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后，余落落像是起死回生一般，蹭的坐直了身子。

“豁然開朗！”

姜熾笑了笑，“這不就得了。”

余落落誒呀一聲，心里的煩悶頓時煙消云散，“這么想的話，我心情確實就不錯了。”

“只要姜景不反，與天子和平相處，他也就能在天府留下。那我也不用糾結以后和他分開的事情了。”

想到這兒，余落落哈哈一笑，“不錯不錯。”

這也算……因禍得福？

本來還以為姜景是普通人，死后不能留在冥府，要不停輪回，還不會記得他。

雖然以后回到天府，也不一定能記得他，但是起碼姜景不會死，他們也能經常見面。

甚至……可以一直在一起。

姜景拿了點吃的回來，姜熾和余落確實也餓得不行了，兩人一點形象都不顧及，吃得熱火朝天。

姜景笑著幫他們倒水，“你們慢點吃。”

余落灌了口茶水，舒服的喟嘆一聲：“別提了，那簿錄看得我眼睛都要花了。”

姜熾倒是還好，沒看多少就出去了。

吃完之后，姜熾才有心思提這件事。“眼下，哥你的壽命還有幾個月，你不用想其他事情了，和余落好好玩。”

“之后到了天府，我和余落會第一時間去找你。”

“我是不是會去南海？你們過得去嗎？”姜景問。

“能過去，就是時間的問題，我們會提前啟程的，所以可能……在陽界的話，沒辦法陪你到最后一刻了，但到時候我會讓陸巡陸珂，還有宗御守著你。”

姜熾勾了勾唇，“相信我們。”

提到這個，氣氛突然有點傷感起來。

姜熾沒有久留，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余落咂咂嘴，心里有些別扭：“好端端的，干嘛提這些死不死的事兒啊。”

姜景和姜熾早就看淡了生死，對此都不是很在意。但看到余落不舒服，姜景還是坐到他身邊去，朝他伸出手，“死了又如何，我們會再見的。”

短暫的分開，是為了今后的重逢。

余落落抿了抿唇，抬手攥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你一定要記得我啊。”

歷劫后會不會留下過去的記憶，這都要看個人的造化。

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可姜景還是回握著他的手，給他這個承諾：“會的。”

“到時候你把玉佩掛在最顯眼的位置，我一看，就能認出你了。”

余落怔住，下一秒紅著眼睛把人抱緊。

玉佩，那塊一分為二的玉佩。

“你當時，是不是故意做成兩塊的。”余落落很早就想問了。

姜景的下巴墊在他寬厚的肩上，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了彎，清冷不染雜塵的謫仙落入凡間一般。

“是。”

“其實，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我先動的心。”

與其說那一夜是兩人的開始，不如說在鬼街相遇的那一面，他就記住了余落。

“是我先起心動念，是我先喜歡你的。”

一直以來，主動的、率先動心的看似都是余落。

實際上，是他。

像是一個陷阱一般，誘著余落往下跳。

姜景覺得自己有罪，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因為余落……

（作者的話：解釋一下，兩人的開始，確實是姜景先動的心，算是有意無意的勾引靠近，一早就說過他屬于釣系美人。當然也不算是一見鐘情，因為這兩個人在天府有過一段，只是陰差陽錯都不記得了。但再遇到，還是會彼此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