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告別了談大娘,她為自己能相遇陌生的好人而感懷,感激著談大娘的善心,與所有幫助過自己的人。
周冉匆匆跑來,說灰帽先生逮走了迪鼠正好被自己撞見,可是他逃的飛快,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譚稷詫異,思索灰帽先生逮走迪鼠的目的。
季洛想起那天迪鼠突然出現在隱北,然后又做出奇怪的樣子,幾片樹葉使人不明白。
譚稷也疑惑不解,三人準備一起回銀陵去,因為那里在季洛看來,是最為接近答案的地方了。
天色突來的昏暗,看來是要下一場大雨了。
周冉在路邊招手攔下了一輛車子,司機師傅探出頭,面容平和,他一眼就認出季洛來:“姑娘是你啊,你又來隱北了?”
周冉納悶著,季洛說起這位司機師傅就是那天送自己去銀陵的人,譚稷點點頭以示問好。
季洛道:“大叔,您今天可以再送我們回銀陵一趟嗎?”
司機師傅十分樂意,周冉卻一臉失落:“可是我們身無分文呢。”
司機師傅立馬擺擺手,這回定是免費相送。
三人上了車子,季洛總覺得不安定,腦海中莫名的閃過黑色幽靈的雙眼,心口處咯噔一下。
司機師傅開始加速,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一條長長的路,顯得格外僻靜起來,譚稷的笛聲緩緩響起……
隨著車子的飛速,季洛的心靈忐忑不安。
窗外,無數的楓葉紛紛飄零,樹木變化的色彩繽紛,驚訝了司機師傅的眼睛,他喜上眉梢,大喊起來:“姑娘!你看外面的樹木好奇怪啊!真是不可思議呢,不過,真是好看吶。”
周冉趴在窗口伸手觸碰,季洛露出笑容,凝視著窗外,的確可以調節自己的心情。
譚稷放下笛子,季洛抬眼默默地注視著譚稷的容顏:“譚稷,謝謝你。”
司機師傅再一次歡呼起來,原來外面出現了很多蝴蝶,五彩斑斕隨風起舞。
譚稷給予季洛安穩的笑容融化心里。然而,季洛并不知道迪鼠當日在季洛的老家,匆匆離開后意外的發現了一個人,擁有特異天性的迪鼠察覺此人是熟悉。季洛卻又不是他所期待之人。
遙遠的路途,倒是放松了周冉早以疲憊的心,可腦海中浮現那會兒灰帽先生抓住迪鼠時的眼神,很奇怪,那是笑還是什么呢……
銀陵。
這里已是傍晚時分,入秋的天色總給人涼涼的感受,一陣冷風吹拂而過,樹梢沙沙作響。
別看灰帽先生眼眸疲憊,可是對心海之城的欲望是無限的,背后的皮袋子動了起來,他一掌拍了下去,里面的迪鼠瞬間一動不動。
柳林的風,刮的似乎特別,時而緊湊時而如清脆的風鈴。
灰帽先生快速前進,隱約聽見了模糊的海浪的聲音,抬眼間心里堵得慌,黑色的夜里為何出現這種聲音,難道自己聽錯了還是幻覺?
