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染深吸一口氣,暗罵道這群大哥大姐怎么還不走,都不去做飯了嗎?她本來是好好地聽別人講故事,怎么現在自己成了故事。
還有這小伙子,怎么就賴上自己了,好像蓄謀已久一樣。哪有一邊道謝一邊表達自己慘的,這是讓人幫了忙還感覺心里有愧一樣的?
“哎呀!”
沒走幾步的男子突然又平地摔在了地上,一倒不起。
“哎,小伙子,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跟著我吧!”
步染看著這做作的虛弱樣,還有這“你不管就道德綁架你”的凝視,她只好被迫的接受了現實。
想著最近北淵的流民這么多,他可能也是其中一個,帶著就帶著吧,就當積德了。
說著就走上前扶起來了摔倒在地,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男子被扶起后,見有人決定收留自己,頓時眼神放光的看向了步染,眼里滿是欣喜。
“真的嗎?姑娘愿意收留我?”
“是是是,快起來和我走吧。”
步染看著還滿臉寫著“不敢相信”的男子,臉故意瞥向了那幾個還在看戲的大哥大姐,故意放大了聲音對著他們說道:“沒事了,我帶他走,我會好好負責的!”
“多謝姑娘!”
男子抱著雞,傻乎乎地朝著步染笑著,好像陰謀得逞一樣。
“走吧,走吧!”
步染拽著連摔倆跤的男子,原路返回,打道回府了,那幾個大哥大姐見他們走了,也各自回家去了。
......
回到了步染的小院,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了,四處都很安靜,不愧叫偏僻的小院。
“咕~”
剛踏進門,男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因為他肚子發出的聲音和抱在懷里,已經完全掛掉了的雞的最后一聲,完美的重合了。
“額......你會做飯嗎?把它處理了吧。”
步染看著這只頑強的雞終于斷氣了,有點同情它了,一路上被掐著脖子,簡直生不如死啊!
“會!會!會!我來做,你想吃紅燒,清蒸,還是燒烤?”他好像逮住機會想要好好展示一樣,立馬積極地回應起來。
“烤了吧!廚房在那里,工具食材應該都有。”步染想著今天糕點沒買成,吃個烤雞也不錯,于是用手指了方向叫他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伙子!”步染精疲力盡地躺在了銀杏樹下的躺椅上,朝著正準備給雞開膛破肚的男子說道。
“我叫凡忱,一表非凡,滿腔熱忱。”
“我叫步染。步步高升,纖塵不染。”
步染見他這么解釋著,也有樣學樣了起來,切,好像誰不會一樣的!
“步染?凡忱?不染凡塵?好像一對啊!哈哈哈哈!”
凡忱卷著袖子,一邊宰著雞一邊傻笑了一下。步染則被他這么一說,瞬間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正在放雞血扒雞毛的人,心里有種奇怪的滋味涌上心頭。
“你在這里慢慢弄吧,我出去一趟。”步染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對著凡忱囑咐了幾句,便出門去了。
見著匆匆離開的步染,凡忱微微的淺笑了一下。
一個時辰后,凡忱已經將大母雞烤好了,還用廚房有的食材做了幾個小菜,步染也提著大包小包東西從外面回來了。
屋內床榻上,步染卷起了褲管衣袖,一只膝蓋架著手,看著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心中不由生出了敬畏之心,熱氣騰騰的蛋花湯,切得勻稱細長的土豆絲,圓而飽滿散發谷香的玉米饅頭,烤的滋滋冒油地大肥雞,光是看著就是賞心悅目。
震驚了片刻,此時一下午只喝了點淡茶的步染,立即狼吞虎咽了起來。
哎,本來是騙人說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如今這景象倒真是感覺在過生辰了。
這也不能怪步染沒見識,掛了幾千年了,好不容易重生了,身體又不好。每天都是暈了醒,醒了就喝藥,之后跟著荀非又是顛沛流離,一直沒正兒八經地吃過一頓豐盛的菜肴。
“可以啊凡忱,手藝不錯啊!”
步染抓著麥香十足的饅頭,啃著外酥里嫩的雞腿吃的不亦樂乎,全然不顧形象。
“你喜歡吃就好,多吃點!”
凡忱站在床榻邊,欣慰地笑著,看著步染吃得一臉幸福,他也是一臉的開心。
“坐坐坐,不要拘束,這些本來就是你做的。”
見著傻傻站著,只是看自己吃的凡忱,步染催促著叫他過來一起吃。可是他扭捏了一下,好像有些怕。
隨后步染好像意識到什么,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擦了擦手,起身拿起了她身邊的包裹。
“本來想吃完飯給你的,諾,拿著,這個給你,去那里洗個澡,然后把這件衣服換了再過來。”
步染走到凡忱面前遞給他一個包裹,然后推他到外面,指了指廚房對面,叫他去那里洗澡。
“看我做什么,我不會幫你洗的!”
見著凡忱拿著包裹,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步染以為他又要坑自己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有點意外,原來你剛剛出去是給我買東西了!”
凡忱立馬解釋道,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對自己這么好。
“那你先吃,我這就去。”
“嗯嗯。”
步染看他蹬蹬蹬地跑去了浴房,心中若有所思,她歪著頭用手撫摸了一下脖子,愣了一會兒后就轉身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
一炷香過后,凡忱已經洗漱完畢,將自己之前的舊衣換掉,穿上了步染給他準備的衣服。藍色里衣,黑色邊繡藍白條紋無袖外襯,一根素色腰帶束身。頭發用繩高豎垂于后腦,兩股劉海分于兩側,整個人顯得十分清爽。
“嗯,不錯,這么看倒是有幾分姿色啊!”
步染盤腿坐在床上,審視著換洗好走進來的凡忱,內心感嘆:果然是一表非凡。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衣服盡然剛剛好。”
凡忱擺弄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見步染沒有回應,走到了她面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
“怎么都看傻了,我穿著很奇怪嗎?”
“是嗎?那店都快關門了,我隨便選了一件看著合身的,沒想到真的合適。”
步染愣了一下,她才不會告訴他,那個時候她跟成衣鋪老板脫口而出了幾個尺寸。雖然這樣很奇怪,但那個時候就是有這么幾個數字出現在了腦海里,她也是沒想到最后凡忱穿上后,盡然剛剛好。
“換好了,就趕緊坐下吃飯吧。”
凡忱看了一眼床榻上他走后絲毫未動的一桌飯菜,心中閃過了一絲別樣的滋味:小丫頭居然一直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