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爺派奴婢來為夫人梳妝,”清晨,霜序敲了敲門,“夫人,您……”
“吱呀”姜綰汐拉開門,她已換上一件藕色齊胸襦裙。
“奴婢霜序見過夫人。”霜序規(guī)矩地向姜綰汐行禮。
“夫人?今日之后我也就不是夫人了,”姜綰汐的語氣上揚,似乎已經(jīng)按捺不住內(nèi)心激動的心情,“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等等,你剛剛說你是來干什么的?”姜綰汐見霜序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奴婢來為夫人梳妝。”
“那先進來吧。”姜綰汐走到梳妝臺前坐下。
霜序也拿起梳妝臺上的木梳,熟練地把姜綰汐的烏發(fā)盤成一個簡易的發(fā)髻,又插上相應的配飾。
“夫人,梳妝好了。”霜序放下手中的木梳,站在一側(cè),“夫人可還滿意?”
“你真厲害,頭發(fā)梳得真好,”姜綰汐對著銅鏡由衷感嘆,“侯爺呢,他什么時候送我回家?”
“夫人謬贊,”霜序福了福身,“侯爺在門外的馬車上等夫人。”
話音剛落,姜綰汐便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間,向文安侯府大門的方向跑去。
“侯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根本就不像畫本子里說的那樣可怕。”坐在顧裴璟的右側(cè),姜綰汐笑瞇瞇地說,“你明明是個大好人。”
好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我。
她看起來呆呆的傻傻的,不過還是挺可愛的。
“老爺,文安侯突然到訪,說是要見您。”尚書府里,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姜裕耳邊輕語道。
“顧裴璟?他來做什么,你去告訴他我不見,讓他回去吧。”姜裕微微蹙眉,嚴肅地說。
“姜裕,你個狡猾奸詐的老東西,”顧裴璟拉著姜綰汐闖了進來,咬牙切齒地說,“不想見我,是心里有鬼嗎。”
“文安侯這是?”姜裕的語氣里也摻雜著些許不悅,但礙于顧裴璟的身份,好聲好氣地問道。
“老東西,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顧裴璟把姜綰汐推到姜裕面前,“之前說好嫁與本侯的是你的庶女姜綰妍,可昨日本侯掀開蓋頭,卻發(fā)現(xiàn)嫁過來的是三小姐姜綰汐。”
“可如今汐兒已經(jīng)嫁與侯爺,若是此時把汐兒送回府中,怕是……”姜裕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
“老東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盤,”顧裴璟早就料到姜裕會如此,“此事陛下也是知道的,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是欺君了,本侯勸你趕緊把姜綰妍交出來,或許還能考慮給她留個全尸。”
“哦對了,這是陛下的圣旨,昨日昭王殿下親手交予本侯,”顧裴璟將圣旨塞進姜裕的懷中,“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
“這……這……”
“你們幾個,去把四小姐請出來。”顧裴璟見姜裕愣在原地,面色鐵青,立刻朝身后的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
身后的侍衛(wèi)會意闖進屋內(nèi)。
“放開,你們放開我。”不一會兒姜綰妍便被人捆住雙手架了出來。
“聒噪。”她們將姜綰妍帶到顧裴璟面前,顧裴璟捏住姜綰妍的下巴,眼底閃過一絲嫌棄,“長得確實一般,比起三小姐差遠了,心腸也如此歹毒,坦白說這樣的貨色就是白送,本侯也不會要的,行了,帶走。”
“爹爹,救救我,救救我。”姜綰妍被那群人拖了出去,她不斷回頭,希望姜裕可以救他。
“老東西,稍后本侯會有大禮送上。”顧裴璟得意一笑,拉著姜綰汐邁出尚書府的大門。
“等等,你不是要送我回去的嗎?”坐上馬車,姜綰汐疑惑地問道。
“有嗎?我記得只是讓你隨我去尚書府,可沒說送你回去。”顧裴璟平靜的說。
“你……說話不算話,果然和畫本子上說的一樣。”姜綰汐有些生氣,嗓音也不覺大了些。
“安靜些,你太吵了,”顧裴璟聲音不大,但很有威懾力,“是想和你四妹一個下場嗎?”
一個下場,他這是想把我也殺了。
果然畫本子上說的都是真的,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姜綰汐不敢再發(fā)出聲響,只能在心里暗暗咒罵顧裴璟。
當晚,四五個小廝抬著一個擔架闖進尚書府。
“砰”小廝們放下?lián)埽瑸槭椎男P掀開了擔架上的白布。
擔架上躺著的人的面容露了出來,臉上毫無生氣,臉上長短不一的傷痕觸目驚心,已經(jīng)看不清原本的模樣,身上也無一處完好,血肉模糊,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寒而栗。
“妍兒妍兒!”秦韞在看到尸體的那一刻,飛跑過去,先是滿臉不可置信地用手放在姜綰妍的鼻下試探著,隨之而來的是抱著尸體放聲痛哭。
“姜尚書,這是我家侯爺送您的大禮。”為首的小廝不卑不亢地說,“我家侯爺說了,這次是給姜尚書一個面子,給四小姐留了個全尸,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