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間。
季洛回了房間剛要睡下時卻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非常快的那種步伐,她一驚,想著夜以深了誰會在外面呢,耐不住好奇心的自己穿上衣服將門給打開,就在這一瞬間一個黑衣大漢握著一把鋒利的斧頭對準她的臉龐就劈了過來。
季洛驚恐,臉色發慘白,急忙側身躲過那一斧頭跑去了屋外。
黑衣大漢怒氣沖沖一個跺腳接連幾個跟頭翻出門外邊,鋒利的斧頭被他揮舞的噗噗作響,張牙舞爪緊追季洛絲毫不給她余地,季洛慌張見那斧頭和這家伙的體型真是有點兒眼熟呢,來不及細想的她抓到什么就砸過去可都紛紛被黑衣大漢劈成兩半,而距離他們之間不到一米的時候,左面突然跳出來一個蒙面女人竟和黑衣大漢打了起來。
趁著月色,二人氣勢洶洶,刀光劍影。
昆明朗不巧正從廁所里出來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了一跳:“你們是誰?打架嗎?”
黑衣大漢調轉斧頭猛地沖向昆明朗,這家伙已經來不及閃躲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昆明朗,快跑啊!”季洛著急,這心都懸到半空中了,打斗的聲響將譚稷引出,他抓起腳下的石塊就刷的一下打飛了過去擊中黑衣大漢的后腦勺疼的他尖叫起來,一摸上去熱乎的血液在手心里呢,他惱羞成怒瞪著眼睛轉身揮斧過去可他忽然瞧見譚稷手握長笛不禁愣了一下,緊接著被身旁的蒙面女人扯住趕緊跳墻跑了。
“怎么樣,沒傷著吧?”譚稷走到季洛身旁,季洛搖搖頭:“我沒事。”
逃過一劫的昆明朗已經驚嚇過度,身背濕了一片,兩眼一閉,轟咚倒地,季洛急忙跑了過去,譚稷連忙將他背回屋里,大伙兒被驚醒趕來圍著昏迷的昆明朗,沒一會兒他醒了過來卻是心有余悸,恐慌的眼神依然沒有散去,蕓兒端來了一碗安神湯給他喝下。
季洛關切:“你還好吧?”
昆明朗長長的吐了口氣將碗遞給蕓兒覺得心神安定多了,只不過大家都圍著自己倒是讓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了,蕓兒嘆了嘆,剛才那情形多么危險吶,也不怪昆明朗會被嚇著,他連忙點頭,眉頭緊蹙,剛才若不是譚稷出手相救了自己只怕現在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周冉感嘆今夜昆明朗還好是有驚無險,剛到這兒來是大伙兒沒有顧到他周全,村里是曾出現過窮兇極惡之人,剛來者不知,往后可得注意了,昆明朗道:“多謝你們的關心,我會注意的,真沒想到這里會有這樣子的可怕人,那斧頭我現在想想都顫抖。”
王夕陽笑了,這初來駕到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往后大家再慢慢訴說,惡人雖有,但他是客人,怎么著也得保護其安全。
季洛想他今晚是受驚了,不過別害怕,遇事機靈著可不能再發愣了。
晉福將桌子一拍憤憤不平罵其可惡的黑衣大漢怎么半夜搞突襲呢,可惜沒有抓住他不然非撕開那黑布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王夕陽納悶起來:“怪了,他們大半夜的到底想干什么呢?”
季洛直言那二人應該是要來殺她的,昆明朗疑惑:“為什么殺你?”
季洛也搖頭不知,今夜自己正準備入睡時聽見屋外有人,于是開門去瞧卻不料一個黑衣大漢握著斧頭劈了過來,自己跑到外面時卻出現了另一個蒙面女人,奇怪的是他們倆卻打了起來。
王伯伯喝了口茶苦笑這溝村真是黑衣蒙面人盛世,動不動就來個蒙面刺客,可今晚他們是自家人打自家人,這是哪一出啊?幾個人正說著呢,季洛發現譚稷不見了,屋里屋外都沒人。
晉福疑惑剛才他還在呢,一會兒功夫去哪兒?