腳下的樹枝被他踩斷,結果驚嚇了自己,他擦去額頭的汗珠,靠在一棵大樹下休息。
安靜的周圍,是舒緩心情的好地方。不遠處,柳林依稀可見,對于這個地方真是孜孜不倦。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引季洛順利進入黎家地下室才是首要的,至于心海之城,勢在必得。
天已經黑了下來。灰帽先生內心深處透露著一點兒低沉,自己是親眼看著周二虎死了在隱北,一聲唉嘆:“二虎啊,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非要一個人去尋仇呢……”
想想現在只身一人與周二虎的死亡,他心中恨透了季洛那一伙人,誓要進入心海之城殺死季洛不可。
冷風變得怒了。
灰帽先生打了個寒顫,伸手將背后的皮袋子拿了下來,伸手拍了拍毫無反應,估摸著迪鼠是不是被自己打暈了過去。
他陰冷而笑:“你這個臭鼠就算是死了也沒關系了,在我手里也就是個誘餌,只要季洛進入柳林必定會進入黑暗的地下室中,等我拿到所有古物就鏟除季洛,烤了你這個臭鼠!祭二虎在天之靈。”
沒多久狂風大作,大雨如期而至柳林這個地方,瞬間泥土的芬芳撲鼻而來。
灰帽先生已經找到進入地下室的入口,一把手電筒將里面照的亮亮的,他站在入口邊,心里沉沉的思慮著什么。
正在這時,他手里的皮袋子突然間就輕下去了,迪鼠如流星的速度一路飛奔,進入里面消失不見。
“這該死的東西!這回算你機靈了。”灰帽先生氣惱的扔了皮袋子,掏出準備好的一把黑色手槍對準前方,并將手里的手電筒關掉,然后摸黑開始前進。
這一次,他是早有準備,地下室每走十步就一盞燈火出現,所以現在的地下室明亮通透不再黑暗。
早已趴在入口處的風櫻驚訝著,原來這老賊搞了這么個辦法,難怪天黑他也要進來。
外面的雨漸漸地停了下來,清冷的氣息被風兒肆虐著,它們無孔不入。
風櫻身子好一陣哆嗦,只覺得冷風鉆進了身體每一處地方,冷的皮膚發白,可卻讓腦海不敢遲鈍一秒。
一別隱北多日,本想著去尋自己的師傅,可是她仿佛漸漸失去任何消息。這次行動孤身一人也不會退縮:“哼……老狐貍,你先好好探路,清晨我再來。”
風櫻離開了柳林,潛入黎家的臥室中安睡去了。
黑暗的地下室中,灰帽先生徘徊之間迷了路,上一次發現的那三條岔路怎么也找不到。雖然可以趁著一路的燈火前進,可是他發現走了很久就是無法到達,最后竟繞回到原地。
周圍的小蟲子也不少,他正琢磨著時,迪鼠突然從石壁上一閃而過,尖銳的嘟嘟聲打擊著灰帽先生疑惑的心思:“可惡的東西!一定是它移動了燈火。”
嘟嘟——
敏銳的迪鼠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格外暢快,撒開了小腿飛奔各個地方,里面的燈火出現了狀況,亮不過三秒就黑暗,黑暗再迅速明亮起來。
灰帽先生緊張著,自己更清楚迪鼠是最好的引路者,偌大的黑暗地下室,唯有它才清楚每一條路的路線,也只有它才不會迷路。
“迪鼠!你出來,帶我去三條岔路那邊,不然我打死你!”灰帽先生舉著手里的槍對準周圍來回。
話音剛落,附近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突然間傳來的一陣低沉的吼叫驚得他惶恐不安。他開始小心翼翼的后退,兩只耳朵努力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心里知道迪鼠就在這里,離自己并不遠。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著,與這死寂般的氣息混合,猶如魔爪勒緊脖子一樣喘不過氣。
這個時候,周圍的燈火已經正常著,灰帽先生依然沒有松懈對迪鼠的尋覓攻擊,順著燈火開始加快腳步前進。
調皮的迪鼠還趴在上方的石壁上,悠然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別看迪鼠不是人,可是腦瓜子靈犀著呢。
可沒一會兒,它的神色慢慢起伏,一雙圓溜溜的眼眸,微沉沉的,整條尾巴慌忙豎起,悄悄地躲了起來。
這邊的灰帽先生也突然停下腳步,心中警惕起來,眼皮子觸動之下驚了心門處,急忙退去幾步,回頭驚愣了一會兒。
只見眼前一米之外,正靜靜地站著一個人。他低著頭,看上去好像一個黑乎乎的雕塑,靜的如此異常。一個鵝黃色的面具完全遮住了他的臉,別說灰帽先生臉黑,可是這人一身黑色衣服,帽子壓的低低的,顯得更黑暗。
“你是什么人?”灰帽先生冷聲質問。
好一會兒,那人的身子沒有動彈一點兒:“我等你很久了。”
灰帽先生驚出一身冷汗,剛才沉沉的聲音,仿佛是個索命的惡鬼一般。他的心里七零八落,幾次進入黑暗地下室也沒有遇見這個奇怪的人,他是何時進來的?
