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稷的手腕已無大礙。
二人閑聊之余,迪鼠突然飛奔而來,速度急匆匆的。它撲倒在季洛的腳邊,一副特別著急的模樣并不停的撓她。
譚稷不明,迪鼠這是怎么了?
季洛表示迪鼠會突然這個樣子它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看來要去看看發生什么事情了。他點點頭,迪鼠立即飛奔而去,倆人緊跟其后。
迪鼠將他們帶去了不遠處的一個泥塘處。他們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方芯,季洛驚訝方芯怎么會在這里呢?她什么時候來了這里,真是奇怪?
譚稷問道:“她就是你遇到的好朋友,方芯?”
季洛點點頭。
方芯昏迷不醒,兩人將她帶回了帳篷處。季洛給她喂了些水,過了不久她便醒了過來。
這一醒來就是哇哇大哭,傷心極了。季洛心里酸澀,看不得方芯這傷心的情緒,想來她一定是遇到非常糟糕的事情,于是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別哭,可以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方芯抽泣著抹去眼淚,抬眼望了一眼身旁的譚稷:“這位是?”
季洛回答道:“他是譚稷,是我的朋友。”
方芯點點頭,將事情都告訴了季洛。由于當時他們都很饑渴難耐,而在尋找食物的時候,她自己與昆明朗等人失散了。在郊外她無奈只能尋找,最后發現了一個小山谷。季洛問:“小山谷?你是說夕陽哥他們在那里?”
方芯搖搖頭一臉悲傷,傾訴自己走入了小山谷里,結果發現昆明朗他們都倒在谷里,似乎沒有生命跡象了,自己受驚嚇這才一路跑了出來想找人來救他們。
“他們死了?”季洛十分震驚,難以置信,心里一萬個不可能在續說,他們怎么會死呢。
方芯哭訴自己也不相信,但是看到地上有一些被咬過的果實,猜想他們可能是吃了毒果子中毒身亡的。季洛已經坐不住,難掩心中悲痛,眼眶紅紅,她連忙懇求方芯帶自己去小山谷。
方芯連忙起身,這就要帶季洛過去。
譚稷對于方芯的訴說卻不為所動,感到懷疑,詢問小山谷離這里大概有多遠?是否真的確定昆明朗等人是因食用果子中毒?方芯濕潤的眼眸瞬間展露面不改色:“我說的千真萬確,這種事情我能胡說嗎?你難道不相信?”
季洛已經等不及了,她愿意相信方芯,現在只想她可以帶自己去小山谷。
方芯覺得不遠,二人走出了帳篷,譚稷也只好跟了過去,可心沉了一會兒覺得事情有點怪怪的,沉思不解,哪里怪但也說不上來,瞧這方芯的神色也不像說謊。
當來到小山谷時,方芯帶她走進了谷里,但是奇怪的是他們并未見到王夕陽等人,嗅覺靈敏的譚稷隱約的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季洛急問:“他們在哪兒?”
方芯皺起眉頭,感到疑惑不解也不知怎么回事兒。譚稷注視于方芯的神色毫無太多的驚訝,直接質疑方芯所說的話。方芯突然氣憤直指譚稷不該質疑什么,自己是不可能騙季洛的,人命關天,這種事可不是說謊的。
季洛解釋自己沒有不相信方芯所說,她在想昆明朗他們可能沒有死,也許他們還好好的離開了這里,一時間她的心里燃起了一點星星之火。
方芯漸漸眼神游離:“我也期盼是這樣,但是我心里擔心的很。”
譚稷走向四周觀察,血腥味就在這個谷里面,季洛抬眼看到石頭旁邊有一個小盒子連忙走過去將其拿起,但是有鎖打不開。
方芯疑問:“這里面裝的會是什么呢?”
季洛搖搖頭但自己有辦法,她伸手拿著脖子上的血匙插入鎖中,一下子就打開了。方芯驚訝:“原來你的項鏈是一把鑰匙啊。”
譚稷轉過身來正看見季洛打開手里的盒子。一旁方芯的眼色出賣了剛才發生的事,那是陰森的淺笑,譚稷忽然大喊道:“不要打開!”