后山樹林處,一盞燈燈光暗淡。
被擊中后腦勺的黑衣大漢正坐在一棵樹下休息,蒙面女人已經給他包扎好了傷口,她解開面罩原來正是風櫻,受傷的黑衣大漢正是寸頭男人,這是她的二師哥陰霾,可見他脾氣暴躁,不管何事都會憤怒不止,今夜被挫不服氣的他爬起來舉著斧頭朝大樹一通亂砍:“可惡!”
一旁的風櫻輕哼一聲朝他翻了個白眼,冷聲道:“好了陰霾,別再發什么牢騷,這回要不是譚稷手下留情,你腦袋早穿洞身亡了。”
話一剛落,受傷的陰霾氣恨交加瞪著大眼珠子,咬牙切齒揮斧頭就指向她,惡狠狠道:“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的阻礙,我今晚早就把他們一個個都解決了。”
風櫻譏笑連連,眼里實在瞧不起陰霾的丑態,離開溝村一段時間的他除了出去吃喝玩樂還能干些什么正經的事兒,陰霾脖子挺的高高的:“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陰霾是沒干什么正經事兒,可今晚要不是你,我早就砍了那丫頭了。”
風櫻依舊滿臉的鄙視,勸其他能有命活著就收斂收斂臭脾氣,至于擅自行動的事情她就不告訴她師傅了,再說了這師父的脾氣陰霾可是知道的,話說到這里,陰霾居然一聲不吭尋思著自己手段是不如風櫻,可是將來他可比自己師父還要富有,能吃喝不愁還做什么徒弟……
風櫻冷笑要是真殺了季洛,那譚稷可不會饒了陰霾,可真會將他碎尸萬段,他卻不以為然道:“風櫻,你不是離開溝村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風櫻冷漠,回擊陰霾管的夠寬,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陰霾心里堵的慌,面對風櫻冷酷的臉也得咽下去,嘴一咧,趾高氣昂起來自己才不怕譚稷,今晚是被他暗算了而已,不然一定讓他臣服自己的鬼牙斧頭之下。
話音剛落。
枯葉突然飄零,一陣清風襲過瞬間粉碎如雨滴磅礴,譚稷迎面走來,神色從容冷冽。
風櫻相望,眉眼不淡定有些緊張,陰霾臉色繃緊且意外,嘴角不自主的抖了一下,譚稷與其對視怒叢心聲,將手里長笛揮過瞬間一道厲光突顯劈向受傷的陰霾,直徑將他撂倒在地,立馬他感到胸口疼痛口吐鮮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碎片。
見狀,風櫻大為震驚趕緊為其求情道:“譚師叔手下留情,他一時沖動才會如此,饒他一命吧。”
“風櫻你給我走開,用不著你說喪氣話,我跟他拼了。”說著他就舉起斧頭沖鋒過去,譚稷微微搖了搖頭,清冷的臉閃過殺氣,指間一片竹葉飛了出去狠狠的扎進了陰霾的小腿處,疼的他直發抖,當即撲通跪地。
風櫻急了,再次懇求譚稷網開一面,陰霾是自己的二師哥,他只是耍嘴皮子厲害而已,沒什么能耐。
譚稷隨之一番白眼相視,冷漠道:“得意忘形,不自量力,你師傅教出的也就是這種貨色。”
風櫻聽著心里恨的牙癢癢,暗自沉怒,你竟然這么侮辱我師父往后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陰霾更是不服氣,瞪著血色的眼珠子道:“有種你殺了我,不然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以報今夜之辱。”
“等你有這個本事了,隨時奉陪。”譚稷目光陰沉,警告二人不要妄動他人,不然以后的下場是不會像今夜這么幸運,說完,亦然離去。
風櫻望著譚稷離去的身影恨的憋氣,一雙眼猶如野狼的眼睛那般可怕,仇恨的心靈在凝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譚稷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會讓師父對我更加刮目相看……
受傷的陰霾,又疼又氣,可只能用拳頭往地上使勁兒捶:“可恨吶!可恨!”
