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回屋，展開婚書，把奶奶的手印和名字剪下來，剩下的在蠟燭上蕩一蕩，紙片就一點一點蜷縮起來。

火燃得很快，徐徐感覺到燙，條件反射將紙片扔在地上。紙片在地上繼續燃燒成為粉末，徐徐盯著那一小團粉末，眼神恍惚。

圖方來了也沒有白來，給孩子們加了一門畫畫課。

這才短短半月，圖方就成了孩子王，整日被一群孩子包圍著。

考試后，幾個老師圍在一起判卷子。

午飯，等大家都走了，屋里只剩了圖方和徐徐。

徐徐早就停了筆，看著圖方，她很想把話說清楚，說明白，又舍不得說清楚說明白。

“你想說什么？”還是圖方停了筆，看著徐徐，問道。沒等徐徐回答，又接著說，“是想問婚書……”

徐徐沒等圖方把話說完，“我把它燒了。”

圖方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徐徐的眼神。他什么也看不出來，低頭，“燒了就燒了吧，燒了也好。”

徐徐反倒又問，“你沒有其他要說的？”

圖方手里不停，“也有些。那婚書只不過是一張紙罷了，沒有法律效力的，現時不同往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舊說辭了。我給你，是覺得這是徐老太太留給你的一件遺物，你可能想留著它。”

徐徐出了門還是沒有回過神，她反反復復準備了一天一夜的說辭，一句都沒有用上。

圖方仍舊坐在炕上，盯著關嚴了的門，眼前仍舊是徐徐眼神渙散離開的模樣，鋼筆點在紙上暈染開，他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