石壁上的迪鼠聽見那人的聲音已經緩緩縮成一團,眼眸低垂,偷偷的溜走了,它仿佛知曉這人究竟是誰……
灰帽先生覺得他像黑色幽靈,可是他完全不是甚至更黑暗,于是對其質問:“為什么等我?難道你也是來進入心海之城的?”
那人的嘴角明顯是輕蔑,灰帽先生似乎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此刻的灰帽先生將槍口對準了他,想一槍打死他,本以為勝券在握,不料才眨眼間,眼前的這人如一道閃電襲來。
灰帽先生無故的抖了起來,在這里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遲鈍,可能連他自己都詫異著,手里的槍已經被奪。
那人突如其來的一掌擊中他的左肩膀,灰帽先生感到痛,急忙反擊過去,再一次被擊中右肩膀:“啊——”
那人輕而易舉便躲過灰帽先生的再次反擊,反手再就是三拳,速度如此之快。
灰帽先生怒的顫抖,使出渾身解數撲了過去,與其打斗起來。
地下室里充滿了撞擊聲,很快灰帽先生敗下陣來,心里實在不服氣,一只手扶著石壁直發抖。
那人僅僅一只手便廢了灰帽先生的槍,灰帽先生的內心已經產生恐懼與奔潰:“你……你想怎么樣?”
安靜的周圍,彌漫著勝利者的高傲。那人凝視著灰帽先生,突然間大笑起來,狂妄的笑聲,激蕩著遠遠的黑暗深處。
灰帽先生怯懦的眼里,沖出狠話來:“你……你到底是誰?要殺就殺,我不怕你的。”
那人止住笑聲,眼睛出奇的黑暗:“不自量力……”
灰帽先生感應到濃烈的煞氣,于是急忙轉身就跑。狼狽不堪的他聽見驚雷的聲音,抬眼間所有的燈火均紛紛滅掉,自己被撞擊倒在了地上昏沉過去。
那人的怪異笑聲,轉眼消失在附近。
不安靜的夜,沉淪的欲望彌漫著貪婪者的胸膛。柳林的風鉆入了黑暗的地下室徘徊,好似成了迷茫……
晨曦已經來臨,秋日里的光芒照耀樹梢給予著醒悟,清涼的風兒四處奔波。柳林深處的呼呼聲,如一連串怪異的音符,好似在低喃人來人往,以致波瀾。
“師傅快點兒……我們就要到了。”不遠處,響起周冉的聲音。
司機師傅可謂一路順風,將他們幾個人安全的帶回了這里,還調侃自己的車比上一次來的時候快的很多,簡直就是飛速啊。
譚稷抿過笑意,季洛和周冉笑而不語。司機師傅覺得有勁兒,估摸著自己像做夢一樣,本來多日的行程卻不到兩日就以到達,怪哉!怪哉!
