通告，不過好在劇本十分給力。
“明天拍完之后還有什么其他的行程嗎？”
劉綿打開手機備忘錄，“有，成姐讓你明天晚上直播一下。不用做其他的，只需要跟粉絲們聊聊天就行了。”
沈冉忍不住抱怨，“啊對，公司讓我多直播來著，說是讓師弟師妹們來我的直播間混混眼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混個眼熟呢，還得帶別人混眼熟。”
沈冉簽的公司很小，小到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她一個。而且沈冉這幾年一直都在外面拍戲，不怎么關注公司，就連公司來了新人她也不甚清楚。不過上次她直播的時候來了個師妹，叫霍思思的，她印象很深。
霍思思是網紅出身，但也只是個小網紅。后來演了部小網劇女二，成功簽約花朗。沈冉對她的記憶點就是，她小透明時期發過擦邊視頻。
說來也巧，沈冉偶爾刷刷短視頻，誰知道就正好刷到了霍思思。當時她的視頻還只有可憐的兩三個贊。沈冉刷到以后連忙刷走了，害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劉綿也不太喜歡這個霍思思。沈冉不經常去公司跟它們打交道，不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曾經發擦邊視頻。
劉綿就不一樣了，劉綿之前經常幫成蓀跑腿，回公司拿資料拿文件，也撞見過很多次霍思思。
在她的印象中，霍思思此人就是綠茶典范，說話茶言茶語的，聽著就讓人生理性不適。
劉綿：“公司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喜歡她，各種場合都讓帶著她。”
沈冉也頭疼，但也確實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不讓人家來這種話。
她突然想起什么，“不會這次要跟她連線吧？”
上一次直播是為了新劇作宣傳，不方便帶著霍思思一起，后來跟唐時他們連線也只是因為突發事件。可是這一次直播只是跟粉絲們交流交流感情，不會還真的得帶著霍思思吧。
沈冉還沒從這個噩耗中緩過神來，就接到了成蓀的電話。
成蓀：“小冉，你今年的假可能得取消了。公司這邊幫你接了一檔網綜，需要你帶著霍思思一起上。”
沈冉幾乎是一瞬間變了臉色。
一年一次的休息時間不僅取消了，還得帶著一個自己壓根就不喜歡的人一起上綜藝。她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呀！
她聲音聽起來十分低沉，“公司幫我接的？”
如果可以的話沈冉希望自己可以只拍戲，不去接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娛樂圈嘛，沒有曝光度很難讓觀眾記住的。所以她偶爾會接一些綜藝或者比較新奇的活動，不過這些一般都是成蓀幫她挑，公司上面從來沒有插手過。
大概是念著全公司上下就只有沈冉一個拿得出手的，公司從沒有刁難過沈冉，各種好處都優先沈冉，甚至連一年休息一個整月這種要求公司都欣然同意。
也正是因為這樣，其他公司來挖她的時候，她都婉拒了。
沈冉還以為她能老死在這家公司，沒想到來了個霍思思。
成蓀也很不好受，“前幾天就有風聲了，我找過張總。但是沒有說服他，對不起，小冉。”
沈冉回過神，“沒事兒，成姐。我和綿綿在吃火鍋呢，你還沒吃吧，過來一起吧。我給你發定位。”
成蓀難得的沒有批評她吃火鍋，“嗯”了一聲之后就掛了電話。
沈冉讓服務生加了副碗筷。
劉綿看二人氣場都很不對勁，沒敢出聲。
“是霍思思先看上這個資源的，想讓經紀人幫她談。那邊導演看不上她這個咖位，張總出面打包票，說可以讓你也去，節目組才勉強同意。算算時間，《玄武》殺青之后就得立馬飛過去。”
沈冉給她夾了塊牛肉放到油碟里。
“好，沒事兒的姐，年年我都休假的，今年搞搞事業也可以的。”
劉綿從兩人的反應和剛才那通電話之中已經拼湊出了一些大概。
“這個霍思思還真是討厭。”
沈冉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別提這事兒了。
“愣著干什么啊，吃啊！我剛才下鍋了毛肚，再不吃就老了，不好吃了，快快快！”
沈冉三兩下從鍋里夾了一大筷子的毛肚放進成蓀的碗里。
“快吃快吃，誰吃得最少誰買單。”
成蓀心情低落，實在是沒有胃口，但還是被沈冉喂著吃了一大碗。
“好啦，反正合約也沒有多久就到期了，大不了我們不干了走人，別不開心啦。”
成蓀知道出了這事最不開心的應該是沈冉，現在自己還得讓沈冉來安慰自己，便也強打起精神，換上職業微笑。
“綿綿你帶著小冉先去停車場吧，我去結賬。”
確定成蓀離開以后，沈冉才開口，“綿綿，你們助理之間是不是有一個群或者公司有沒有什么八卦群？”
劉綿點頭，她不太清楚沈冉想要做什么。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沈冉心里就有了數。
劉綿：“姐，你真要換公司啊？”
沈冉：“換，肯定得換。上次讓我帶她直播，這次讓我帶她上綜藝，下次讓我帶她進劇組？我是演員，又不是奶媽，誰那么得空天天奶新人啊，況且我自己也是新人。”
劉綿不太懂，“那換公司的話，成姐和我是不是不能跟著你了？”
沈冉低著頭在手機上戳戳點點，“不會，一起走吧，我應該能給得起你們倆的工資，不至于餓死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