“夠了!”風櫻已經沒有了耐心,看見陰霾狼狽的模樣真是心生厭煩,譏諷他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簡直廢物,鬼哭狼嚎有什么用呢,要不是剛才自己為他解圍,以他這不可一世的脾氣早見閻王了。
“你說什么!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么,我告訴你風櫻,你不要目中無人,你這么侮辱我我再怎么不是也是你師哥啊。”陰霾憤怒至極,越憤怒就越疼的哆嗦。
風櫻冷笑難道不是嗎?她覺得陰霾還是看看自己現在是什么德行吧,還敢背著師父搞刺殺邀功真是愚蠢。
陰霾聽這話氣的直發抖就差吐血了,風櫻舒坦的笑了勸他別動怒,小心一口氣沒上來就給堵死了,陰霾只能低沉著眼。
風櫻道:“我不妨就告訴你,你要是殺了季洛那個丫頭,不光譚稷要你命,師父她老人家也會宰了你!”
聽到這兒,陰霾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一身的怒火趕緊退了去心里靜了不少,他立馬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風櫻的面前,語氣緩和,卑躬屈膝的露出笑容來:“小師妹,你可別生師哥的氣,剛才多虧你不然我就死翹翹了,你還不了解師哥么,那是嘴硬心軟,師哥也只是一心想為咋們師父分憂啊。”
風櫻聽了心里得意的發笑,可是依然面不改色,遞給陰霾一瓶治傷的藥。
“多謝小師妹。”陰霾接過。
風櫻忽然問道:“對了,雪葉呢?”
陰霾搖搖頭:“不知道呢,自從大師哥來此地,她就整天追他去了。”
風櫻暗笑,心里嘀咕雪葉果然動情沉浮,小時候她就察覺過,真是個沒潛力的死女人。
陰霾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風櫻臉色變化,非常擔心那日雪葉偷襲風櫻想將其除掉的事情。
高傲的風櫻故作嘆了口氣,眼神里擠著傲慢:“好了,咋們之間就不用說什么廢話,你放心我不會向師傅告你的狀,你已經犯過同樣的錯誤而師傅他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你以后長點腦子,別在給師傅添麻煩。”
陰霾感謝她的出手相救可是心里憤恨,怏怏不服,要不是師傅偏心他早就想把這丫頭給教訓教訓了,還用的著忍氣吞聲。
風櫻說道:“你走吧,我之所以回來是還有別的事情。”
“什么事情?”陰霾忙問。
風櫻眼一挑冷笑起來,眼里依舊藏不住的嘲諷:“二師哥,你傷勢可不輕吶,還是需要回去好好調養,至于剩下的事情我自然會辦妥,我覺得你還是離開溝村吧,師傅也沒任務給你了。”
陰霾生怒,質問風櫻這是什么意思?是損他還是真以為他是廢物了?
風櫻不緊不慢直言自己可不敢吶,她也是為二師哥好,現在不是逞能之時還是養好自己的傷吧,風櫻踏步離去。
陰霾心里氣的暴跳如雷,他知道風櫻就是看不起自己故意嘲笑而已,但是卻也無奈:“臭丫頭……你敢這樣小看我,等我傷好了以后一定找機會收拾你。”
村里。
事情過后,大伙兒各自回了房間,季洛心煩睡不著在院子里低頭漫步來去,不經意抬頭時看見譚稷的房間燈火通明,她直徑走了過去。
譚稷忽然打開了門兩人默默面對相視,然而他的臉上總是沒有太多的笑容,冷清冷清的星星眼不過總會為季洛灑脫一片微笑。
“你睡不著嗎?”
“你還不沒睡?”兩人不約而同的問著對方。
譚稷笑了笑坦言今夜讓季洛受驚了,季洛感嘆是有驚無險,還得謝謝恩人譚稷,她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處:“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呢。”
譚稷緩緩笑過,調侃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蒼老,更像個老頭呢?季洛搖搖頭認真起來,笑言譚稷一直都年輕很帥氣!只是這眼眸從看不見少年該有的心情,但是沉靜的是越發的好看,譚稷望著她自己的眼里更是滿滿的笑意。
季洛止不住仰頭大笑起來覺得心情很好。
他溫柔道:“去睡吧。”
季洛眨著靈動的眼眸,顯得嬌羞:“我不困呢,我陪陪你。”
二人相視,一會兒笑一會兒沉默,譚稷忽然問道:“明天我要離開這里,你會和我一起走嗎?”