季洛道:“我們就在柳林外面下來吧,里面的路不適合行車進入。”
司機師傅緩緩停下了車,譚稷對其致謝,承諾司機師傅回去依然將是飛速行程,得以一帆風順。
三人下了車子,季洛對他說道:“謝謝您,大叔一路平安啊。”
“小姑娘,你們保重。”司機師傅開車離開了這里。
譚稷揮起長笛,曲聲悠揚悅耳,再起清風徐徐之感。
季洛已經看不見司機師傅的車影。
呼呼——
柳林里的風,時而暴怒時而安靜如初。
一夜安眠的風櫻,已經早早的在一處茂密的草叢間等待,锃亮的長劍抵在胸前,警惕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柳林入口處,果然已見季洛三人進入柳林。
“不入心海之城,就對不起自己的傷。”風櫻緩緩觸摸著臉上的面紗,猛得一把扯下,被毀之處已經好了許多,但依然是不堪入目。
可能柳林的風令人舒服,周冉完全沒有不愉快的心情,總覺得回到了兒時的畫面。青青的河邊草兒,綠茵茵的林子,蜿蜒曲折的泥土路,父親那時候,愛捉蝦來給自己玩,母親笑容洋溢……
周冉失去了笑容,低垂的眼失落無處安放。
季洛走上前拉起周冉的手,溫柔道:“懷念是人之常情,你還有我,難道不應該覺得還算人生不孤單嘛。”
二人相視而笑。
他們找到了黑暗地下室的入口處進入,譚稷第一個爬了進去,周冉緊跟而上,季洛剛要進去發現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條鏈子。
周冉對其輕喚:“季洛,快點兒進來。”
“嗯,馬上。”她趕緊將鏈子撿起,錯愕之下心里不解它從哪里來?自己一眼就認出它是阿雀的黑色蜻蜓手鏈。
草叢里的風櫻抬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鏈掉了,想來昨晚上雨夜里不小心掉落的。
季洛仔細打量,連連搖頭斷定不是阿雀之物,自己真是太糊涂了,不禁心中責怪起來,當日埋葬阿雀姐姐時她的手上是戴著手鏈的,并且這條手鏈有一股氣味兒直接讓她否認。
風櫻低沉著頭,季洛放眼四處張望,心中想到了什么,只聽周冉再一次催促,她趕緊爬了進去。
待他們進去后,風櫻也悄悄跟了進去。
“這里,怎么會有燈火了?”周冉納悶。
譚稷側耳傾聽,神色微冷,發現附近有動靜,周冉搖搖頭:“可是,我聽不見。”
“你們看!這邊有血跡。”季洛驚呼跑了過去,譚稷驚覺,一口氣提了上來,飛奔而去:“季洛小心!”
來不及抬頭的季洛,匆忙回頭疑惑相望,譚稷成功推開季洛與突然出現的人打斗起來。
周冉跑了過來:“這是誰!”
季洛面如土色,心靈一陣驚悸實感不妙,焦急的心破碎成火星子亂竄:“是幽靈!黑色幽靈!”
周冉道:“是她呀!我以為她早就死了呢,居然在這里出現。”
躲在暗處的風櫻,心里瞬間激動起來,暗笑不已,師傅原來也在這里,天助我也,此行必有收獲。
一陣慌張的腳步聲過來了,周冉屏住呼吸四處張望,她拽緊了藏在腰間的毒鞭子。季洛則完全是忽略了,整顆心跟隨著譚稷與黑色幽靈的打斗,而起伏跌宕。
周冉身子抖了起來,忽然大喊道:“嚇我一跳!你這個老惡魔還真的在這里,迪鼠呢!”
灰帽先生瞪著陰沉沉的眼,伸手擦去嘴邊的血跡,看起來他的傷勢已經痊愈。
這時,譚稷與黑色幽靈打的激烈,可卻揪緊了季洛的心。
“你不要過來啊!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的。”周冉迅速抽出了毒鞭子以示謹告。
歡快的曲子響起,影蜂出動兵分兩路圍攻灰帽先生。石壁之上,迪鼠一躍而下攻上灰帽先生,灰帽先生閃躲出擊。
季洛呼喚:“迪鼠——”
迪鼠扭頭飛奔入她的懷里,周冉竊喜,拉起季洛就跑。此處的燈火突然間滅了好幾盞,迪鼠跳了下來沿著一條昏暗的路跑去。
季洛心里真是兩頭擔憂:“你去哪里?迪鼠——”
“跟著迪鼠,季洛快走!”譚稷緊急催促,這一刻她遲鈍了,急切的心顯得慌亂。
周冉收起毒鞭子,拽著她跑了過去。
譚稷隨而一曲極速的曲調,影蜂消失褪去,周圍幻化無常,他們的眼里仿佛出現奔騰的駿馬,卻又似威風凜凜的虎象,灰帽先生驚恐后退。
黑色幽靈原地不動,對于譚稷從沒有放在眼里,冷笑道:“譚稷,你已時日不多,所耗損的精力你應該清楚,偌大的地下室就是你的安眠之處!”
