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魚肚白，地面漏了幾絲光線出來。

徐徐一路飛奔，看到眼前有石頭的時候，就已經飛出去了老遠，擦傷處沒有一點血跡。

燭臺上的蠟燭快燃完了，徐老太坐在炕沿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衣柜上的泥娃娃。她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徐徐回來了。

徐徐輕輕撩了簾子，看一眼就明白，奶奶竟然就這樣坐了半夜。

“奶奶！”徐徐跪下給徐老太磕頭，哭出了聲。徐老太不看她，眼淚順著臉頰就留了下來。

兩個人僵持著，徐老太不說話，徐徐跪著不起。

太陽光照進屋里，塵土在光束里飄蕩。

徐徐揉揉眼睛，從未想過，她有朝一日竟然能哭出來，卻是沒有眼淚。

徐徐想站起來跪到徐老太身邊去，因為跪了很長時間，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抬眼悄悄看一眼徐老太。

徐老太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拐杖的一頭遞給她，讓她借力站起來。

徐徐拿矮凳坐在奶奶跟前，把頭搭在奶奶腿上，“奶奶，你不能再一聲不吭把我送走了。”

徐老太有氣，“長大了，翅膀硬了，以后隨你吧，都隨你！”

徐徐笑著，奶奶在的一天，她做什么都好，只要能陪伴著，就好。

“奶奶，你看。”徐徐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將手伸到徐老太跟前。

“我看著了。”徐老太沒有去看徐徐的手。

“奶奶，你看著什么了？”

“你沒有眼淚。”

“奶奶，你知道？”

“當然知道。”徐老太扶起徐徐的小臉，“你是奶奶的小心肝，奶奶有什么不知道的。想聽嗎？”

“嗯。”

“這也是奶奶拒了你那些姻緣的原因。”

“奶奶，我猜到了。”