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guān)。”說罷,裴嘢便轉(zhuǎn)過身去,背對(duì)著她。
“怎與我無關(guān)?”女子忽地喊道,“明明我是王爺?shù)腻樱赏鯛斈兀窟B睡著后喊得都是她的名。”
好多個(gè)夜里,她醒來。
看著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她仍舊覺得不真實(shí)。
她將手從被褥里伸出,輕輕碰著他的臉。
“阿曳。”他忽然出聲。
她以為他醒了,于是便應(yīng)道,“王爺,我在這。”
可他并未睜開眼,原是說夢(mèng)話。
每回夜里她醒來,總能聽見他叫她。
她歡喜,王爺是喜愛她的。
可有一回,他不止喚了一聲“阿曳”,還說了一句話,他說,阿曳,你為何不愿做我的王妃?
她這才明白,他喚的從來都不是她,阿曳不是阿也。
于是,她便去打聽這個(gè)叫阿曳的女子。
她知道王爺有過喜歡的女子,也知這女子不愿嫁給王爺,可不知這女子是哪家的。
齊康不愿說,她便把他灌醉。
戚五姑娘?
她便去打聽這戚五姑娘是哪位。
原是戶部左侍郎戚家的五小姐,只是這位五小姐已嫁給了蕭家的大公子。
原來已為人妻,她如今已是王爺?shù)膫?cè)妃,她還有何好擔(dān)憂的。
可王爺叫她阿也,阿也阿也,她到底是在喚她,還是在喚她?
直到她見到那個(gè)叫阿曳的女子。
竟是她。
竟是那日她在街上無意間看到的那個(gè)眼睛與她極像的女子。
她恍然明白過來王爺為何要將她從梅將軍府中帶回來,又為何要納她為側(cè)妃。
原來,她不過是她的替身。
怎能咽下這口氣。
于是她攔住她,對(duì)她說你也不過如此。
她覺得不解氣,還找去了蕭府。
只是王爺是如何知道的?她早已吩咐今日隨她去的幾個(gè)丫鬟,今日的事絕不可對(duì)王爺提及一個(gè)字。
可她不敢問,不敢問他是怎么知道她今日找去了蕭府。
“你若不想做本王的妃子,你可以走,我不會(huì)攔著你。”
“王爺這是什么話?”她頓時(shí)慌了,“王爺不要我了嗎?”
裴嘢不說話,她更是慌亂,她跪在他腳邊,求他不要趕她走。
“王爺,阿也知道錯(cuò)了,求王爺不要趕阿也走,王爺不能不要阿也。”她緊緊抱著他的腿,心慌意亂的大哭。
許是看她可憐,許是因?yàn)樗囊浑p眼睛與她極像,又許是他不舍。
“不會(huì)趕你走。”他道。
她慌忙點(diǎn)頭,高興的擦淚。
“起來吧!”他又道。
“好。”她急忙站起身。
“王爺。”
她討好的叫他,可他并沒有應(yīng)聲。
“她已為人妻,與我已毫無干系。”他突然道,“你不要再去找她。”
她聽話的點(diǎn)頭,“是我一時(shí)糊涂,我不會(huì)再去找她。”
她話落,他便抬步離開。
“王爺。”她在他身后喚他。
他聽見了,可他并未停步。
“齊康。”
“王爺。”
“她只是今日去蕭府找了她嗎?”
“側(cè)王妃昨日也在街上攔住了戚姑娘。”齊康如實(shí)回道。
裴嘢并未再問側(cè)王妃攔住她后都做了什么,他問齊康,“她——過的怎么樣?”
齊康知道王爺說的是誰,他道,“很好。”
“很好就好。”
后來,他有意避開她,京城雖大,可若想要見她,易如反掌。
但他刻意避開后,便真的一回沒再見到過。
今日因?yàn)橛裢蹂銢]去布莊。
綺俏氣的不行,她倒反過來安慰起她來。
她笑,“你家小姐都不在意,你氣什么?”
綺俏氣鼓鼓道,“怎能不氣?那茶水分明是她故意打翻的。”
“我知道是她故意打翻的。”
綺俏驚訝,“小姐怎知道的?”
“我看見了。”
今日玉王妃找上府來,她知她是來找茬的,不過她并不氣。
無關(guān)緊要的人,有何可氣的。
“阿曳,阿曳。”
綺俏耳尖,“姑爺回來了。”
蕭時(shí)廉將她從上至下細(xì)細(xì)打量后,又捉住她的兩只手,手心手背都仔細(xì)瞧過后,才問道,“阿曳,你可有事?”
沈簇?fù)u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他松了氣,隨即又問,“玉王妃今日來過?”
她點(diǎn)頭,這事兒沒必要瞞著他,也瞞不住他。
“玉王妃今日來做什么?”
沈簇又搖了搖頭,“打翻了一碗茶,生了怒氣后便走了。”
蕭時(shí)廉又忙問,“可燙著你了?”
“沒有。”
“沒有便好。”
今日月圓,院中的長(zhǎng)凳上,她倚在他肩頭。
“三哥哥要成婚了。”
“是嗎?”蕭時(shí)廉好似并不驚訝,他問,“誰家的女子?”
“通政司左通政家的女子。”沈簇回道。
“那我們要去給你三哥哥賀喜。”
“那是自然。”
戚延燊成親那日,沈簇與蕭時(shí)廉一齊回了戚家,戚月也回來了,穆遲陪著她一起。
戚玉和大姐夫也回來了,帶著春兒。
今日的侍郎府,好不熱鬧。
玉王爺也來了,他身旁的女子在看見沈簇后,撇開了臉。
“大姐夫,二姐夫。”在宣琰和穆遲面前,他還是得稱呼兩人一聲大姐夫與二姐夫。
穆遲只是“嗯”了聲,而宣琰則拍了拍他的肩,“妹夫如今在翰林院可好?”
蕭時(shí)廉回答,“一切都好。”
雖為連襟,可穆遲與他們顯得卻十分生分。
“穆國(guó)公身子近來可好?”宣琰又問穆遲。
“都好。”
“平陽郡主今日怎沒與你一起過來?”
宣琰并不知道這二妹夫府中的真實(shí)情況,以為如外人所傳的那般,平陽郡主與他這妻妹相處的極好。
穆遲道,“她今日不方便過來。”
“為何?莫不是郡主身子不適?”
宣琰喜愛追根究底,穆遲點(diǎn)了頭,算是應(yīng)了。
說罷,宣琰又看向另一邊的蕭時(shí)廉,這原本的二妹夫竟變成了五妹夫,世事還真是難料。
他又問蕭時(shí)廉,“聽說五妹妹有身孕了?”
蕭時(shí)廉點(diǎn)頭,“是的。”
“好事兒,好事兒。”宣琰好似也為他這妹夫高興,“二妹妹呢?”他又問穆遲。
穆遲沒有回答宣琰的問題,而是向蕭時(shí)廉道了聲“恭喜”。
沈簇將珍兒抱了過來,綺俏在一旁擔(dān)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