季洛一驚,而此時已經完全打開盒子,盒子內猛得噴出一股白色粉末直接進入了季洛的雙眼,她感到很難受趕緊用手去擦。
短短一瞬間,火辣辣的疼像無數把刀子在刺她的眼球,而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譚稷飛奔了過去魂已經不在身上,方芯見狀急忙拔出刀子抵在季洛的脖子上對譚稷怒喝道:“別過來!不然我立馬刺死她。”
譚稷瞪眼道:“你果然不是善類,利用季洛的善心來害她,第一次見面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你最好不要妄動,免得你得不償失。”
方芯卻輕哼一聲不為所懼,讓譚稷少來嚇唬,誰死誰活著離開還不一定呢,現在這種形勢,方芯試問譚稷,能占多大優勢呢。
“方芯姐為什么你要害我?你一定有苦衷,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會害我的。”季洛忍著疼痛,心里實在不相信眼前已經發生的事。
方芯冷笑好人也會變壞人,自己是沒有苦衷,可就是就是恨透了季洛。
季洛深感難過,不知為什么?實在不明白,方芯冷笑咬著牙,心里恨季洛到極點,質問她還好意思問理由,簡直就是掃把星出現。因為季洛的出現導致昆明朗對自己疏遠,甚至都像陌生人一樣,若不是季洛的意外出現,自己現在可能已經和昆明朗在一起了。
季洛聽了方芯的話,已經明白的差不多,她委婉道:“平心而論,我自己確實不該來此地,對于你的一系列傷害,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我不會介入你們的情感,只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希望你明白,所以你真的沒必要痛恨,在我的心里從來只當昆明朗是哥哥看待。”
譚稷的眉眼有些觸動,心里散發有一絲微妙的感覺。
方芯依然感受不到季洛真誠的心聲。她才不會相信季洛的話,對著季洛發怒的一番咆哮,在她看來日久生情是存在的。以后季洛會喜歡昆明朗的,所以只要她死了,昆明白就不會再惦記。
季洛心里冰涼涼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姐妹,結果卻是這樣的不堪:“我認識的方芯,是個善良的好人,我希望她回到原點。”
方芯一度的認為季洛一直都是在假惺惺對待自己。說起當日若不是自己發現了季洛,她也許早就死了還有命活著么?季洛難道就不覺得虧欠于自己?
季洛承認救命之恩,理當銘記于心,所以從那一刻,心里真心把方芯當姐姐,如果她要殺自己那也是無話可說,自己也不想騙她,而所說之話都是心里話。
譚稷連忙道:“你殺了她,也得不到昆明朗的心,因為他的心從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你少胡說,你只是個外人,你懂什么!”方芯的情緒激動,憤怒的眼眶隱約有淚水泛起,心里不斷在說昆明朗是喜歡自己的。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不知情者怎么會明白呢。
譚稷搖搖頭,勸她不要陷入自欺欺人的意識里,其實方芯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與昆明朗之間到底有沒有情。
“方芯姐,告訴我,他們到底怎么樣了?”季洛在懇求著
譚稷連忙道:“你別擔心,能平安無事的人會安然無恙的。”
季洛感受著黑漆漆的周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只要他們平安,等這里的事情結束我可以離開的遠遠的,不會再見昆明朗。”
方芯冷哼一聲,卻說晚了,一切都晚了。
季洛道:“你真的殺了他們?”
方芯陰沉的臉,略過滿足的笑意,毫不掩飾承認是她干的,但是他們還沒有死。她要季洛與她的朋友一起死,從此消失在這座城市里。
季洛沒想到方芯一個柔弱的女人能這么狠。方芯哈哈大笑幾聲,譏諷季洛真是蠢,不是每個人都是像季洛一樣沒腦子的,自己想做的就一定會做到。
季洛感到傷心,他們是無辜的,方芯又何必害他們呢,可方芯只覺得他們是活該,季洛也更該死,既然心疼朋友那就去陪他們好了。
譚稷快速抽出長笛想要召喚影蜂,卻不料被人從身后猛得擊中后背倒在地上,一只銀光閃閃的毒鏢鉆進了他的身體。
而此人正是風櫻。她蒙著受傷的臉出現了,狡猾的眼睛盯著地上昏迷的譚稷,此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十分暢快。
季洛一聽笑聲,立刻知道她是誰了就說道:“是你風櫻,你把譚稷怎么樣了?你要報仇沖我來吧,別再傷害他,他救過我多次,我不愿你傷他,要殺殺我吧。”
“我說過,我會讓你栽在我的手里,哼!我就一定會做到。”風櫻撿起長笛,一臉得瑟,抬腳踢了踢昏迷的譚稷,他毫無反應。
風櫻走到季洛的身邊,對方芯夸贊干的不錯,其他要求都可以實現。季洛沒有想到方芯會和風櫻一起合謀,不禁心里氣憤難過。
風櫻貼近季洛的臉龐,露出得意的笑意來:“我和方芯小姐,是最理想的合作者,不過是你太蠢,可怪不得別人比你聰明。”
季洛忍不住心中悔恨,人心本善。但是邪惡真是讓人變得不像自己,這真可怕,自己為方芯感到可惜而自己也看錯了她。
方芯表現的冷漠。季洛痛心自己認識了方芯,如果沒有相識,會不會沒有這些事呢,她還在幻想,但是事實如此自己現在無話可說,眼下只希望她們可以放過譚稷。
風櫻卻譏諷季洛眼睛都瞎了還這么認真么?世上的人可不是都像她這么天真。人人怕死,難道她是很喜歡為譚稷死么?
