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有急事？”
沈簇心想關你屁事。
“回王爺，父親不許我們外出太久。”沈簇恭順回道。
“侍郎大人今日在府？”
“回王爺，父親今日外出不在府中。”
“那真是不湊巧了。”
轉過身踏出胭脂鋪的那一刻，沈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綺俏，快些走。”她對提著胭脂粉盒走在身后的綺俏催促道。
綺俏似是也明白，立即加快了步子。
“綺俏，他沒跟著吧？”沈簇不敢回身去看。
綺俏快速回頭望了一眼，“沒有，小姐。”
聽到綺俏說沒有，沈簇才敢慢下來。
“以后見著這位玉王爺，一定記得，遠而避之。”沈簇用手順著胸口，走的太急，喘氣兒都急促了。
綺俏點點頭，“小姐，我明白了。”
戚府門外。
“小姐，這不是穆小公子嗎？”綺俏眼力好，一眼就認出這背對著她們的人是穆遲。
“他定是在等二小姐。”綺俏又肯定道。
戚曳與穆遲并不熟悉，所以沈簇自是不能熟絡上前的問他為何待在這門外不進去。
“穆小公子。”
聽見有人叫自己，穆遲轉過身。
“你是？”
“戚曳。”沈簇回道，“我是戚家的五姑娘。”
“穆小公子怎么待在這門外不進去。”
穆遲面露猶豫。
沈簇又去問開門的小廝，“二姐姐不在府中嗎？”
“今日沒有見著二小姐出門。”小廝回道。
“需要我去與二姐姐說一聲，穆小公子在門外等她嗎？”
“那…就麻煩五姑娘了。”
“穆小公子客氣了。”
言罷，沈簇便抬起腳跨過門檻，拐了彎朝戚月院里走去。
腳剛踏進院子，她便出聲喊道。
“二姐姐。”
“二姐姐可在屋中？”
“是誰？”
“是我，戚曳。”
“五妹妹？快進來吧！”
沈簇如今極少再來戚月院里，如今屋里的擺設早已換了樣。
“五妹妹找我是有事嗎？”
沈簇朝她笑笑，“不是我的事，是二姐姐的事。”
“我有何事？”
“我今日來二姐姐這兒就是來傳個話的，”她道，“我剛回來是，瞧見穆小公子站在門外也不進來，便替姐姐問了問。”
說話時，沈簇一直盯著戚月的臉，她提到穆遲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只是她瞧不出那變化究竟為何意。
“麻煩五妹妹還特地跑一趟，以后這種事情吩咐下人做就好了。”
沈簇笑笑，“不麻煩，二姐姐與我有救命之恩，這跑腿的小事兒算得了什么。”
——
過了晌午，沈簇歪在榻上打著盹兒。
忽然一道刺耳的尖叫聲，隨后便是嘈雜的說話聲。
“綺俏，綺俏。”
“誒。”綺俏也靠著門框睡著了。
沈簇最不喜有人擾她睡眠，“這是怎么了？”
綺俏也不知道，她道，“我去瞧瞧。”
綺俏又是喘著氣兒回來的。
沈簇被吵醒也就睡不著了，可身子還犯著懶，歪在榻上不想起。
“小姐，是二小姐。”綺俏大口喘著氣兒，“二小姐她…她與春榮一樣，懸梁自盡了。”
懸梁自盡了？
沈簇蹭的就坐了起來，“為何要懸梁自盡？”
綺俏搖頭，“府里現在是徹底亂了，二小姐院子里擠滿了人，大人和老夫人也去了。”
沈簇趕緊從榻上起來，穿上鞋，對綺俏道，“我們也去看看。”
這兩個時辰前她才見了她，怎么忽然就懸梁自盡了？
一路往戚月院里趕去，還碰上了挺著大肚子的王姨娘。
“五姑娘。”王姨娘叫住她。
“姨娘你怎么也來了。”她放慢步子，扶著王柳盈。
“出了這樣大的事，我怎能不去。”
王柳盈臉色也不大好，她這懷著肚子，府里接二連三的鬧出事兒，她覺得這是不祥之兆。
戚月院里確實擠滿了人，她與冬云扶著王柳盈，小心她別被碰撞了哪兒。
到底怎么回事，她們都不清楚。
這侍郎府里的人差不多都齊了。
她問戚延燊，“三哥哥，二姐姐怎么樣了？”
戚延燊搖了搖頭，“無事。”
聽到無事兩個字，沈簇松了一口氣，若戚月死了，那些她至今未解的謎團也終將無法真相大白了。
“二姐姐人呢？”她又問戚延燊。
“在屋里。”戚延燊道。
沈簇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不好進去，只能等明日再來了，只是戚月為何要懸梁自盡，她著實想不明白。
難道——
莫不是與穆遲有關？
“五小姐。”是開門的小廝，“門外有人找五小姐。”
“誰找我？”沈簇問他。
小廝不知道秦颯是蕭時廉的人，“還是前幾日那人。”他道。
前幾日？
秦颯？
“我這就來。”
“綺俏，”她吩咐道，“你與冬云照顧好姨娘，我去去就回。”
綺俏點頭，“知道了，小姐。”
果真是秦颯。
“五姑娘。”
秦颯先開口。
“你家公子又是有話要與我說？”沈簇掩藏住心里的那股欣喜，故作淡定問。
“我家公子想與五姑娘討要個東西。”秦颯直說道。
沈簇納悶，蕭時廉能與她討要什么東西。
“公子說，那日五姑娘送來的玲瓏剔透的點心，他想與五姑娘再討要一份。”
玲瓏剔透的點心？
沈簇回憶著，好似確實有一回。
“你家公子回來了？”
“昨日便回了。”秦颯回道。
“何時走？”
“明日。”
“那明日辰時，蕭府前面的茶肆，不見不散。”
秦颯回去了，沈簇也轉身回府。
她想王姨娘應當還在那兒，可——
她不過離開了一會兒，這院里的人怎么都散了。
屋里也靜悄悄的，祖母他們是都回去了嗎？
好奇心使她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往屋內走去。
“二姐姐？”
“紅燕？”
人呢？
都去哪兒了？
“五小姐。”
忽然響起聲響，嚇了她一跳。
聲音似是從身后傳來，她轉過身，是紅燕。
“紅燕。”她問，“二姐姐呢？”
“二小姐在里間，”紅燕回道，“已經睡下了。”
難怪這般靜悄悄的。
“紅燕。”她小聲問，“二姐姐究竟遇到了何事，為何要…”懸梁自盡這四個字她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