季洛詫異,內心瞬間感受到失落忙詢問他要去哪里?他卻回答去往自己該回的地方。
好一會兒季洛不知該說什么話來,低垂的眼眸暗淡無光已經出現不舍和不安,心里感到不開心也失去了那種特別的味道,譚稷見她愁眉不展問道:“怎么了?不開心?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應該知道我還會回來尋你散心,談天說地。”
季洛依然沒有笑容也許她真的不想笑,心中波瀾起苦澀的傷懷來,默默問了一句:“可是天下也有容易散會的相聚,你可以不走嗎?”
譚稷心中思緒萬千,詢問自己的心是不是舍不得走,他說起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是個孤兒,后來遇見了養父母才有了現在的自己。
季洛的眼眸深情著,眨眼間清澈如水,希望他別孤獨,也不許孤獨,他會有許多的朋友,還有天地萬物,四季相伴。
譚稷默默地望著她笑了,笑的舒暢,心靈開闊,一雙眼落落大方的展露美好的神態,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真心對自己說過這些話,她很溫暖,讓人倍感親切。
季洛嬌羞的抬手拍上胸脯,一臉純真而堅定:“你還有……我!”
夜風絲絲縷縷,調皮的吹拂起她的長發,譚稷儒雅的笑容仿佛融化了空氣,他伸手輕輕觸碰:“你的笑容是一種力量,不枉我此行溝村,我雖離別,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季洛抿抿嘴點點頭,然后伸出手指輕戳戳臉頰,展露一股萌萌的神情,她抬頭望向夜空中:“看看吶,我和你都睡不著,可是冬天的夜晚沒有月亮,星星也少,我想你再變一次滿天星給我看,可以嗎?”
譚稷醉人的笑容眨眼而過,將手劃過天空,一瞬間滿夜空的星星亮極了,而這回的星星都是會搖動,眨巴著眼睛仿佛都會唱歌,黑暗的夜空就這么被點亮閃耀的星光燦爛,忽然一顆流星劃過了季洛的眼前。
她驚訝起來:“流星真快!快的我都來不及眨眼。”
一顆流星過后,緊接著是許多的星星劃過,成了滿天流星。
“太美了。”季洛喜歡的發愣,小葡萄咚咚的跑了出來驚喊道:“哇……是流星雨啊,快來看吶。”
話音剛落,所有房間里的人紛紛而出,一時間熱鬧非凡,王伯伯眨巴眼眸納悶這大冬天的黑夜哪里來的流星雨啊?
董寶張望趕忙著心里許愿,周冉目瞪口呆,眼里似乎都是被星星給擁擠了。
徐三驚嘆:“哎呀!閃花我的眼啊。”
昆明朗眼里仿佛住進了是一股唯美,王夕陽擠了過來對譚稷驚訝笑道:“譚兄,你這是怎么做到的?知道你抓惡人在行,卻不知這制造浪漫也是一流啊。”
譚稷聽后淺笑,回答道:“幻境沒有真實但是真情亦能制幻,真實的心靈沒有污穢,它純潔而透明。”
王夕陽不明白道:“不理解。”
季洛頓了頓感嘆自己明白,一切都是幻境,美也幻境,虛也幻,心中無虛幻就是實境。
譚稷點點頭。
“噢……算是明白。”王夕陽點點頭仰望夜空就是覺得甚美,她欣喜的眼中流露著難忘的情懷之意。
倆人就這么靜靜的站在一起望著星空,這一夜是美麗的。
山坳處,風櫻仰望夜空沉靜許久,一只鳥兒飛了過來停在她的手心處。
那一雙轉動的眼珠子若隱若現的陰暗可怕,風櫻慢慢笑了,嘴角處輕輕劃過滿意的神色。
鳥兒揮動翅膀,忽然間全身的羽毛五彩交換的變色,美麗且神秘。
風櫻將它捧住,撫摸著它的羽毛:“明天開始你的任務,別讓我們的師傅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