季洛沒有猶豫:“是的,人人害怕死亡,而我可以代替他死,只要你不傷害他,我可以死。”
看著季洛認真的樣子,風櫻想試試她到底怕不怕死。于是拿過方芯手里的刀貼在季洛的臉上,方芯連忙對風櫻道:“一刀殺了她,何必浪費時間呢。”
風櫻停住了手,卻道季洛現在還不能死。
一聽這話,方芯十分不滿,眼色發紅,頓生殺意,一把奪過刀子直接朝季洛的胸口刺去。
風櫻反扣住她的手腕,刀子掉落,隨手將她推到一旁,瞪眼道:“你敢放肆,聽不懂我說的話么!要讓她死,現在也輪不到你來。”
方芯惱羞成怒,氣的臉色發綠,質問道:“你想食言?”
風櫻忽然淡定的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方芯的肩膀,表示自己從不食言,不就是想要昆明朗喜歡她,一心一意對她么,現在就可以滿足她。但季洛現在死不得,方芯表示滿意,腦子里憧憬著昆明朗以后對她的百依百順。
季洛不懼道:“風櫻我勸你善良一點,不要再耍花樣害人了。”
風櫻笑道:“你這么想死,我偏偏讓你求死不能。”
方芯心里動蕩起來,著急著讓風櫻實現承諾。風櫻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她,這是一瓶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思維和心智,只要服用下去到時候完全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
方芯喜出望外,如獲至寶,也不管真假,拿著小瓶子匆匆消失不見。
風櫻暗笑三聲。伸手摸了摸季洛脖子上的血匙,心里暗思,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師傅,為何不殺了這個丫頭奪取血匙,反而要留著她呢。風櫻不解的搖了搖頭,覺得血匙是個好寶貝,如果能讓自己擁有那就太好不過了。
季洛側耳傾聽:“你想干什么,為什么不說話?”
風櫻嘴角微微暗沉,眼色怪意卻散發絲絲嫵媚,摸著季洛的臉頰一遍又一遍,慢說道:“你確實生的太美麗動人,難怪譚稷對你一往情深。”
季洛搖搖頭,笑風櫻無知,在譚稷的眼里心里從不在乎美貌,他心里的人也不是自己。
風櫻卻不認同,便走到譚稷的身旁用手里的刀子在他的衣服上劃了幾下,對季洛說道:“我管他心里是誰,只要你把血匙心甘情愿的給我,我就發善心一次放過你們,如果你不自愿把血匙給我,我就殺了他。”
好一會兒,季洛答應了風櫻的要求,雖然血匙是自己的生命,然而自己的命本就是譚稷用生命和艱險換來的,實屬不易。
短暫的日子,經歷過死亡,那熟悉的感覺并不可怕,可怕的還是人心。在她自己的心里,譚稷已經不是恩人那么簡單了,更多的是愛和存在。現在只要風櫻能夠放過他,她自己能夠完全心甘情愿的獻上血匙,去換他的生命。
風櫻等待著:“你既然愿意,那就取下來吧。”
季洛緩緩伸手取下了血匙項鏈,從前的事情歷歷在目,朋友們對她的關愛,為她著急痛心的畫面在心里打轉,當日譚稷的話在她的腦海變得沉重。那一句……血匙以是你的生命,以后別再輕易放棄它,以是重重的撞擊了她的心臟,可是現在放棄,是唯一的辦法了。
“對不起……”季洛潸然落淚,心是痛的。但是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希望譚稷原諒她再一次的不聽話。可她告訴自己的心靈,自己不再想騙自己,愛已經出現并來到身邊,自己的心里住著譚稷。
風櫻是深知道季洛失去血匙的傷害,那就是等于漸漸走向死神,對于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女孩,季洛這一刻的眼淚竟讓心狠手辣的風櫻發生了一點點的觸動:“你真的,想好了?”
季洛點點頭,只要譚稷活著,自己就愿意放棄血匙。
風櫻收起了刀子,接過季洛手里的血匙項鏈,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非常小的瓶子,倒出了一點兒淡紅色的液體,擦在了季洛的眼睛上。
沒一會兒功夫,季洛感到清涼涼的,便睜開眼睛,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