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帝急火攻心,昏迷臥床。二皇子叛逃,三皇子生死不知,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雖身有隱疾,還氣不得,罵不得,可眼下這情況,朝堂眾人卻也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百里昭月身上。
就在這時,朝堂之上漸漸興起了另一股聲音。
既然太子身體有恙,那不是還有個健康的五皇子嗎?
短短兩日,朝中大臣分為兩派,一派堅決擁護正統的太子代為監國。另一派則認為太子體弱,受不得累,不如讓五皇子監國,太子從旁輔助。
就在眾人吵得不可開膠之時,鄭太后一道懿旨下來,言辭狠辣責問起那些擁立五皇子監國之人,終結起來就一句話:君不君臣不臣,枉顧國之禮法!藐視皇權者為大不敬!
于是在鄭太后懿旨之后,宗正立刻列出皇室族譜。
接著楚箏代表楚老太傅上書:國不可無法,亦不可無禮法。出嫁的長公主夫家和其外祖簫家都上書表示皇室正統不能逾越。
于是,百里昭月就被趕鴨子上架的開始沒日沒夜的處理奏章和上朝。首要解決的是西域之事,三皇子半道遇刺,在重新派人前往西域恐誤戰機。
議政殿內,百里昭月支著手肘,歪斜的坐在龍椅下方的輪椅上,神色厭厭的聽著大臣們翻來覆去的幾句話,默默嘆氣:每天奏折看到深夜,第二日一早就要起來聽一群人找不到重點的廢話,看來做皇帝也不是件易事。
“殿下,這西域之事刻不容緩,眼下三殿下昏迷,誰又能領軍去抵御那西域六十萬大軍?”
“或許先派個使臣前去交涉一番,那西域都是一群蠻夷窮國,以利誘之···”
“聽說漠北之戰已經收尾,臣以為從漠北調兵西去支援或許還能來得及。”
越聽越覺得離譜,百里昭月突然直起身,譏笑兩聲,而后又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聲。
眾人被他那一身冷哼哼得心底發毛,太子每次朝會露出這般鄙夷之態,大概率就是要開口罵人了。
果不其然,太子殿下開口了。
“誰去領軍?你一個武官問本宮這個問題合適嗎?”
“以利誘之?怎么,百年前大虞送人又送錢糧養出一個匈奴,如今還要養個西域?還是說客曹尚書愿意替國庫出這筆錢?”
“御史是覺得漠北的將領都是天神下凡?還是以為匈奴人嚇一嚇就跑了?漠北士兵剛經歷一場血戰,眼下寒冬臘月,你可想過他們沒休養好就立刻跋山涉水前亡西域將會平白傷亡多少條將士的命在路上?”
“你們養在盛世繁華的國都太久,是不是就忘記在皇城之外有多少貧苦百姓日夜勞作,邊疆戰士一直處在多么惡劣的環境中守衛大虞!”一口氣說完,百里昭月幾乎要缺氧,他看著下面神色各異的大臣們,輕笑一聲:“忘了也沒關系,諸位愿意的話,隨時可以在來朝會路上繞道去城墻下抬頭看一眼。”
“至于西域領兵之事,本宮早已經派人通知由楚大人接任,只需他撐過一月,待漠北士兵整頓好前去支援。”說到這里百里昭月停頓一下,開口道:“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剛剛說到國庫···本宮前兩日尋少府稍微了解一下。”
眾人看著上方的太子,總覺得他接下來的話不是很動聽。
太子先是嘆氣,而后搖頭,然后開口道:“嘖,那叫一個入不敷出。眼下諸位大人也沒什么能幫上忙的,不如回去替本宮想想該如何充盈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