灰帽先生這會兒大笑三聲,得意忘形的神態呼之欲出。暗處的風櫻笑意正濃,心中早就巴不得譚稷一命嗚呼。
黑色幽靈向身后招手道:“風櫻!出來吧。”
此時的風櫻身子一驚,自己原來早就被師傅發現,她趕緊跑了出去來到黑色幽靈的身邊,一副欲哭的神色:“師父,我一直在尋您,只是總尋不到,雪葉死了,陰霾也死了,我孤身一人總是被欺負,好不容易來到這里,不曾想您也在這里。”
沒等黑色幽靈開口,灰帽先生倒是譏諷起來,覺得風櫻早就來此,意欲何為誰不清楚?
風櫻瞪起眼:“你胡說什么!”
灰帽先生剛要反駁,黑色幽靈擺擺手,認為現在沒有必要爭議什么,眼前才是最大的阻礙。
三人對視譚稷,殺氣四射。
僅剩下的幾盞燈火,微弱暗淡,這對于現在的氣氛是更加一觸即發。
風櫻陰冷的臉,越發的可怕,她對黑色幽靈說道:“師父!殺了譚稷,心海之城近在咫尺。”
灰帽先生冷笑著拍拍肩膀,表示自己的傷勢多虧黑色幽靈及時的治療,現在就共同對敵,絕不退縮。
面對虎視眈眈的三人,譚稷不以為然,冷漠相視,側耳傾聽季洛她們應該已經快到達三岔路那邊了。
黑色幽靈閃爍著,輕柔的一股笑意:“潭稷畢竟還是風櫻的師叔呀,師父我,怎么能痛下殺手呢。”
譚稷冷峻的眼,懶得理會她的惺惺作態,一揮手對他們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上!”
三人一鼓作氣,與譚稷打斗開來,轉眼風櫻被擊中撞到石壁。
灰帽先生每一招均被譚稷破解,陰暗的心靈詭異重生,他摸出暗器蓄意待發。影蜂忽然閃現,順勢成一團幽冥的火,撲向了灰帽先生的臉。
灰帽先生驚慌失措,黑色幽靈騰空而起,使其一種古老的魔法擊退影蜂之火,影蜂已經受了傷,全部消退。
譚稷已經拿出一個銀光色的圓球捧在眼前。黑色幽靈一看皺緊眉頭,只見他揮起手臂口中以念念有詞,瞬間一束金光從各個石壁的細縫中飛射!
風櫻正疑惑:“他在干什么?”
話音剛落,譚稷消失,燈火全滅,周圍一片黑暗。
迪鼠早已在三道小岔路邊等待季洛的到來。三個路口邊都有一盞燈火,可在深不見邊的三岔路旁已是星星之火。
“迪鼠在這里!”周冉氣喘吁吁。
季洛停下腳步,望著這三岔路惴惴不安,當日的情景是歷歷在目。
周冉伸手推了推她:“別發愣好嗎?這里不是安靜的家鄉。”
迪鼠的嘟嘟聲,一遍一遍的呼喚著。
“我不能丟下譚稷!我不能!”季洛扭頭就往回跑。
周冉急忙攔住了她,不讓她再回去。迪鼠仿佛急了,一個勁兒的蹦跶起來,整條尾巴甩個不停。
如深淵般的三條岔路,在季洛眼里產生恐懼,越來越擔心譚稷的安危,黑色幽靈可怕的眼,總能在自己眼前晃蕩。
“讓我回去!”季洛皺緊眉頭。
“不行!”周冉直接拽住她,更認為她回去就是死路一條,她希望季洛明白,譚稷是個能夠自己逃脫的魔法師,應該相信他。
季洛混亂的腦海被周冉的話點醒,覺得她說的很對。此處是很容易迷路的,再者自己難道不相信譚稷嘛……
嘟嘟——
“有人過來了!”季洛拽著周冉往迪鼠的身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